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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子落水了!”
“赶快跳下去救人啊!”
七嘴八舌的叫嚣声直达云霄,就是没有人有所行动。倏地一道人影自綄邻的眼前闪过,秦穆文挥动着健臂往河中一跳,将呼吸不到空气的心男孩及时拉离水面,并且帮他挤出肺部的水,把小男孩自鬼门关救回来。
“你救了他。”綄邻将手帕递向不给小男孩母亲道谢机会便走人的秦穆文,兴味盎然的看着他。
“任何人都会这么做。”他接过手帕,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小的一条手帕能起什么作用。
“对,任何人都会这么做,可是你却是唯一跳下的那一个。”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又不要人说谢谢的稀有动物。秦穆文只是挑眉,对他的赞美不予置评。
“你到底有多少面呢?”綄邻的迷惑和骄傲尽呈眼底。“真正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能不能让我知道?”她定定地望着秦穆文,目光坚定而灼热。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秦穆文才放弃他的坚持与挣扎,露出她从未见过的表情--那是混合了脆弱与放松的彻底温柔。
“你真的想了解我?”
“嗯。”闪烁在她眼底的光亮晶灿得出奇。
“我会给你机会的。”他柔声保证。
※※※
这是綄邻第一次亲眼目睹种菜的辛苦。在闷热的空气下,豆大的汗珠凝结于秦穆文乎滑的额头上,随着一坎又一坎的奋力耕地,落人金黄色的泥土中。
她敢打赌,天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英俊的农夫。她以前怎么会认为他阴冷呢?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温柔得像是最体贴的情人,在夜里喃喃低语着衷情爱意。
只可惜农夫目前诉爱的对象不是她,而是那堆绿色菜蔬。有没有搞错啊,她是“活生生”的人耶,而且正非常讲义气的陪在他身边,忍受闷热的天气。
“累了?”农夫王子终于决定结束手边的工作,自搁在一旁的水桶中舀出一句水清洗手上的泥沙。
綄邻摇头。难得他肯让她跟在身边,得知他的另一面。
“明明累了还嘴硬。”秦穆文边说边摇头,在她身边坐下。“似乎快下雨了。”而且恐怕会是场大雷雨。
“好象是。”綄邻无意识的回答,着迷于他轻松愉快的表情。
“你应该时常笑的。”他笑起来就像是个来自不同国度的王子,有一种异国风情。
“是吗?”他怎么从不觉得时常微笑有什么重要?
“当然是!”綄邻连声保证,不让他把笑容收回去。“像你这么俊帅的脸本来就应该时常微笑,这样才……”他的“相配”二字在他调侃的笑容下没去。
笨蛋綄邻!她骂着自己,此刻的她看起来一定像个大花痴。
“谢谢你的赞美。”从小到大,他没像此刻这么感谢自己的长相过。“但我希望除了长相之外,你还能注意到我的其它优点。”比如忠诚不渝的爱。
说到重点了。綄邻相信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允许她跟随的理由,同时也是她为什么还死赖在这里的原因。
她想了解他,而他也试着打开心门。建立一道墙很简单,想拆除它却需要过人的勇气。她自认只是平凡人,但如果破墙是唯一能了解他的方式,那么她愿意凝聚所有的勇气,打掉他心中的柏林围墙。
“如果你想要别人了解你,那你就该站出来。”她勇敢地凝视他,捕捉他游移的眼神。“我或许年轻,但我至少知道一点:当你渴望一件东西时,就该伸手去拿。”
“说起来好简单。”他的眼光和她牢牢锁住,不再轻飘。“你曾经真正渴望过其件事物吗?极度而绝望的渴望,但现实却不容许你任性去拿。相信我,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我相信。”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曾经有过和你相同的经验,只不过我非常幸运地比你先解脱。”
“哦?”秦穆文挑眉,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就他记忆所及,他母亲比她的亲人要先过世。
“是真的!”綄邻笑道。“因为我比你还想得开,所以比你早解脱。”
听起来是最简单的人生哲学,但要悟透其中的复杂并不容易。
