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棋。宜妃定定神,说道:“棋常在,雨花阁的事,向皇上据实奏禀!”司棋垂着头,不说话。宜妃立着眉毛,说道;“你犯得是十恶不赦,诛九族的大罪!不说话就能逃过了吗?”司棋冷笑道:“诛九族的话宜主子可不能乱说。按说九族可包括皇上和宜主子!”一句话把宜妃噎得张口结舌。惠妃说道:“好个牙尖嘴厉的贱婢!你跟太子那档子事儿,以为瞒得过谁!还不向皇上从实招来!”司棋说道:“既然惠主子都知道了,就由惠主子说吧。奴婢听着!”惠妃也快气晕了。德妃看了看康熙的脸色,说道:“棋常在,咱们知道你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话说不清,连累的不只是你的家人,太子受了冤枉,皇家的颜面何在?不是你一家人抵命就能了的,你就甘心吗?”
司棋没有顶德妃,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她抬起头望向我,又垂下眼帘。德妃又说道:“棋常在,就算是你想一力承担,也得有供状。不然太子在众位兄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司棋仰起头来,说道:“奴婢愿意写供状。”四大名妃都讶然地看着司棋,德妃问道:“你会写字?”康熙示意。李德全捧着纸笔放在司棋面前,两边太监为她松绑。司棋活动了一下酥麻的手腕,对我说道:“记得是格格手把手教奴婢们四个写字的!格格说过,女人要独立,要有思想,要有个性,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格格还记得吗?”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这些话确实是我说的。那时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格格,享受着重拾的童年,教导我的丫头也按着现代人的观念。此时司棋旧话重提,不知是做何打算。我答道:“那时年少轻狂,说过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希望你们四个人,摆脱为奴为婢的日子,教你们读书写字,让你们不走妾滕的道路,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为自己选定了一条不归路!”司棋冷笑道:“格格不要说如此轻巧。奴婢用了三年想清楚了一件事——奴婢被格格算计了。奴婢要去了,奴婢临别送格格一句话儿——你不会与八阿哥白头携老!太子一定会实践我的话。”说话间,她一头撞向木箱,就听一声巨响,鲜血顺着她的后颈涌了出来。两边太监救之不及,都惶恐地跪在地上。而那四大名妃个个掩着嘴,拼命地忍住尖叫。
我款款地走到司棋身边,俯身悄声说道:“我也告诉你一句话,我会扳倒胤礽的太子之位,让你死不瞑目!”司棋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指着我却说不出话来,直直瞪着我离开了人世。我长出了一口气,胤禩的计划总算没有出状况,至少在四大名妃和李德全面前,把太子的私情赤祼祼地曝露在康熙面前。我慢慢盍上司棋的眼睛,你与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因为你,我和胤禩步步危机;也因为你,我和胤禩终成眷属;我憎恨你,也感谢你。
惠妃尖声说道:“死了也不能饶这个奴才!这种贱婢该剁碎了喂狗,全家都应凌迟处死!”德妃说道:“惠妃,这恐怕不妥!还请皇上拿主意。”宜妃说道:“臣妾认为此事不宜张扬,惠妃如此大张旗鼓,十分不妥当。”荣妃这回却说道:“难不成就这样便宜了这个贱婢!臣妾不赞同。”四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服谁,就等着康熙的话。康熙凝眉沉默一会儿,说道:“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惠妃答道:“回皇上的话儿,都在这里了。阿哥们怕是也猜到了几分。”康熙扫了一眼李德全,说道:“叫拉锡带人进来。”拉锡带着四个侍卫进来,李德全一抬手,四个太监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割断喉咙。康熙吩咐道:“所有人都焚尸,不留一点痕迹。”拉锡单膝向康熙叩拜,应声“嗻”,带着人把尸体抬下去。康熙逐一扫过这四位妃子,然后说道:“今天的事情不得再提。”惠妃还不死心,说道:“皇上,今儿就这么算了?”康熙没理,对李德全说道:“她的家人和周围服侍的人一个不留。再查平日跟她要好的人,也一个不留。”李德全叩头答应着退了出去。康熙方转头对四大名妃说道:“若是宫里有流言,就在你们四个身上。都退下。”四个人表情不一,跪了跪都退下。
有了前车之鉴,我没有试图跟着往外走,静待康熙的吩咐。康熙一手扶着头,问道:“怎么没走?”我立刻肃了肃,说道:“是。皇阿玛。臣媳告退。”拔脚就往外走,康熙说道:“回来。到朕身边来。”我只好走到他身边,想想跪下了。康熙冷笑道:“知道错了?”我仰起头,说道:“我没错。”康熙说道:“还说没错!朕也想明白了一回事儿——你对胤礽和司棋的私情早已知情!”我吓了一跳。康熙紧紧地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一丝细微的变化,说道:“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司棋在进宫前,就和胤礽有私情,朕说得对不对?”我锻练了这么久,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比纸还白,我的心跳得几乎离开胸膛,康熙慢慢捧起我的面颊,说道:“朕想知道,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把司棋送到宫里来?”
