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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胤祥一路抱我回宫,连累得我好一段时间,都被盘问这个;第二回胤祥半夜翻墙来找我,求我嫁给他。我的脸红得跟胭脂似的,低下头不敢看他。胤祥的脸也点红,轻声说道:“那晚我问你的事情,你想好了吗?”我更加窘迫了,低声说道:“我,我,我还没想好。”胤祥叹道:“你不喜(…提供下载)欢我吗?”我不敢点头,又不能摇头,胤祥跟着说道:“是为了十四弟?”我忙摇头,胤祥松了口气,说道:“那为了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提供下载)欢九哥,害怕四哥,讨厌太子爷,欣赏八哥却敬而远之,你又不是为了十四弟,为什么不能做我的福晋呢?”我想不出回答他的话,只得低着头当鸵鸟。
胤祥一叹,望着青山绿水,说道:“诗璇,我喜(…提供下载)欢你。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我很感动,也很内疚,赶着端起茶杯说道:“我们先不谈这个。好风好景,好茶好水,岂能辜负!”胤祥勉强道:“这里不像寺庙,倒像十里长亭。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看着胤祥沉郁的眸子,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取箸击杯,慢慢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胤祥怔怔地望着,半日没话。我强笑道:“我们不是出来玩吗?怎么一首又一首的送别歌?胤祥,我没有说不可以。我只是说我还不懂。如果有一天,非嫁你们兄弟,我一定会做皇十三子胤祥的福晋!”胤祥狂喜地看着我,说道:“皇阿玛家宴上的旨意不是儿戏。诗璇,我会用全城最美的花轿接你进门。”老天!我说的不这个意思!
忽见一位中年儒士,后面跟着四五个随从,上前略一打拱,说道:“敢问这位姑娘,可否将刚才那首小令再唱一遍?”我一怔,胤祥皱眉道:“这位先生,我们萍水相逢,你的要求未免强人所难!”那儒士止住身后随从的不忿,笑道:“在下平生最爱小令,至纳兰公子仙去后,再未闻如此清丽雅致的词曲。所以冒昧上前讨扰这位男装的姑娘。想来这位小兄弟,与姑娘是一家人,恳请将此小令写给在下,不胜感激!若需润笔,无不奉命。”胤祥看那儒士言辞恳切,有江南文士之雅,又无穷儒之酸,便有应允之意,只看向我。我略一点头,胤祥说道:“先生也是性情中人。既爱此令,我写与先生便是了。至于润笔,大可不必。”那儒士的随从,翻身从包袱里取出笔墨纸砚,在石桌上铺排开来。
饶是我和胤祥在宫里见多了,也不禁对那套行头带着讶然。湖笔、端砚无不上品,那纸张比现代的澄心堂纸不知好多少,就是御用的也不过如此。那墨就更不得了,竟然錾着“宣和四年八月”这六个瘦金体。我拿起这块墨,仔细瞧了一回,问胤祥道:“这真是宣和年间的吗?”胤祥也细细看了,蹙眉道:“确系宣和旧物。”那儒士的从人撇着嘴,说道:“算你识货,怕你的字配不上我家老爷的物件。”那儒士笑道:“下人多愚顽,请这位公子不要介意。”胤祥并不着意,我不高兴地说道:“一块墨而已!亡国之君的风雅,黎民百姓的血泪。难不成你家主人拿出艮岳遗石当镇纸,就金贵了许多!”那随从看来读过书,憋得满脸通红,就是答不上来。儒士也略带讶然地望着我,说道:“如此看来,刚才那首小令是姑娘所作?”我答道:“这是位佛门律宗大师所写,我不过记下来罢了。”这边胤祥一挥而就,放下笔命小路子收拾东西。
儒士看过胤祥的字,大声叫好,说道:“好字!好字!这位公子可否移驾至在下家中小坐?”胤祥说道:“先生过誉了。只因我们还要赶路,有机会再讨扰先生。”儒士也不相强,指着随从说道:“拿我的名帖来。”随从赶忙双手奉上,儒士向胤祥双手奉上,说道:“公子有机会一定要来寒第盘桓。”胤祥不好不接,拿过一扫,讶然道:“金世荣?你是金世荣?”金世荣的随从都怒道:“我家老爷的名讳,岂是你随意乱叫的!”小路子早就不高兴了,瞪起眼睛,说道:“怎么着!不过一个跟班,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叫唤什么!”那随从更生气了,几个齐声道:“爷们都是军功保举的六品武官,当跟你一样真是奴才!”小路子怒起来,说道:“别说六品武官,就是杭州……”胤祥说道:“小路子!走。”金世荣喝止了从人,又一次向胤祥道歉。胤祥摆手道:“金大人过谦了。告辞。”这时,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飞奔过来,叫道:“皇上手谕!皇上手谕!”金世荣忙跪下,双手接过来,展开看后,方起身问道:“人马带出来吗?”那军官答道:“启禀将军,人马已布在虎跑方圆十里,请大人示下。”
我和胤祥都暗叫不好,赶着溜出来,方拍着胸口暗叫怕怕。胤祥愁眉道:“但愿不是皇阿玛派人来找咱们。”我说道:“我听过一句俗话‘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胤祥忍不住笑了,带着我直奔山门,却见鸦雀无声地跪着许多香客,标准的迎驾姿势。一个当官模样儿的,指着我们说道:“圣驾就到了,还不跪迎!”我撅起嘴,正想反驳,胤祥却拿袍襟垫着我的膝盖,拉我跪在人后,低声说道:“你想让皇阿玛当场逮到我们吗?”我忍!
