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身份手握重权。经过暗中观察,他们为我挑选了王衍大人的胞弟王澄,以及王导王敦二人。王衍大人正是王氏家族威望极高的名士,他极力向父皇推荐自己的亲弟弟王澄,虽是政治联姻,父皇也不愿委屈了我,要我在三人之中选出自己的驸马,我最终选择了相公。所有人都希望娶到襄城公主,可是他在跟我成婚之前便清楚的告诉我,我若是反悔还来得及,他与我之间是利益的交换,娶了我他便是驸马都尉,将来以王氏家族的兵力誓死效忠父皇。他说各取所需,是件很公平的事。”
“他用公平二字形容我们的婚事,我本该以公主的骄傲反驳他,但我没有。他从来不知道,当我得知父皇为我挑选的人选之中有他,我的欣喜早就冲昏了理智,王衍大人的亲弟弟王澄就是一个无赖子弟,但他不一样,我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年纪轻轻便叱咤沙场的少年,他又生的那样俊美,我不认为自己是下嫁,更没有公主的骄纵,我那是亦是年少,他爱怎么形容我们的婚事就随他说去,只要能嫁给他,我便有一辈子的时间用来温暖他。”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成功了,当别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拥在怀中,偶尔也会听说有女子痴缠着他,但这府里始终只有我一个女人。有了皎儿之后我曾有意为他纳妾,但他说他不愿意委屈了我,就因为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以为自己成功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愿意委屈的只是襄城公主的身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直信奉着公平二字,我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他不愿意纳妾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子,一旦遇到了便是天崩地裂的变化,我从不知他也有着这样炽热的感情,竟然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孟央知道她在哭,她太能理解这种钻心的痛楚,也许从得知这一切开始,她的心便已经不可修复的千疮百孔。
王敦刺伤了她身为公主的自尊和骄傲。
“我不想来求你,更不愿来求你,但我毫无办法,我以为他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根本意料不到这样的结局,我现在只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是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所以我必须求你。”
她说着,终于泪流满面的跪在她面前:“王妃娘娘,求你成全舞阳,成全皎儿。”
王妃娘娘……。
孟央怔怔的望着她,伸出双手将她扶起:“我已经不是琅邪王妃,即便是,也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她却并不愿起身,含泪道:“我知道你怨我,阿宝死后我也是夜不能寐,脑海中均是你当时的话语,你说从那一刻起,我的身上沾满了阿宝的血,我侮辱了自己的身份,我变得不堪……。”
“每次想起你的话,我都会一头冷汗的惊醒,我很害怕,其实当时阿宝可以不死的,但我忍受不了相公望着你的眼神,你从不知道那有多灼人,以至于素素昏了头的想要陷害你,甚至将主意打在了皎儿身上,我更是昏了头,非要处死阿宝看着你悲痛欲绝。”
“别说了,”孟央突然打断她的话,缓缓闭上眼睛:“求你别说了。”
“王妃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件事将是我一生的污点,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自己不配哀求你,但真的求你可怜我们母女,不要将相公带走,只要他留在我们母女身边,我情愿将这王夫人的身份给你做。”
她不住的抓住她的手哀求,使得她感觉到疼痛,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一幕,曾经端庄大体的襄城公主该是被逼到怎样的地步,又该是怎样深切的感情使得她下跪。
紧闭的眼眸上,睫毛在微微颤抖:“你起来,我答应你。”除夕的早上,前院的祭祖仪式过后,下人们纷纷忙碌着张贴剪花和桃符,穿上平日里最好的衣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窗户上贴着新剪的窗花,屋门两侧挂着驱鬼驱霉的桃符,“神荼”和“郁垒”两个驱鬼大神的名字分别写在上面。
王敦昨晚便差人送来了新衣服,是一件大红色的织锦绣花棉袄,她很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但王敦坚持要她穿,说过年就应该穿喜庆点的颜色。
衣服很是合身,穿着走出来的时候,河苑的眼前一亮,围着她不住称赞:“真好看,这颜色衬得姐姐肤色若雪,我就说姐姐是十足十的美人嘛。”
孟央架不住她一直的夸奖,笑道:“你再说下去姐姐就成天上的仙子了。”
“姐姐就是天上的仙子,”她颇为得意的样子:“姐姐是仙子,我孟河苑自然也就是仙子了。”
河苑身上穿的亦是一件艳粉色的新棉袄,织锦镶毛的围脖,宛如娇嫩的花蕊,笑起来狡猾的样子,使得她忍俊不禁:“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天上的仙子。”
正说着,就见王敦笑着走了进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我和姐姐貌美如花呢。”河苑毫不知羞的对他道。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孟央身上,但见她粉黛未施,却眉目如黛,唇红齿白,凝脂般的面上有几分羞色。
“天上的仙子也不见得有你姐姐好看。”他的眼眸宛如璀璨的星辰,笑着道。
“那我呢那我呢?”
