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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上,一男一女,一坐一站。
“快点,你没吃饭吗?”
坐的是发号施令的亦云轩,站着撑竹篙的是苦命的聂小风。
“你给我饭吃了吗?”
杏眼圆睁,小凤侧身,不满地瞪他,可手里的竹篙却在说话间下意识地划快了些。
“你若不快点,等那些人来了,你会连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
亦云轩俊眉蹙起,按着肩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管我啊,就算被那些人杀了,也比跟着你这么刻薄的主子强,再说了,他们要杀的对象也不是我,我现如今这处境,还不都是被你连累。”
一没了敌人,他们之间便又回到了之前的不和谐。
“那是你的命不好,怨不得别人。”亦云轩冷漠地道。
“你……”小凤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好好,是本姑娘命不好。”
混蛋,自从摊上你这么个混蛋主子,本姑娘的命就没好过。
小凤在心中暗暗埋怨,好似撒气一般地将手中的竹篙划的更快了,只惹得平静如绸缎的湖面波涛荡漾。
亦云轩没有做声,只是蹙起的眉头越来越缩紧,而按着肩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脸色也隐隐发白,好像很痛苦地在隐忍着什么。
由于背对着彼此的原因,小凤并未发现他的这些状况。
何况此时,由于他嘴贱的反驳,小凤心中有气,更是气恼地将头昂起,望着远处的湖面,都懒得回头多看他一眼。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气恼也就会多一份。
对方不刁难,身为丫鬟的小凤也懒得去搭理。
以至于,对他不出声这样的事,她也并未往心里去,也没觉得怎么奇怪。
时间,就这样在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逝掉。
小舟也随着风向,慢慢向前行着。
渐渐的,可以在迷蒙的水雾里隐约窥到一些房屋。
尽丫鬟本分
日落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小镇——芙蓉镇。
只是在上岸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看到小镇,由于不曾去过京都,小凤还不敢确定,便回头向身后的那人询问了句。
“我们要上岸吗?”
回头时,却意外地看到那个人躺在舟排上一动未动。
她的视线疑惑地在他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肩头那一抹暗红之上。
蹙了眉,走过去,试探着弯腰推了推他:“喂,醒一醒,你……没事吧?”声音不确定到担忧。
天边残阳如血,风无声地在身边吹过,她的推搡并未拉回他的觉醒。
一下子,小凤有些慌了。
“喂,你不要装死了。”
声调隐隐有些颤抖,可那双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的脸,好似想从那俊朗苍白的面容里读出一丝故意在装的破绽。
可惜,什么也读不出。
湖面的风吹过来时似乎有些冷,小凤看着那张苍白近乎到透明的脸,禁不住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
蹙眉凝视着他静止的容颜,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最后还是站起身,拿了竹篙用力一点,将小舟靠了岸。
她想,就算此处不是他们本来要到达的目地地,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只因救人如救火,他受伤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不管如何说,这三年之内,他还是她的主子。
也不管那主子如何刻薄,她也要尽一个做丫鬟的本分,好好服侍他。
而对于主子的救死扶伤,那更是她该尽的本分。
所以,她不能不管。
哪怕,她其实很讨厌他。
但,纵是那样,她也不能不管。
救他,是本分是道义,无关乎任何情感。
这是她背起昏迷不醒的他求医时,在心里对自己说的话。
也许,那时,她可以那般清明。
可是后来,每当她回忆时,她才发觉自己当时其实也并非那么清明。
恬静的少女
屋子里很静,少女的头枕在双臂之间,双目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空中划出柔和弧度,恰似一把好看的蒲扇。
胸口随着轻微的呼吸稍稍起伏,如花的唇边隐含丝丝笑意,仿佛此时正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少女趴睡的桌案上置放着燃着小火的炉子,炉子上的药罐还冒着热气,一缕缕升腾而上,最后,却又随风慢慢而逝。
亦云轩睁开眼,看到这样的情景微微一愣。