“说起来,我们其实是同类,都是只敢远观,不敢伸手去拿的那一种人,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綄邻的回忆荡回到家变的那段日子,“我父亲的去世改变了一切,母亲倒下后更是一团糟。忙于赚钱养活我和母亲的大姊霎时陷入忙碌的生活。我想,那时她大概连恐慌的时间都没有,脑中能存在的,就是如何赚钱。”
那的确是当时的写照。私底下他其实相当佩服綄芷,只是冷然已成习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赞赏罢了。
“当时我才十四岁,根本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必须面临顿失依靠的感觉。我只知道,从此以后,一切即将不同,再也不能撒娇任性,再也不能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或许是身为老么的关系,年纪又和大姊相差颇多,大伙都宠溺她。
那一段日子,真的怪不好受的。
“一切都过去了。”她眉问的哀愁教他心疼。她表面上看起来也许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实则怕寂寞爱耍赖,只是现实环境迫使她不得不将自己隐藏在早熟乐观的外表之下。
“你说得对,我是过去了。但你呢?在你心中的小男孩始终未曾普长大,仍是那个敏感懂事的孩子,为了不增添母亲的麻烦,而选择静静伫立观望的小男孩。”
她的话一针刺穿了他的难堪。秦穆文倏地起身,却发现巴着他的小手怎么也不肯放。
“不要再封闭自己了!诚实面对自己的缺陷,日子才能过得更轻松。我们都曾经恐惧、曾经不安过,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诚恳的面对自己的心,拿我们想要的东西?”她好怕,怕他又缩回自己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她到达不了的地方。
他敢吗?秦穆文问着自己。曾经他想任性的摇醒母亲,求她陪他一起玩,就像啸文所做的一样。可是他不敢,他不敢自私,不敢任性,因为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没有这个权利。
然而,他真的没有吗?“你知道,此刻我最想拿的是什么吗?”
他灼然的眼神,明眼人一望即知。綄邻困难的咽下口水,准备承受他一触即发的热情。
“你知道……”他喃喃自语,张开形同羽翼的臂膀,将她拉近。“是你……”
他垂下头擒住她的呼吸,在鼻尖的碰触间,将温柔魅惑的气息送入她不由自主开启的芬芳中,窥探她的馨气。
“是你赋予我予取予求的权利。你会让我拿走你吗?綄邻,你会同情一个欲求不满的傻瓜吗?”偌大的手掌紧箝住她的纤腰,在闷热的空气中,更添情挑。
她渐渐明白体中那股骚动是什么了。她曾经逃避的热潮原来就叫欲望。她想爱他,想了解他,想知道在阴郁与瞥扭的交错下,可还藏有另一个灵魂?最重要的是,她也想响应他的热情,在交织的心跳下,探索彼此最深刻的底层。
“如果你是一个傻瓜,那么我就是一名焦虑不安的愚人。”她重重的印上他的唇,凝聚全身的力气,勇敢的看着他。“让我们拿走彼此吧,同病相怜的爱人。”
她犹如诗歌般的回答跃动了秦穆文等待的心。在她犹豫的时间里,他以为自己又重返地狱。
撩起綄邻宛若丝绸的及肩长发,他沉醉了。沉醉于她口中的芳香,也沉醉于她如同凝脂般的绝佳肤质。
随着手中愈升愈高的体温,他知道綄邻的热情已经被渐渐挑起;随着愈来愈急促的呼吸,他知道綄邻此刻的心跳并不少于他。他亲吻她的颈侧,轻嚼她小巧细致的耳垂,随着她颈侧问的律动,以舌尖流转于他的狂起悸动之中。
“穆……穆文?”綄邻抬起一双困惑的眼,满是红潮的小脸倾诉着她的不安和胸口中那股难以抑制的情挑。
他微笑,笑容中填满了满足。他曾经梦过她这种眼神,同样狂炽,一样困惑。
“再叫一次。”这是她第一次不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听起来有如天籁。
“穆文……”陌生的称呼在他富攻击性的巧手下,辗转成樱咛。“穆文。”
这是她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发自别人的喉咙?
“綄邻……”他吻得愈深入,也愈狂野。撩起她的及膝短裙,他将大手优于小巧圆浑的凹突之上,热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