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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扉轻轻放下酒杯,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星寒芒,“小王爷,今日这场宫宴是为款待岑国使臣而设,你要与我相争,也不差这一时吧。”
聂倾城扬眉笑道:“叶大人此话怎讲?小王几时与你有什么相争?”
淡漠的双眼从盛羽身上飘过,盛羽吸了吸鼻子,暗暗咬了咬牙。
她将自己的衣袖从聂倾城手中挣出,放平了声音缓缓道:“是奴婢行为无状,奴婢甘愿受罚。”
聂倾城听得悖然大怒,“你有什么错,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叶朝扉自己把酒水撒出来的。就算是你撒的,一点酒水有什么打紧,值得这么大动干戈,还要将人关起来?”
“焰儿,陛下在此,不得无礼!”他们这边本来处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堂上宾客众多,殿中正奏着欢快的乐曲,穿着鲜艳罗裙的十三名舞姬在殿中翩翩起舞,本无人留心到这小小一角。
偏偏聂倾城急匆匆闯了过去,他生得俊美无双,今日正装,金冠束发,黑袍锦衣在身,更加耀眼夺人,与叶朝扉针锋相对时,一黑一白,一热一冷,谁也盖不过谁的风采,已将整个锦阳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隅。
北峥王见高座上的皇帝默默望着那一角,不说不动,神情高深莫测,心中顿时一慌,这个孽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聂倾城见父亲出面阻止,这才发觉适才激动之下自己行为过于莽撞,这等场合,岂容他如此无状?
他看看盛羽,又看看高座上辨不清神情的皇帝,心一横,干脆拉了她的手腕就往殿中走。
他不想错过她,更害怕即将到来的风雨会伤害这个笨蛋,不如……不如就此将她揽上身,直接请陛下赐婚!
“早就听闻梓国的叶朝扉大人少年英雄,执法无情,是陛下的一把好刀。今日虽是桩小事,却观滴水可知沧海,实叫本王开了眼界。不过,既是说这宫宴是为我等而设,陛下,可否容本王为这位姑娘求个情?”
坐在大殿右首第一个位置的男人忽然站起身,他穿着一身紫色长袍,腰束银带,身形高大英伟,不似梓国男子那种修长单薄。
皇帝微微笑了笑,冕冠下低垂的旒玉折射出淡淡光晕像生了团团的烟,越发看不清神情,“骁毅王果然宅心仁厚,不过梓国之律就是犯错必要责罚,既然骁毅王开了口,那就罚这侍女为骁毅王倒酒吧。”
聂倾城的手微微用力,盛羽定了定神,转头用哀恳的目光看看他,他知她心意,咬了咬牙,终于默默放开手。
盛羽走到殿中跪下,“奴婢遵旨。”
锦阳殿边梁上悬挂的风铃叮叮作响,她抬起头望向右首那位岑国来的二皇子,与十公主定下药翻之计的目标人物,那人也将将转过头,对上她的双眼。
一双碧绿的,猫儿眼般剔透的重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好了,现在三个全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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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平湖渡,阿十设难关 。。。
绿眼睛的骁毅王有一张令人难忘的脸,不似叶朝扉那样修眉凤目,气质如玉,也不像聂倾城那样五官精致,张扬外露,他拥有麦色的肌肤,粗犷浓密的眉毛,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如果说叶朝扉似冰,聂倾城如火,他就更像恒河高原上的一块山石,沉稳坚毅,令人信服,而那对绿色的重瞳,看似清澈却探不见底,更像有种奇怪的,摄人心魂的力量。
盛羽不知为何忽然心中一凛,微微垂下头。
宫宴继续,不同的却是她站在了岑国二皇子骁毅王的背后。
丝竹阵阵,酒过半酣,一直含笑观赏歌舞的骁毅王忽然低声道:“你在害怕?”