一时,细乐响起,先是一队队的军马,然后是仪仗,一对对的太监、宫女,最后才是御驾,后面跟从许多军马。百姓都欢呼起来,山呼之声不绝于耳。康熙很受百姓的拥戴,许多百姓的眼角都挂着激动的泪花,纷纷叩头不止。康熙站在御辇前,接受着一波又波的欢呼,频频摆手致意。胤祥仰望着父亲,从眼底直透出深深地崇敬,仿佛是高山仰止。我暗叹,当你阿玛抛弃你的时候,你还会这样崇拜他吗?他信任你的时候,把你捧得“十三殿下前途未可量”;当他怀疑你时,把你弃之如敝履,你该怎样伤心啊!我悲悯地看着胤祥,轻轻握住他的手。他一震,欣喜地握住我的手。他手心上细密的汗珠,渐渐渗入我坚硬的泥封。
御辇都过去了许久,人群还不肯散去,跟在后面山呼万岁。这让我想起了现代的追星,古人对待偶像也一样。胤祥拉着我趁乱往山门冲,迎面就见刚才那个报信儿的武官。那武官抱拳道:“这位公子让下官好找!我家将军吩咐,请公子务必留步。公子文采出众,我家将军会当面向皇上举荐公子。”我和胤祥立刻变成苦瓜脸。胤祥说道:“多谢金将军的美意。请转致将军,我有事要先走了。”那武官笑道:“公子想必喜爱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岂不闻‘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胤祥不耐地打断道:“这位将军,请不要挡路。我确有急事。告辞。”那武官一步挡在胤祥前面,说道:“我家将军恐怕现在已向皇上奏明了。这会子公子不去,置我家将军于何地?”胤祥反手把那武官推至一边拔脚就走,前面的士兵哗啦拔出刀挡住去路。胤祥急得直跺脚,我也气得半死,哪里遇到这一群愣头青。那武官笑道:“想不到公子文武兼备,我家将军果然眼力不差!”
一名黄马褂侍卫飞马过来,说道:“鄂傅学听旨。”那武官跪下说道:“奴才鄂傅学在。”这个武官竟是个满人,怪不得底气这么足,不是功勋之后,也必是军功保举。侍卫宣道:“皇上口谕,着命鄂傅学引见金世荣保举的青年文士。”鄂傅学应声“嗻”,那侍卫拨马就回。鄂傅学起身向胤祥说道:“天大的喜事!这位公子,皇上宣您呢!请快随我前去。”胤祥哭笑不得,我则面如土色,惴惴地跟在胤祥身后。
接近御驾,驻防的御林军都认得胤祥。只因甲胄在身,按规矩以目示意。鄂傅学这家伙浑然未觉,大踏步地带着我们往里走,迎面见着海青,赶上前施礼道:“海大人,金将军保举的那位青年到了。烦请大人引见!金将军眼力真不错,这位小兄弟武艺也不弱,还是文武全才呢!”海青显得跟鄂傅学很熟悉,拍着他的肩头,说道:“如此甚好!你离京这些年,脾气却一点没改啊!”鄂傅学嘿嘿一笑,指着我们说道:“就是那位小哥儿,另一个像是他妹妹。”海青转过头来,几乎本能地一打马袖,半跪道:“奴才海青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奴才给多罗格格请安!格格吉祥!”鄂傅学的嘴张大得几乎吞下鸡蛋,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