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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性正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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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的历史,它与主人公的经验有一种紧张关系。如果去掉,这部小说就少了一重意思。
  荆歌: 敬泽这一说倒是头一次听闻,很有道理!新版《废都》听说把方框都补了出来,应该是没有必要。
  我在《南方周末》报上读到张英写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国家电影事业管理局副局长吴克在嘉兴公开表示:“其实本来电影分级制已经快出台了,但电影《大鸿米店》被媒体炒作为中国第一部分级制影片……”意思好像是,围绕《大鸿米店》的炒作,影响了电影分级制的出台。对于电影分级,我是不抱乐观态度的。我觉得即使实行分级制了,性的表现,在电影中,还是不会有太大的自由。
  叶兆言:当然不可能有太大的自由。这是好事,只有这样,稍稍来些什么暗示,还要有点票房。
  李敬泽:如果完全自由了,你那个电影也没人要看。
  荆歌: 性描写在新中国小说中的长期缺席,或者说长期成为禁区,是我们意识形态轻视肉身、压制个性的一种体现。在我看来,身体的痛苦与欢乐,与精神的苦乐,对人是同样重要的。甚至许多时候,精神的苦闷,恰是从肉体而来。我们的传统文化,历来不太重视,甚至是刻意回避身体的感受,把身体感受视为低级的,卑下的,甚至是可耻的。在这样的文化传统面前,在这样的阅读环境里,我们在小说写作中涉及性,处境也就常常是尴尬的。
  毕飞宇: 荆歌说得对。
  李敬泽:不对,性描写“长期缺席”,这是一个问题,至于我们的传统文化如何如何,是另一个问题,古人没那么压抑,中国古人对身体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是享乐主义的,明代的Se情小说比同时代的西方厉害得多。也许正是因为骨子里有这种肉体的享乐主义传统,一旦放开,中国人才会学得如此之快、之彻底。
  最近看韩少功一篇文章,谈“存天理,灭人欲”,讲朱熹的原意并不是让大家不过性生活,他的“人欲”宽泛得多;我读《孟子》,开篇就讲“上下交征利”,国将不国,这也成了五四以后知识分子攻击儒家的口实,但真正读了,觉得他说得不错,如果两千年前中国没人说这样的话那才真的可悲,我们恐怕现在还在茹毛饮血。
  所以,文明之所以成立,总是有一个对身体、对欲望的禁制机制,中国如此,西方更烈。实际上,朱夫子的话权威性还不大,在西方,这种禁制是上帝出面,它更为有力。现在大家动辄就谈身体,从福柯那儿来的,但我们的背景和福柯不太一样,此时的中国恐怕不是精神过剩,而是身体过剩,身体的解放如果没有一个精神向度,我们就会把荒凉当成解放。
  林白: 性描写现在已经没什么禁区了,电影有,文字没有。现在还有“下半身”,当然“下半身”不见得是专写性的。不管上半身还是下半身,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承认,身体不是别的什么可耻的玩意儿,而是我们面临的第一处境。
  叶兆言:这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禁区和禁锢对于作家来说是好事,只有这样,才可能产生一种饥饿感。没有了,反而找不到北。不妨想想,那些刚从Se情网站上下来的哥们,看我们几位在底下谈这个,肯定觉得我们几个是傻×,仿佛几个天真的女初中生谈卖淫一样。
  荆歌: 兆言说得是太有道理了。我一向以为,性的开放确实也有它消极的一面,没有禁区了,也没有禁锢了,性的兴趣反而弱了。就是兆言说的没了“饥饿感”。我也用吃来打个比方:民间就有“少吃多滋味,多吃无滋味”的说法。
  李敬泽:写性写得好的作品通常都有一个强大禁制的背景,偷偷摸摸胆战心惊或者挑战性的,否则两口子日常生活有什么好写的?它是一个事件,既是身体的,更是精神的。
  荆歌: 兆言曾说:“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性永远不应该是个写不写的问题,而只是一个写好和没写好的问题。”那么,什么样的写性是写得好?而什么样的写性又是写得不好?诸位,你们觉得哪些作家在写性这一方面,特别令你赞赏?
