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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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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在北平读过几天大学堂,还当过兵。对了,阿意的书念得差不多了吧?”闫森的话题突然转到女儿身上:“女孩子家,该教她三从四德,不要叫洋书弄花了心思。”
  “好,念到这个暑假正好毕业,让她回家学些女工家务,也好!”闫夫人最大的憾事就是没给闫森养个儿子,所以说起孩子总是气短。
  满室烟香,缭绕的烟雾之中,闫森仿佛看到多年的老对手瞪着鱼鼓眼,不甘心地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有一种未卜先知的快感。他和汪铭九的宿怨由来已久。他们在洪门中辈份相同,以兄弟相称。同时拜神入门,同时崛起在世纪初的上海滩。不过闫森运气比汪铭九要好,不但格外受老大的器重,且得以登堂入室,成为乘龙快婿,更接掌了门中大哥的位置。两兄弟从此面和心不和。这种不和带来的纷争,随着汪铭九势力的强大,越演越烈。
  今天的上海滩头,洪门香火鼎盛之时已经成为过去。当年立下的四大堂口虽然都在,可全不如以前。这里边,还要数汪铭九的风雷堂实力最厚。他在法租界苦心经营近十年,赌、毒生意兼做,资产几乎占了洪门一半。他的成功也和―个四十多岁的法国女人有莫大关系。凭借法国情妇的交际周旋,他才在法租界越吃越开。风雷堂坐住了法租界,可闫森却始终与法国人没搞拢,所以一直以来很少过问租界那边的事。汪铭九势力和野心与日俱增,公开流露对闫森不服。这两年来,他的赌场烟馆的多数收入隐瞒不报,私下里,更纵容弟子把势力向同门的地盘扩展。闫森早就恨得牙根痒痒,只是找不到借口,无从下手。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下手时机,除掉心腹大患。
  上好的云土让闫森的思维迷走在梦醒之间,他知道自己老了,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依靠这东西,曾属于他的砍砍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更看重那些底层的青年人,不惜委以重利。因为,比起功成利就的老人儿,年轻人意气正盛,敢于搏命,更易于控制。
  这一点,他象他的岳父。
  大三元酒楼。
  夜宴才开,觥筹交错。一只西洋奶油蛋糕宝塔一般,堆了足有半米高,顶层插满细烛,正立在厅正中等人分享。今晚的主角汪铭九坐在正中间一张餐桌的主位上,时而比比划划,时而开怀大笑,心情甚好,一点不知道危险将至。
  算起来,他比闫森小三岁,今天是他四十九岁生日。他一手环着法国情妇,一手不停地和手下碰杯,环视着猜拳行令,玩兴甚欢的弟兄们,自感年富力强,兵强马壮,鼎盛非常,唯一的遗憾就是闯荡半生,竟永远只是老二;年近天命,仍是一堂主事。而与他同时入门的闫森,却高踞老大位置十余年,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此次天龙堂三船云土被掠,是他做下的套儿。事发当日,他故意携情妇陪法国领事去了趟杭州。只等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人之利。审时度势,此时的大上海,帮派众多,鱼龙混杂。各个门派相互倾轧,又相互渗透,青红帮正是靠了兼容并吞,才庞大起来。租界是个巨大的万花筒,黄金荣的成功崛起,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急剧变化的年头里,辈份、门规已经不神圣,手腕、实力才最重要。那黄老头辈份不高,现在统领一方,名震沪上,还不是有大把的遗老遗少争相依附。他的本事不照黄老头差多少,只是缺少机遇。外国人跟久了,眼界早已看得很开,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闫老大那点德行道行,不及我十分之一,却装模作样,作威作福,张口闭口跟我讲门规戒条,哼,老子偏要逾门越位!