盛羽一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骁毅王拿起她刚刚斟满的酒盏放到唇边,顿了顿,淡淡道:“你倒酒时,手一直在抖。”接着不紧不慢饮下半盏。
盛羽杏子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看着他喝下那半盏酒,扬起的脖颈上喉头微微滚动。
他喝了。
盛羽勉强笑一笑,道:“奴婢还在后怕,刚才多谢骁毅王帮奴婢求情。”
骁毅王无声地笑笑,目光一直停留在殿中歌舞的舞姬身上,神情漫不经心,“本王不为你解围,那位金冠黑袍的小王爷也会帮你解围,毋需多谢。”
“哦。”盛羽喃喃应了一声,吸了口气又为他斟满酒盏,“骁毅王请用。”
骁毅王瞥了眼酒盏,绿色的眼睛眨了眨漾过一道古怪的光,“你倒是很识大体。”
盛羽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想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便闭紧了嘴巴一心一意当个锯嘴葫芦。
堂上一曲歌舞刚止,高座上的皇帝陛下抬了抬袖,四下里窃窃私语的臣子立时安静下来。坐在大殿右首这边的一行人等中忽然站起一个瘦高个子,尖尖的脸上长了两道愁眉苦脸的倒八字眉,三缕山羊须直垂到前胸。
瘦高个子向皇帝行了一礼,大声道:“梓皇陛下,我们骁毅王年轻有为,骁勇善战,是岑国一等一的好儿郎。听闻陛下的十公主貌美如花,温恭贤良,正好与我们骁毅王天生一对。司徒修代骁毅王殿下向贵国求亲,恳求梓皇陛下将十公主嫁予骁毅王,梓岑两国永为兄弟之邦。”
这人长得跟条竹杆似的又细又长,又生了张愁眉苦脸的倒霉相,好像风一吹就会刮跑似的,没料到说起话来竟是声如洪钟,格外响亮,倒是出其不意吓了人一跳。
皇帝“哦”一声,脸侧过来,冕冠下的旒玉轻晃,“骁毅王求亲为何需人代求?”
满堂目光集中过来,像一束束暗针。
骁毅王抚了抚手中的酒盏,也站起身,笑道:“听闻十公主乃是陛下最钟爱的掌上明珠,北极有心索要明珠,却怕陛下不舍。正在肚里揣摩该如何是好,不想司徒将军已直言不讳了。”
“是么?”皇帝哈哈大笑,“你不说,又怎知朕会不允?”
座下臣子见皇帝笑了,也随之附和而笑。
皇帝身边伴着的一名妃子微微笑着摇了摇扇子,“陛下,女大不中留,听说阿十昨日彻夜准备,要在今日宫宴上为骁毅王献上一舞呢。”
皇帝笑道:“是么?这丫头向来大胆,这般孟浪不知会不会吓着骁毅王。”
骁毅王也笑道:“陛下的十公主倒真是颇有我岑国女子之风,若能得陛下明珠,北极欢喜不已。”
殿中一片融洽欢笑,只有盛羽急得后背心里直冒冷汗。
这个骁毅王到底是什么做的?多多少少也喝了两杯酒了,怎么气色还这么好?一点不适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她可是偷偷渗了半包巴豆粉下去啊
还有对面两个人,一首一尾,叶朝扉面色淡然地独斟独饮,偶尔会飘过来一丝半点的目光,却都只轻飘飘地在她身上扫过便飘走了,好似从不相熟。而聂倾城却一直无遮无拦地盯着她看,桃花眼中的忧急溢于言表。
盛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个局势怎么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局势不由她,却还在继续发展。
皇帝陛下微微点了点头,伫在边侧的司职太监甩了甩拂尘,尖声细气地传宣:“宣——淮安公主觐见!”
殿中众人屏声静气等了半响,却只有一个小宫女怯怯地走上殿来伏地跪下,结结巴巴道:“启禀陛下,公主,公主说,公主说……“
“公主说什么?”皇帝陛下脸色不太好看,想是气得不轻,不过碍于有他国使臣在,不好就地发飙,只得压沉了嗓子喝问。
小宫女打了个哆嗦,哭丧着脸道:“公主说,她不来锦阳宫了,请大家移步到回廊,她,她,她要给岑国骁毅王一个惊喜。”
“胡闹!”皇帝沉着脸猛拍一记案几,杯盏齐响,吓得身边的妃子花容失色。
小宫女匍匐在地下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只一味地念叨:“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陛下息怒。”骁毅王饶有兴趣地侧了侧头,“公主既是传话说有惊喜给本王看,北极岂能不从?”
盛羽垂着头从眼角缝里偷偷瞅他,见他神色如常不卑不亢,不由暗赞:的确是好胸襟啊!也不知阿十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模样,其实这个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