她赶忙跑到他面前,美美的转了个圈,等着他称赞。可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曾转移过,随口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孟央忍不住抿嘴一笑,她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就知道你眼里只有姐姐,不理你们了。”
“哎,河苑,你去哪儿?”
回过头来,她对她摆了摆手笑道:“去厨房看看。”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王敦的目光又太过滚烫,使得她有些不自然:“处仲,你老看着我干嘛?”
他不由得勾起嘴角,一步步靠近她:“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好看。”
她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后退,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可是后背已经靠在了墙上,他还是紧凑的上了前,甚至将她扣在墙上,低下头轻声道:“你干嘛后退?”
孟央深深的调整着呼吸,目光躲闪道:“屋里太闷了,咱们出去吧。”
他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戏谑道:“你脸红的样子更好看了。”
“处仲,别闹了。”她不由得摸了摸脸颊,带着几分埋怨对他道。
王敦突然在她面上轻轻一啄,眼中均是笑意:“谁跟你闹了,是你先躲着我的。”
来不及斥责他,已经被他拉着手转身离开:“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被他拉着出了府,看到街上的人并不多,问了王敦才知道,城内的百姓大都去了城郊赶庙会。一年一次的过节,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事。
王敦带着她上了马,一路飞奔到城外的长春亭,果真看到了潮涌拥挤的人群,附近的茶楼和斋馆均是满座,大红的灯笼挂作一排,更有诗情横溢的才人在上面题了诗。
临时搭起的摊位上挂满了各色的年画,有福禄寿三星图,也有天宫赐福图,甚至很多自画的老鼠娶亲图,五谷丰登图,看得人眼花缭乱。
远处的长街隐约传来阵阵敲锣打鼓声,像是有舞狮表演,引得人群纷纷挤了过去,孟央亦是想去凑热闹,却一把被他拉住:“走,我带你去人少的地方看。”
直到来到半山腰的一座高台处,她才真的惊喜起来,台子的四周挂满了火红的绸带,被风吹得袂袂而飘,仿佛点燃的火苗团团而燃,几面巍峨的大鼓竖在一侧,红色的漆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得到下面的一切场景。
长街深处果然有舞狮表演,她似乎听到了周围人的叫好声,再向前望去,城隍庙前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正出神的望着,突然身后传来阵阵击鼓声,惊得她赶忙回头,却见击鼓之人竟是王敦。
只见他手握双槌,动作灵敏而熟练,在跌宕起伏的鼓声中随意舞动,深紫色的玄纹长袍被风吹起,冷峻的侧脸棱角分明,嘴角却带着一丝放荡不拘的浅笑,威震天下的霸气无可藏匿。
这世上精通音律的男子很多,但能将鼓声击打的如此扣人心弦却是少之又少,响彻云霄的韵律百转千回,如行云流水般萦绕山间,铿锵有力而又若即若离,荡气回肠而又虚无缥缈。
这样节奏明快的鼓声,使得她不由得被感染,一时之间入了迷,直到声音消失,王敦走到自己面前,仍旧有些回不过神:“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绝技。”
他桀骜的扬了扬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