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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不是被太阳叫起来的,而是被来送早饭的凝香吵起来的,那孩子不管多忙都坚持每天来看她,她劝了多少次,都没用,说的多了,凝香干脆就来个眼泪战术,说她自己一个人如何如何的寂寞,想找个人说话。让若溪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答应让她每天不忙的时候再过来,千万不可以耽误了美夫人那边的差事。
“若溪姐!你怎么又睡在这里啊?这儿多凉啊!快起来,快起来。”她一进来看见房间的床榻上干干净净的整齐的很,一点褶皱都没有,猜到她是在天台这里,一看,果然。又气又恼的朝她吹胡子瞪眼,上面躺着的那个小小的人影动了下,似乎是要翻身,吓得她又大声嚷嚷起来,“你别乱动啊,会掉下来啊!”那么窄的天台,她怎么就能在上面一睡就是一夜的呢?
若溪抬起胳膊挡在眼上,含含糊糊的答了两声,这妮子的嗓门大得出奇,她天天睡得那么沉竟然被她一嗓子就叫醒了,还真有她的。自己动了动身,扶着石台的边缘坐了起来,朝站在楼梯底下的那个人摆摆手。
一大早的乱吵,真是比开了春的麻雀还烦人。
“疼。”她一迈腿,打算从石台上跨到梯子上,每次她都是这么做的,但是这一次……小腹没预兆的锥痛,接着两腿间就有一股细密的热流涌了出来,若溪皱着眉,把这阵疼忍了过去,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爬下来,脸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是不是又发烧了?”看见她脸色苍白,凝香吓了一跳,拉着她的手,冰凉的还带着潮湿,也不知道是刚刚出的汗还是这一夜受的寒气。
身上虽然不适,但是若溪却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这个月的月信一直没有来,害得她提心吊胆,她的计划好不容易才真正的步入了正轨,想要半途而废根本不可能,但是……万一她真有了孩子,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狠得下心把他打掉。更要命的是,她在想到孩子这个问题上的时候,脑子里莫名的出现了白川的脸……
那一夜……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真如白川所说的话,那么孩子就也有可能是他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若溪简直不敢再往下想,索性,她的身体很争气的没有给她添麻烦。
“我那个来了,你身上带纸了没有?”
“嗨,你可吓死我,就这个啊。”凝香白了她一眼,自己往地上一坐,拿白眼翻她,“衣服也脏了吧?正好我今儿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回屋里去,瞧你冻的那样。”若溪苦笑着被她拉着走,在后面默默打量凝香,一个月不见,她似乎比以前还要开朗了多,而且也不似从前那样没有大脑的胡说话了,以前是若溪照顾凝香,现在看来凝香倒好像是姐姐似的。
“你盯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了?”她一回头正好看见若溪瞅着自己看,吓了一跳。
若溪老老实实的点头,“有花。”
“真哒?那你说说你看见什么花了。”凝香还是那么不禁夸,听若溪这么一说,喜滋滋的拉着她的手,非要她接着说。
若溪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认真的点头,“狗尾巴花。”
“嘁!就知道你说不出好话来。”凝香没怎么失望的转过去接着走,从她的房间到天台的路很长,但是很窄,她们两个人也只能是一前一后的走,凝香像是怕她一松手,身后的人就会不见了似的,攥得她的手腕生疼,若溪终于忍无可忍,“喂,凝香大小姐,您这手劲早晚会害得你嫁不出去。”
凝香啐了一口,“你真没正经,你现在看着就跟个风筝似的,我不拽着你,你就该飞了。”
若溪一愣,风筝?纳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真有那么瘦么?
“喏,快把衣服换了,然后我给你梳梳头,你看看你现在哪儿还有点人样子。”凝香从小筐里掏出来干净衣服,若溪一愣,“这衣服……”虽然不是很好的料子,但这衣服的确是新作的,而且比自己的冬衣要厚实的多。
凝香闪了下眼睛,“我闲着的时候给你做的,来试试。”
若溪眯起眼睛,按着她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衣服哪儿来的?”
第一百零一章 哀悼
若溪眯起眼睛,按着她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衣服哪儿来的?”
凝香支吾了两下,一甩手,“哎,就知道骗不过你,钟大人还非要我撒谎。”
钟无颜?若溪呆了一呆,他?
