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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话跟垃圾讲。”陌尘面无表情。拉着萧青言又要走。桦溟有些着急,难得他这样的修道之人面露焦灼,一把拽住陌尘的手,语气急促:“妖道的事与青山观有关。”
陌尘背脊一顿,缓缓转过头,有些疑虑又有些不耐地注视着桦溟,眼神透出你要是敢骗我就抽死你的意味。桦溟似乎放弃了自己沉闷死板的作风,轻叹一声,语调隐忧:“青山观曾经出过一批孽徒,其中首位天资奇佳,却心术不正,引领一群人叛出青山观。最终食人肉吸魔精成为妖道之首。”
“然后呢?”
“所以这件事与我道门有关,我不能放任不管。”
“你们道士不都降妖除魔,守正辟邪的,扯不扯上关系还不都爱管闲事。”
桦溟停顿了下,神色不是很自然,他沉吟了下说道:“陌尘,让我帮你。”
蛇妖公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若不是跟桦溟关系恶劣,真想伸手摸摸他额头是不是病入膏肓。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绕过桦溟走了。后者在与陌尘擦身而过时,动了动手,却最终没有再阻拦。
萧青言回头望了望桦溟,一直盘踞心头的疑问再次涌上来:“你跟左相大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陌尘瞥了萧青言一眼,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过往的霎间面色微沉,眉宇聚拢雷云。那是在祁连山,陌尘离开千遍一律的龙宫四处游荡,无意中与青山观大弟子桦溟相遇。当时为了一只白兔精,他们大打出手。陌尘到现在还记得那昏天暗地的场面。
“然后他重伤了你?”萧青言关心道。
“因为他偷袭我,卑鄙小人。”陌尘提及此就咬牙切齿。他当时太大意,因为担心白兔精的伤势而疏忽了对桦溟的防备,结果被十八禁魂阵罩住,差点神形俱毁。萧青言眉一沉,手握紧,有些担忧陌尘:“你现在没事吧?”
“这么多年休养都养的差不多,只是始终有些旧伤,精力消耗得快罢了。”陌尘挥挥手:“算了,不提他了,谁知道他这次是抽什么疯。”
“不过,我看左相大人上次似乎并不想与你打斗。”虽然对桦溟偷袭陌尘感到气愤,但萧青言还是公道地提出疑问。
“谁知道。”陌尘并未理会,对于他来说,与其费心想透桦溟的意图,不如解决眼前的状况。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萧青言,正色道:“那个海蚌你最好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青言有点心虚,点了点头。手摸住荷包攥住又松开。对于如萱,他还是希望留下最后一点纪念。
陌尘急不可待地招呼萧青言快点,靖王爷快步上前,他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松开荷包,却没注意,一丝丝黑红色血迹从荷包里渗透出来,狰狞而刺目。
第四十九章 出师前夜
回到王府中,一意外消息也随之而来。白鸽自渐渐暗淡的霞光中飞进来,落在染青手中。瞬间变作一封信笺。染青眉心微蹙,不由自语:“是大哥的信。”他快速地浏览,稍稍停顿了下递给了陌尘。
蛇妖公子挑起一边眉,看完后啧了啧舌,转手给了橘野。后者原本忧郁清俊的脸又沉了几分,锐利刺目的光芒从眸底闪过。他抬眸说道:“鬼市虽有四位大佬,但大权在我手中,老二老三确实早就有谋权篡位的意图,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不计后果。”
“恐怕已经不止是想要鬼市大权,是连凡间都想一并夺得。”陌尘晃悠着在屋中踱步。
橘野一声轻咳,捂住胸口,鬼市大佬跟高位者能在凡尘阳光下活动,但他身体虚弱待太久仍然不免受影响。小童忧心地扶住橘野,小妖连忙递过玉杯,嫣然一笑:“是理气定心的药茶。”“谢谢姑娘。”鬼市大佬点头致谢,接过来浅抿一口。
夜笛搔了搔头发,猛拍大腿,满脸狰狞:“他们骗老夫!说什么只是想让凡人尝尝倒霉的滋味,他们可没说想夺权,还,还想上下通吃……”
他话说到一半就发觉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橘野放下玉盏,唇边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看的夜笛不自然,目光闪烁,撇开头狠狠捋着胡须,嘟囔:“老夫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不找点乐子多苦闷啊。”
陌尘拍拍他的头,故作忧伤地叹息:“谁叫老人家你活得太久,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龟。”
“臭小子!你找死!”
