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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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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要是从金如山身上追,还用你。”

“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金如山,难道你就不能追查金如海了?”

项刚道:“您知道,从金如山身上追金如海,是条捷径。”

刘瑾道:“谁说的,你们知道什么,金如山跟金如海是兄弟,可是图谋叛乱这件事,金如山跟金如海没关系。”

项刚道:“九千岁,何以见得图谋叛乱这件事,金如山跟金如海没关系?”

“你不该有这一问,别人不清楚,你应该知道金如山跟我的交情……”

“交情二字,对金如山来说,也许是一种掩护。”

“不可能,我认识金如山不是一天半天了。”

“九千岁,时日不够,不足以掩护。”

“项刚,你为什么老跟金如山过不去?”

“九千岁又为什么一味袒护金如山。”

刘瑾或许是真急了:“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我安置在民间的副手。”

项刚呆一呆道:“那么,金如海是在金如山家里被擒的,这作何解释。”

“金如山是他的兄长,难道他不能上金如山家去。”

“那么金如山一直掩护金如海,又作何解释?”

“金如海是他兄弟,当然他会掩护金如海。”

“那么他对九千岁就不够忠心,他知情不报,更是大罪一条。”

“没有那回事,金如山以前根本就是毫不知情,金如海离家多年,他还以为他这个兄弟死了呢。”

“九千岁把金如山怎么办了?”

“不知者不罪,金如海的图谋叛乱也跟他没关系的,我不能办他。”

项刚冷冷一笑道:“既是这样,九千岁爱兄及弟,金如海也可以免议,不必再追究了。”

“项刚,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既然金如山还念弟兄情,九千岁也不见怪,那么追查金如海,还怎么寄望金如山以后对九千岁一本忠心。”

“这……”

“九千岁应该明白,这更是实话。”

刘瑾冷笑道:“项刚你错了,金如山他愿意大义灭亲。”

“我不信,古来大义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灭亲的并不多。”

“金如山就是一个,他现在明白了,他现在知道错了。”

“既是这样,那就让他去灭亲吧,东厂可以把这件案子交出来了。”

“不行,人是从东厂丢的,就应该由东厂去追回来。”

“那么九千岁就逼熊英吧,九千岁既能不究金如山,我不信您会紧逼您这个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不放。”

“这……难道说你就让我算了不成?”

“九千岁袒护金如山,更不忍逼迫熊英,自可以算了。”

一丝阴笑闪过刘瑾的唇边,他道:“我把追查金如海的事,交给花三郎。”

“九千岁您……”

“人被救走了,他没错,我不怪他。可是我现在交付他这个新的任务,这是两码事,你不能阻拦。”

花三郎道:“九干岁这是有意杀卑职。”

“你这叫什么话,我只是……”

“金如海早就跑远了,天下这么大,九千岁让卑职上哪儿找他去?找不着金如海,就是有辱所命,没能完成任务,只等九千岁一声令下,我岂不是死定了。”

刘瑾道:“花三郎,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卑职不能不设想周全。”

“这么说,你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了。”

“卑职不敢,不过九千岁若是有意杀害卑职,大可以现在就下手,不必俟诸异日,现在就可以把花三郎除掉。”

项刚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这个老弟。”

刘瑾道:“项刚你什么意思,那个那个你不让管,这个这个你也不让管,谁管,难道让我亲自去追查不成。”

“九千岁,项刚无意也不敢跟您作对,可是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好走,把追查金如海的事交给熊英,您要是不忍逼熊英,那么这件事就此算了,花三郎在东西两厂是客位,他已经越俎代庖办过一案了,怎么说您也不能再派他去办案了。”

“他不能办案,东西两厂要他干什么?”

“他只是个教习,跟项刚一样,项刚也不曾办案,九千岁你又要项刚干什么?”

“可是我不甘心,你知道不知道?”