“钟大人……他和紫嫣公主怎么样了?”状似无心似的一问,若溪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边别过脸去,她怕凝香瞧出什么端倪来。
凝香犹豫了下,“不太好。紫嫣公主上月就病倒了,太医们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把陛下和大夫人急坏了,听说这些日子准备找道士和尚什么的过来做做法,看看能不能起效。”
若溪点了点头,她心里明白的很,这病怕是谁都治不好的,就得看卫紫嫣她能不能自己挨过来,亲眼看见自己中意的情郎和别的女人亲热,这滋味……不好受吧。若溪冷冷的笑了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笑有多阴森。
凝香愣了,盯着若溪看。
“怎么了?我脸上也有花儿?”若溪朝她笑了下。
凝香这才回过神来,手抚着胸口,“唉哟妈哎,我刚差点以为那不是你呢。若溪姐,你刚才笑得好怕人,和鬼似的。”
鬼?若溪没反驳她,可能泯灭了良心之后的人,就是鬼吧。
若溪麻利的换掉裤子,开始穿外衣,凝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有点哀戚。若溪低头一看,原来是内衣的袖口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破了一个窟窿,大的都能把几个手指头套进去,朝凝香摇摇头,“这下好了,我又有破绽落在你手里了。哎,想笑就笑吧,不用忍得那么辛苦,瞧你那脸,跟要哭了似的。”
凝香咬着嘴唇不说话,大颗的眼泪还真就掉了下来,若溪慌了手脚,一边的袖子还没来得及伸进去,就赶着过来给她擦眼泪,“得,得,这不说还好,一说,倒哭起来了,一会让人家以为我在这黑布隆冬的地方欺负你了呢。快别哭啦。”
凝香好半天才止住了哭泣,低着头,伸手捉住若溪甩在一边的袖子,“若溪姐,你这是何苦呢。三殿下待你是很好的,你就不能原谅他么?咱们……咱们这种身份的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去嫉妒和生气的。”
若溪看着她,默默的穿起袖子,抿着嘴,坐在床边。
“你刚刚说月信来了的时候,我瞧你开心的很,是在担心……有了身孕么?”凝香小声的问了出来,若溪的手指微微一动,她叹了口气,“其实若溪姐,我是很盼着你能怀上三殿下的种的,如果你肚子争气生了个男孩,或许殿下真的就会把你收了,做不成王妃,做个偏房也比这样没名没分的干看着强。”凝香一股脑儿的说着,没看见若溪冷笑的眼睛。
做偏房?就算是把那个正八经的三王妃的位子给她,她都不屑于坐上去。做杀父仇人的儿媳妇,可能么?
“咚咚。”外面有礼炮响起的声音,震天动地,火药的烟硝味道连这里都能闻到,若溪竖起耳朵,仔细数着,礼炮一共响了一十二下,炮响十二声,大将军殁。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显然,风鸣得手了。
“是鹰王爷,”凝香低声说。
“他?”若溪故作不知。“鹰王爷不是出去巡游散心了么?”
凝香的神情也沉重了起来,毕竟鹰王卫烈在大祁国内可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谁知道在巡游的路上遇到行刺,守卫们都不是对方的对手,鹰王受了重伤,勉强撑着一口气返京,结果就在城门底下,咽了气。”
“陛下痛怮非常,亲自出城把鹰王的尸骨收了,今天是第三天,皇家的人都来了,做些仪仗,陛下已经下旨一定要厚葬。所以今天大家都去忙活了,我才能来的这么早。”
皇家的人……都来了。若溪眨了眨眼,系着扣子,手指却还有些不利落,扣了两次都没成,凝香伸手给她帮忙,瞧她这副样子,她明白若溪在想什么,想要劝劝她,也想不出说什么好,索性就闭了嘴,和她一样不说话。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凝香越看若溪那乱糟糟的头发越不顺眼,拿出自己的小梳子,叫她过来,奈何屋子里连一张板凳都没有,若溪只能蹲着,凝香坐在炕上,这才能够的着。她一下下的梳着,只是这头发也太糟了,缠成一团,结了疙瘩,梳起来特别费力,凝香又怕弄疼她,不敢用力,梳了半天也不见理顺了几根。若溪忽然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