  他端了酒杯,在微酩中想着骂着,一斤花雕下肚,暴着大大的眼珠,却还神色不改。即便是自家兄弟聚会,他也两样不离左右:一是德国造的毛瑟手枪,二是他那会讲中文的法国情妇。枪在腰间只当是个炫耀,情妇的脸蛋也快被他捏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闫森先他一步,对他动手了!他太信任法国人,并不知道水满则溢,他也会成为一只要被丢弃的卒子。外面,一个他还不太熟悉的小辈,不费一刀一枪,已经干净利落地控制了局面,正向楼上走来。
  常啸天站在半开的门外,汪铭九晃动在酒席上那张红光满面的脸,格外清楚地落入眼帘。他掏出表看了一下,一歪头,身后十几名兄弟持枪冲进去。顿时,喧闹的饭厅里枪声大作,华丽吊灯的碎片纷纷从顶棚落下,把漂亮的大蛋糕砸了个稀巴烂!瞬间整个厅中只剩下一两盏灯,主座上的精兵枪扫之下七扭八歪已倒下一片,余下的回过神来,欲起身反抗,常啸天已大踏步走入,目不斜视,双枪出手,向主桌上一顿披头盖脸地点名。
  汪铭九情急之下拉了情妇缩身桌下,见几大金刚接连倒于桌下,子弹长了眼睛般,开始向桌子下面招呼来。慌乱只有一刹,毕竟老姜生辣,他看好退路,扬手掀翻桌子,拉了情妇,转至一架大屏风后,向后窗撤去,手也伸向怀中。
  突然,斑斓的彩色玻璃从外向内炸开,细细的木格被踹个粉碎,漫天扬撒。一个冷眉冷眼的年轻人,手中玩一般转动着手枪,冲势未定,枪口已然上扬,火光一闪,汪铭九偌大的身躯应声仰倒,压倒了大扇屏风,灯光聚射之下,眉心一点红色,迅速扩散开去。他的法国情妇尖叫一声跪了下去,看到老汪的眼睛大睁,很象两只鼓出来的琉璃球。他死得实不甘心,杀了一辈子的人,防了一辈子的人,未想有朝一日会折在两个后生小子手上,让他连枪都未及拔出。
  林健轻落于汪铭九尸身旁,随手将腰上绳索解开,扔出窗外。他一直吊在窗外,单等对付汪铭九。一击得手,和常啸天相视一点头,常啸天转身扬臂大喊:“不要乱!汪铭九勾结青红帮,背叛洪门,我常啸天奉闫爷之命执行门规,谁再轻举妄动,和汪铭九一样下场!”
  场中静下来,满座惊惶失措。每张桌子都被天龙堂人用几只枪比着,除了主席上那些必死的老汪心腹外,地上只横下七八具负隅顽抗者的尸体。
  常啸天站到大厅中:“闫爷让我告诉风雷堂的兄弟们,只要不死心塌地跟汪铭九,还是自家兄弟,举起手站到这边来,大家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余下的四桌人自知大势已去,叛门的罪名足已祸连全家,个个争先恐后,向厅的东边拥去,也有犹豫再三者,枪口之下不得不跟了过去。
  “都不许动,让我走!不然开枪!”
  生硬的中国话打破了暂时的沉寂,常啸天一时以为听到了鹦鹉叫,忽地转回头去,见自己的兄弟双臂伸开,正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用枪指着头。
  常啸天一急之下脱口而出:“搞什么!”
  林健手里提着枪,一脸苦笑:“帮帮忙!”
  众目睽睽之下,常啸天居然一扭头:“我不管!”
  那法国女人自知得势,推了林健:“不要讲话!送我出去,你没事!”
  林健扎煞着手,被推了一大步,常啸天不由笑道:“你还当了真了臭娘们!”
  法国女人不明其意,突然手中的人如蒸发了一般,一下消失了,枪也被一股奇大的力气夺了去,接着面上热辣辣地挨了一拳,头晕眼花之中,林健与常啸天并肩而立,上下掂弄着毛瑟枪,撞了一下常啸天:“不够意思!”
  常啸天道:“就不想看你怜香惜玉!打了女人你过瘾了,该到大哥行方便了。”
  法国女人摸了一把塌下去的鼻子,糊了一手的血,不由杀猪一般大嚎起来,瘫倒在地,她总算明白这些男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模糊起来的视线中,常啸天越走越近,最后竟蹲在她眼前,顺手拾起一张餐布,给她胡乱擦了鼻血:“French(法国人)?听得懂我的话吗?”
  法国女人见这大个子鹰鼻大眼,目光逼人,不由自主点点头,常啸天伸出两指,在她面前一晃:“两条路,任你选,一,我们给你买船票,送你上船,滚回法国去!二吗,你跟了老汪这么久,该懂得什么叫做种荷花吧?”
  “这里是法租界,你敢!”女人尖叫起来。她懂,种荷花是把人沉到江里去。
  林健玩弄着老汪的枪:“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法国女人一看他那副亡命徒的凶样,就想起老汪的死法,懊丧地垂下头去:“我要船票!”
  “这就对了吗,用不着在我们面前扮高贵,你在法兰西不过是个过气舞女。”
  常啸天口中揶揄,心下大喜,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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