“九千岁既要护这个,又要护那个,势必只有甘心不可了。”

“项刚,你,你……”

“九千岁,老话一句,项刚说的是实话。”

“好。”刘瑾白发拂动,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冲你,金如海我不追查了。”

熊英忙叩头:“谢九千岁恩典。”

项刚淡然道:“不追究是不追究,九千岁可不是冲我。”

“我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你还要我怎么样。”

“九千岁知道,项刚不是得寸进尺,项刚是个一丝不苛的人。”

“好,我冲金如山,熊英,行了吧!”

“当然可以。”

刘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当然,这意思是要逐客,谁还能听不懂。项刚道:“我来本是为熊英说情的,既然您冲熊英不再追究了,我也没什么事了,告退。”

他跟花三郎施一礼,转身出去了。

熊英没走,也没要走的意思,他留下是不是又跟刘瑾喃咕些什么,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项刚一肚子不高兴跟花三郎往外走着。花三郎忍不住道:“项爷,九千岁不再追究,我乐得轻松,本来我是不该再说什么的,但是我总觉得,冲个我认为不值得的人而不再追究这件案子,恐怕在三厂来说,是件前所未有的事。”

项刚道:“你认为不值得,他认为值得。”

“我想弄清楚,为什么值得?”

“还弄什么清楚,他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够明白,但是理由不够充分。”

“理由不够充分,什么意思?”

“难道项爷不觉得,九千岁对金如山太过袒护了吗?”

“他对金如山,本就是过于袒护。”

“项爷认为九千岁所说的那些个,能构成让他过于袒护金如山的理由。”

“老弟,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九千岁跟金如山,可能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什么特殊关系?”

“这我就不敢说了,特殊关系包括很多,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样。”

“据我所知,他跟金如山之间,只是一向常来往,交情不错。”

“只是交情不错,可能这么样袒护法吗,项爷,这不是别的案子啊,是乱党啊。”

项刚沉吟了一下,猛点头:“嗯,对,你不说,我倒还没留意,的确,这是件不寻常的大案子,只是交情好,实不足让他这么袒护金如山,可是他跟金如山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就只有金如山跟九千岁两个人知道了。”

说话间,两个人出了内行厂,项刚没有停的意思还在走,花三郎却停了步,这么一来项刚也停下了:“怎么了,老弟?”

花三郎道:“您要回府了吧?”

“是啊,不回去干什么。”

“那我就不跟您一块走了。”

项刚道:“不上我那儿去,你上哪儿去?”

花三郎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但是他脸上窘迫地笑笑说:“我觉得该上肖府看看去了。”

“呃!”项刚一副恍悟模样,笑道:“那我就不敢强邀了,咱们就在这儿分手了。”

花三郎一抱拳,要走。

项刚伸手一把拉住道:“老弟,论年岁,也该成家了,要是不好意思张口,找我,我愿意做个现成的大媒。”

花三郎窘迫一笑道:“项爷也还没成家,不是吗?”

项刚哈哈一笑道:“别跟我比,跟我比你老掉了牙,还不一定能娶上老婆呢。我自由惯了,可不愿找个人来管着我。”

“那是您的想法,女儿家青春有限,您可不能让人等太久。”

“人,你说谁?”

“还有谁,跟我装糊涂啊,项爷。”

“你是说南宫?”项刚哈哈一笑,笑得却有点勉强,笑声之后,也隐藏些凄凉:“谁都瞒,独不瞒你,我是有这意思,甚至求之不得,可是谁知道人家是怎么看我的。”

“谁又不知道,这老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您还要人家对您怎么样,总不能让人家先开口吧。”

“不,老弟。”项刚摇摇头,神色渐趋凝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知道,她对我是不错,可就是差那么点儿,就差这么一点儿,让我不能不觉得,谈婚嫁,似乎还不象那么回事儿。”

“有这种事儿?”

“不信往后你多留意点儿。”

“那恐怕是您……”

“别净说我了,老弟,一切顺其自然,不能强求,她不急,光我一人儿急也不行,你……”

花三郎一抱拳道:“我该走了,项爷。”

话落,他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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