我战栗着,答道:“不是那样的。除在御花园那次,我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康熙冷笑道:“倒是干干净净。要朕从头说起吗?你在绛雪轩时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告给太子,太子又借助某些人,把某些需要的话传到朕的耳朵。朕被迫指婚的塞外之行,你该不会告诉朕,不知道谁给你下的药?”
我迅速思考着,康熙绝不会是闲来无事的叙旧,也绝不会是无聊地追问着陈年旧事。他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与其这样左躲右闪,被他玩猫抓老鼠游戏,不如开门见山。我挺直了身子,仰望着康熙,说道:“我不懂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一定要问,我直话直说。我恨司棋,她差一点害我失去尊严!我也感谢司棋,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了决心。是她阴差阳错,使我看清了自己。我过于患得患失了。不曾得到,何来失去!所以,那次她害我,在我这里既是功又是过,功大于过,我也不必再行追究了。至于她和太子,咫尺天涯,人生悲莫大于此,她已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我的心里,也只剩下悲悯了。若皇上从我这点子同情心,推而引之,至于千千万万,我万万不能认同。况且,我更觉得皇上是怒气无从发泄,想找一个替罪羔羊,替自己解疑,替太子开脱,那我也无话可说。皇上一道旨意,什么不都解决了!”康熙冷冷地说道:“你当格格时惯出来的毛病,一点都没改。你这长篇大论的,就差说朕给你安了个莫须有了。”我答道:“莫须有可是皇上自己说的。”
康熙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你还认为太子适合大清的江山吗?”他竟然问出这个,想起那一回在御花园的一幕,我答道:“回皇上的话,我的想法从未改变过。正确,还是错误,取决于皇上本心,而不是其他人的影响。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皇上自然比我更清楚‘曾参杀人’的典故。”康熙却直视着前方,说道:“这是出自朕本心。朕杀了索额图,杀了凌普,想给他一些劝诫,他却没有丝毫改悔之意。朕怎么能放心把大清江山交给他!朕有的,朕都给了他。他的起居用度,与朕一般无二,在三藩之乱,在远征噶尔丹,在沙俄交战,朕都想裁过他的一文,朕没想到他还不满足。他的服饰是明黄升龙,他的命令称诏称敕,他的仪仗甚至亲贵宗室都分不清是皇帝的还是太子的,现在他甚至染指朕的嫔妃,他都等不到朕万岁后。”我听着康熙发牢骚,心痛自己的膝盖,直到康熙想起赐坐。我叹着气,低头揉着膝盖,说道:“皇上下回感慨时,让我坐着听,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眼前忽然一暗,康熙已站在我面前,我的心跳得跟战鼓似的,仍然保持仪态优雅地站起来。我不敢看康熙,低下头,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
康熙说道:“坐吧。”我轻轻松了口,慢慢地坐下。就听康熙说道:“今年跟朕到去木兰围场行猎,热河行宫已建成了,朕带你去见识见识。”不发牢骚了?怎么转到这儿了?我低头道:“谢皇阿玛的好意!但是弘旺还小,臣媳不想远走。”康熙的语音隐隐带着怒意,说道:“你敢抗旨?”我站起来,说道:“臣媳不敢。”康熙说道:“看来有些话,朕得跟你说明白,你才不跟朕兜圈子。热河行宫,朕是为你修建的。”我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康熙。康熙说道:“四十二年的时候,朕到木兰围场行猎,你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