  苏童:我很赞成兆言这个观点,写作没有要不要写性的问题,如果是一部常规的描写常规生活的小说,性描写也是常规,不写反而是奇怪的,令人生疑的。性从来不是生活或者文学创作的佐料,它也是人类生活的主题之一,当然也就是文学的主题之一。好的性描写与好的风景描写一样陶冶阅读者的性情。好的性描写不一定描写性器官和性特征,就像《包法利夫人》中爱玛和她那些情人,从头到尾可见性的挣扎,苦痛和快乐,每个人都能听见爱玛在黑暗中的喘息,但福楼拜从没告诉你艾玛的Ru房是什么样的。所以,最高级的性描写是把性熔化了,就像温水化盐,人们需要盐,但不吞食盐粒,都喝盐水的。
  荆歌: 不过嘴巴里“淡出鸟来”的时候,倒也想直接弄点儿盐来含着。我特别喜欢《十日谈》,卜伽丘的写性,不管是恋爱,还是偷情,真是让人感受到欢乐、喜悦,觉得生而为人,真是天大的福份。我还读过一本巴尔扎克的《风月趣谈》,在这上头,一点都不比卜伽丘逊色。而《金瓶梅》和其他一些古书,像《肉蒲团》、《株林野史》、《闹花丛》等,我觉得在性描写上,都不如卜伽丘和巴尔扎克。
  李敬泽:《十日谈》有特殊的背景,鼠疫、黑死病后的欧洲,人人劫后余生,觉得活着真好啊,基督教的禁制放松,人文主义来了。你看《金瓶梅》,看到最后觉得活着是没意思的,《肉蒲团》里也讲道德,但那完全是两分法,身体和道德不搭界,各搞各的,这个也反映了我们的古人对这件事的态度,享乐完了,换一副脸再讲道德,他那个“性”并没有面临真实的道德考验,这样的“性”总是虚无的,它最后走向对人生的否定。
  苏童:写性有个心态,《十日谈》、《坎特伯雷故事集》里面的性是快乐的性,因为创作者对性的理解很单纯很民间,写性的态度是快乐的,文字自然也快乐,快乐的文字看上去天生是自然的,惹人喜爱的。
  毕飞宇: 据说萨冈是个不入流的作家,但是,她写性我非常喜欢。她描写男人和女人的Zuo爱,“像一条船颠簸在海上,简单极了”。我读到“简单极了”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格登了一下。我不知道还有谁的性描写比这四个字更出色,都有了。
  荆歌: 飞宇喜欢简单,我倒是喜欢复杂。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女性作家笔下的性,与男性作家肯定也不一样。在女作家的作品里,我很少看到性的游戏精神,但她们对性却有更尖锐的敏感。比如林白写性,与苏童、兆言、飞宇不一样,和贾平凹更不一样。
  林白: 我的小说中性描写最多的是《万物花开》,自然的性和文化的性都有不少,蜻蜓、蚂蚁、狗、猪、鸡的性,大头(书中男孩)和一只南瓜,大头和一头小母牛,甚至有一只男凳子和一只女凳子,油菜花和枫树,等等。这里的性是天赐的自然节奏。此外还有变成了文化产品的性(脱衣舞)、监狱里的鸡奸(畸型的性)等等。我自己觉得《万物花开》里的性还是写得不错的,有一定水准。如果没有性描写,《万物花开》我就不要写了,性是此书的重要主题之一。
  荆歌: 《万物花开》我记得最初是发表在《花城》上的。收到刊物我就把它读了,一口气读完。当然不是光为了看它的性描写。我觉得这部小说在林白的整个创作中,确实是非常特别的。
  还有郁达夫的写性,我觉得也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性的苦闷,与人生的苦闷,连带那些迷茫、挣扎,凝在一起,很难分割。我以为他在这一点上是堪称伟大的。人们在摆脱了基本生存压力(温饱)之后,绝对解决不了的两大生存难题,就是死亡和性。生活中许多的苦恼和焦虑,根子都在性上。性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苦闷;一旦满足了,就感到空虚无聊,还伴随着堕落感——郁达夫就经常在这两点之间钟摆一样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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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飞宇: 荆歌说得对。
  叶兆言:说老实话,我觉得郁达夫写得很一般,他好就好在终喊出了“我饿了,我们他妈的都饿了”。
  李敬泽:郁达夫活在今天会怎么样?他要是个一年都回不了家的民工,它可能喊“我饿了”!但他也可能说“我饱了,我们他妈的都饱了”!
  所以我觉得荆歌你这个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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