当目光定格在那少女的侧脸上时,却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那一刻,他黑眸里似有星晖洒落,格外柔和。
室外,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几丝阳光俏皮地从窗户缝隙钻进来,被窗棂分割成细碎的光点,笼在少女脸上,显得十分细碎柔和,更将那精致绝伦的面庞映衬的越发美丽,仿若梦幻。
他盯着她恬静柔美的侧脸看了良久,却并未出声。
查看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肩头的伤显然是经人清理包扎过,而她面前的那个炉子和她脸上的倦容,让他隐约地猜到这些很有可能与她有关,亦或者说她帮其做的这些也不无可能。
揣测到这里,他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
仿佛是在睡梦中感知了那道太过柔和专注的目光,少女的眉头蹙了起来,跟着眼睫也颤了颤,好似马上就要醒来的样子。
见此情景,亦云轩忙收敛心神,在少女醒来的前一刻又将眼睛紧闭,假装成还没醒来的样子。
也许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姿势不对的原因,小凤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脖子和肩颈酸痛不已。
抚着脖子揉了揉,扭过头追着睡梦里那道怪异的视线,她抬眼向床上望了去,却发现那人双目紧闭,根本就未醒来。
她想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方才根本没有谁在看她,可能只是她昨晚没睡好,所产生的错觉。
摇了摇头,她有些自嘲地站起了身。
心急如焚
手顿住,小凤神情尴尬地道:“你醒了。”看脸色还行,应该退烧了吧。
轻轻应了声,亦云轩端着一脸才醒来的迷糊样,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其实,他之前醒来时,就暗暗观察了室内的摆设,隐隐猜到这有可能是一间客栈。
然而,为了装的更像些,所以,他便这样假装迷糊的问了。
果不其然,他的问题才落音,那方小凤就轻声地答出了他心中所猜的那个答案。
“这里是客栈。”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她差点以为他要醒不来了。
那天下午将他送到医馆的时候,看他情况严重,大夫怕惹麻烦上身,都有些不敢接受,是她求了好久,大夫才松口说勉励一试。
那时,大夫心里是没有把握的。
而她,心里更是没底。
但,幸好,他现在总算醒来了。
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眉目间的神色却很生动,看起来还是蛮有生气的样子。
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这么久?”
他一惊,咻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好啊,也不算太久。”
小凤忙体贴地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
这时,亦云轩可没这个心情享受她的体贴温柔,一弄清因为自己的伤势而耽误了一天一夜的时候,他心里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健步如飞地赶回京都。
强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言简意赅地跟身旁的小凤吩咐道:“走。”
“可是,你的伤?”
小凤有些担心,站在他身后伸出手想扶他,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那种病弱得需要人扶,手犹豫地腾在空中,最后终是放弃地缓缓收回。
“没事。”
说这话时,他已经快步冲出了门外。
“喂,你这样赶忙到底是为了何事?”
小凤无奈,只好边追边询问。
尘哥哥,绯儿来看你了。
“急事。”
他的回答仿佛总是那样神秘又简单。
但幸好,小凤已然习惯。
追出客栈后,小凤也没再多问其旁的什么。
反正她是丫鬟,主子走到哪里,她只要跟着就好。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皇宫里。
皇帝病了,整个皇宫都因为皇帝的这一场病而陷入焦虑之中,特别是后宫之主贤德皇后。
自皇帝病的那日起,她就不曾离其左右,一直衣不解带地在其身旁侍奉汤药。
几天熬将下来,人不但瘦了一大圈,精神也十分不济。
竟在陪侍的时候,她就那样趴在皇帝床前打盹睡着了。
一旁侍候的宫人见皇上未醒,皇后仿佛累坏了地在打盹,便好心地退了出去,想留给皇后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不曾想,就这样给了另一个人可趁之机。
静谧空旷的宫殿里,宫人们才离开,就见一道人影自明黄帷幕后闪了出来。
来人竟是与丈夫一道暗暗上京的齐绯。
只见她身形极其轻灵地飘到皇后身后,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