萧青言在毒言恶语越演越烈之前出面安抚,他被一连串意外冲击,如今已经极为冷静:“我们还是赶紧将事情好好部署,事不宜迟,我跟陌尘在宫中遇见了青绯……”他将除了如萱之外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夜笛也还知道轻重缓急,当下停止争吵。情报汇总一起,老头子晃着脑袋得出结论:“这很简单,依老夫之见,你那弟弟死后一定怨气难消,以至于徘徊在凡尘无法解脱。也是因缘巧合,这一缕怨气就流落鬼市,恰巧被老二他们拾获。出于种种因素,他们将这怨气以妖道邪术凝聚,重塑完整魂体,随后得成某种协议。”
“什么协议?”萧青言问。
“老二老三夺得鬼市,而青绯青霁则夺得凡间。”陌尘微凉的声音幽幽传来。
染青重又握住那份信笺,说道:“大哥的情报不会错的。”
“那怎么办?他们是要在荧惑守心的时候夺得天下?”萧青言忧虑重重。
“荧惑守心乃天象变化,是无法逆转的。唯一能阻止的就是想利用此异象的坏人们。”陌尘解答。
“如何阻止?”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先想办法查出青绯他们身在何处。他们是魂魄只能附身别人肉身,不然长久下去将魂魄尽散。”
“从哪里查?皇宫?”
“这自然是首要目标,你那些好弟弟们心中怨气太盛,一定不会放过报复机会的。”陌尘双眼晶亮,兴奋异常:“今晚夜探皇宫,查个清楚。”
正说着,门外有仆役传禀,左相大人拜见。
萧青言皱了皱眉,仍是让管家将人请进正堂。他离开东厢房,一路上揣测着左相来此目的。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在看见左相之前,萧青言就先看见左相身旁的半人高的箩筐,上面盖着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所以然。
“左相这是……”
桦冥躬身行礼,随后伸手将黑布揭开,顿时浓郁的酱汁香气弥漫整个正堂。一箩筐的烧鸡晃得萧青言眼花,他可记得青山观是吃斋戒荤的,怎会和这油腻腻的东西联系一起?
“臣有事想与王爷相商。”
“但说无妨。”
桦冥微微顿了下,仍然缓缓说道:“臣与陌尘有些过节,想来王爷此时应该也知道因果,荧惑守心乃天降大凶,妖道横行更是百姓安危,所以臣希望陌尘能以大局为重,请臣出手相助。”
“左相,你与陌尘的过往本王并不清楚,有什么话你还是跟他说吧。”萧青言并不想过多交谈,起身就要送客。桦冥又是微微一躬:“请王爷相助,臣是真心实意。”
也许是话语中的郑重真挚让萧青言有些犹豫,他站住了,刚刚转身重又面向桦冥。就见一条青翠色大蛇出溜进来,笑眯眯地游向那筐烧鸡。
“青言你真是贴心,什么时候派人卖的?”他缠住箩筐,吐着信子,目光含情脉脉,像是望着七世爱侣。萧青言咳嗽一身,有点尴尬:“不是我,是左相带来的。”
陌尘原本张来血盆大口要连箩筐都一起吞了,一听是左相桦冥,顿时浑身一抽,整张蛇脸上弥漫着便秘般的表情,想吃,不愿吃,交错出现。最终还是嫌弃占了上风,松开缠绕的身子,幻化回人形。甩了甩手,语气沮丧懊恼:“真是浪费这么好一筐烧鸡。”
桦冥上前一步,挡在陌尘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蛤?”陌尘掏掏耳朵表示没听见。
左相神情郑重,缓缓却坚定地再次说道:“当初是我年轻气盛,一时鲁莽,未查清事情真相就出手伤害无辜,还偷袭重伤你,对不起。”
这下陌尘再也装不出听不见的模样,他盯着桦冥,微微眯起眼:“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此事关系重大,绝不是你我怄气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我青山观绝不会袖手旁观。”
陌尘翻了翻白眼,有点受不了地扶住额头:“我是说你道歉可是真的!”
“哦!是真的,大丈夫有错就要承认,当年是我错了。即便是你将我重伤却仍避免了要害,故才能拾回一条命来。相比之下,我实在卑鄙龌龊,请你原谅。”桦冥说的字字诚恳,情真意切。
陌尘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