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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
“你?你为啥要害我?--”黑达暴喊起来。
“因为我爱你!”
“你这个小妖精!”黑达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阿美的脸上。
愤怒的情绪往往会抑制其他的情绪。
黑达理智地走出了房间。再回头看时,他觉得那房间的门,就好象是地狱之门。他觉得自己正在从地狱中一步步
返回人间。
等黑达和判小四开车赶回桦树湾煤矿的时候,工人们已经把赤红脸抬出了矿井。
黑达派人紧急送往古镇医院。
最后,又刨出了长脖子血肉模糊的尸体。
黑达搓着一双大手,“这他娘是咋弄的,咋就出了事啦?啊?!”他几乎要吼起来。可他的两只手分明在抖着,
嗓音也在打颤。“哼!都他娘的不是东西,吃着我喝着我的,不给我好好干活儿!哼,这可好,出他娘人命
了!”黑达扎撒着两手,来回转着,显然,他的心里没底儿,还有些发虚。
判小四在一边劝他说:“老板,你不要急,既然已经出事了,咱想办法解决不就得了?”他又扯了扯黑达的衣
服,把他拽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开煤矿哪有不死人的?你怕啥?听说霍焰旺的矿上老还死人哩。”
“真的?”黑达看着判小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这还有假?你,你忘了豆二嫂她男人……?”
黑达恍然点了点头。
“那,这该?……你说……”黑达仍然没有办法。
“这好办,先救活的要紧。”小四子说话干脆利落。
在古镇医院里,黑达先押了一万块钱的押金,医院才收下了赤红脸这个重病号。
十几天过去了,光输血费就花了三万,赤红脸的命总算保住了,可两条腿却残废了。
花枝乱颤(2)
花枝乱颤(2)
再说长脖子,人已经死了,黑达也没法通知他的家属,因为没任何登记。小四子提醒黑达说:“象这种没头的主
儿,埋了算了。早埋早省心!”
黑达心情沉重地说:“人死了已经够可怜的,要再草草掩埋,我黑达还算啥矿主?咋说,他也是在我的矿上干活
送了命,我没想到,这,这都是我大意啊!”黑达眼窝子发红,心里难受得很。他真是没想到,在他的煤矿上也
会出人命,对这,他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看来,开煤矿真象自己的老娘李桂文所说--“凶险得很哩!”
黑达琢磨着一定要为长脖子举行个简单的埋葬仪式,然后再把他埋在山上的坟地里。再怎么说,长脖子也是第一
个把命丢在他桦树湾煤矿的矿工,他不能对不起死者,他也不愿再有别人步长脖子的后尘,他不愿在他的煤矿里
再出人命。
而蒋海却一再坚持说,他和长脖子是结义兄弟,一定要按照他们老家的风俗,多停放几天。
谁料想,事情偏偏就出在这几天里--
这天,从山下来了年轻女人,还领了了五、六岁的男孩儿。来了就说要找长脖子,说那是他的男人,说她婆婆得
了重病,想见儿子。
黑达一听就慌了。他两眼直瞅着蒋海。可这时蒋海根本就没看他,而是把非常关切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年轻女人。
“我,我男人呢,他在哪儿?”女人的眼光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
“他,前几天……”蒋海正要说。
“蒋海,你?”黑达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话头。
可蒋海看了黑达一眼,还是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前几天矿上出事,老二,他被砸死了。”
那女人一听,尖叫了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黑达瞅瞅女人,又看看孩子,想了想说:
“这事儿也出了,人也死了,这也是不由人的事。大妹子,你看你既然来了,咱就得解决这事儿吧?人死是不能
复生的,我们赔偿你行不?”
那女人止住了哭声,问,“赔多少?”
“给你两万吧。”黑达说。
女人一听,又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念叨着。“我那屈死的男人哟,你死得好可怜呀,你就不管我们娘儿们了
呀,你也不管你那七、八十的老娘哟,叫我们娘儿们咋活哟!”
这时,站在一旁的蒋海说话了。“我说老板,那么个大活人,说走就走了,你也不能象打发叫花子一样再打发他
媳妇吧?”
“那你说咋着?”
“老板,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要是不给我弟媳妇五万,我蒋海就不答应!”
“好吧,大妹子,那咱们就五万,把这事一笔了了,你看行不?”
“你能给我娘俩儿五万?啥时候给?”女人又停住了哭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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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行,咱现在就给。”黑达阴沉着脸说。
最后,女人怀揣着那五万块钱,擦了擦眼泪下山去了。
事情总算过去了。
可桦树湾煤矿这天却迎来了它既想见又怕见的不速之客--古镇派出所金玉来所长带着警察来找矿长黑达,说他
们接到报案,说在石佛爷处发现一具女尸,报案人称女尸跟桦树湾煤矿有重大干系。
花枝乱颤(3)
花枝乱颤(3)
等黑达随金所长到石佛爷处看过那具女尸,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正是那个死难矿工的女人。
经过详细盘问,金所长说这肯定是谋财害命。
凶手到底是谁?案子一时陷入了迷局。
这时,金所长却另辟蹊径,不再去找杀害女人的凶手,而是把主攻方向转到了矿工如何砸死这件事情上来。这
下,黑达心慌了。
“这事……是这样,井下发生了片帮,也是他……他不小心。不过,这事儿我们已经解决过了。”他颤抖着说。
“什么解决?你的煤矿出了这样重大的安全事故,为什么不上报?必须立即停产整顿,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金
所长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余地。“基于事故的重大性,我们要上报市煤炭局,联合调查,对你的矿进行安全
整顿。”
黑达当时就吓傻了。他忙不迭去找判小四拿主意。
判小四也一个劲儿地摇头:“唉!真是的,这事还他妈闹大发了!”
“小四子,你快说,该咋办?”
“我看呀,万变不离其宗,离了钱,是不行的!”
“钱?咱有哇!”黑达一下有了神。
“唉,这年头,没个内里的人,有钱恐怕也花不出去呀!”小四子叹了口气。
“你不是跟金所长……”
“嗨,我看这事他帮不上忙。你知道吗,他一旦上报市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他如果隐瞒不报,上面追
究下来,也够他一壶喝的!”小四子严肃地说。忽然,他的小眼睛有了笑意,“我看呀,要想摆平这事还得小六
子!”
“你六兄弟?”黑达紧着问。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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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小六,虽然今年刚刚二十三岁,可在社会上却是个老油条,是个远近闻名的混混儿。那年他和哥哥判小四在口
外跟人打群架出了人命,虽然不是他打死的人,可是为了躲灾避难,还是跑回了老家古镇。后来,他托人在垣市
电厂找了份工作,后来又成了合同制工人。
好景不长。他在市电厂打群架,又打残了一个工人子弟,被判刑五年。
他哥哥判小四通过关系把他从外地监狱,移交到垣市监狱里。还给他打点好了内外的关节。
一般人蹲了大狱,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教育改造,希望早点出狱,重新做人。而判小六就不同了,他依然潇洒得
很。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夜晚,换上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乘坐早已等候在监狱门口的出租车,跟监狱执勤人
员打声招呼,就去了外面。
原来他是去西山煤检站,因为外地的拉煤车都在那里等候。此时的判小六则俨然工作人员,跟司机们收取煤检
费。然后 ,那些超载的斯太尔便可顺利过关。
这样,每个月下来,判小六都差不多要收取一百多辆车的煤检费,也就是二十多万元。然后,他再拿出一部分钱打点相关人员。当然,他最忘不了的就是要孝敬他在市公安局的拜把子兄弟于得水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