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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匆匆回家。弘旺和弘历兴奋不已,胤禩嘱道:“爹和娘看你们喜(…提供下载)欢,不得已冒险赢来。但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两个孩子则喜得无可无不可,哪有不答应之理。他们早搬着箱子回房里玩去了。胤禩眉头郁积着隐忧,我抚平他收紧的眉毛,说道:“去都去了,说都说了。担心也没用啊!谁叫太宠你这两个儿子的?”胤禩搂着我说道:“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俩失望的样子。”我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可世上的巧事就是那么多!就说我那两次被抓回去,都是巧极了。常明就偏偏打伤的是胤祺的人!他打伤谁不好打伤阿哥的人,若是打伤别的阿哥的人,当场就会没命,可胤祺心地宽厚,给了我们时间去救他。这回出逃,胤祺只探望我一次,就被那么些人抓到。他们都能抽出时间,亲自前往房山的别苑逮我,不是一个巧字还能有别的吗?
胤禩吻着我,说道:“我不能冒险!我得另作一番打算了。”
第七十四章 赚钱
没等胤禩想好,红羽却来回说派捐需要支领银子。我一算家里的现银只剩二百两了。胤禩要掩人耳目,出逃前所带银两不多。而阿古和红羽也怕人起疑,未带多少银两。安家置业,吃穿用度,都有一大笔花销。想起我说田舍之家一年开销不过五两,真有些不知柴米贵啊!胤禩派阿古到杭州城去兑现银票。
两天后,阿古一脸懊丧地回来了,进门就跪下说道:“奴才无用,银票没换成。”我们都忙问怎么回事儿?阿古说现在朝廷规定,所有银票对现都必须凭预留印鉴,而每一笔存入或取出的银两,都必须有交割手续。这不就是现代的存款实名制吗?我和胤禩对望了一眼,自然明白对方的想法。原来康熙不但没有放弃追捕我们,也许是势不罢休。他一定猜到我们长途跋涉逃命必定不会带很多现银。我们总有一天会去承兑银票,他等着我们走投无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胤禩拍拍我,然后对阿古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下去休息吧。”我焦急地望着胤禩,说道:“阿古这样是不是暴露了?皇上会不会安排密探在杭州?”胤禩笑道:“不会。没那么容易的。我想这规矩实施没多久,有很多像咱们这样没法兑现的。即使皇阿玛安排了人,也不会注意这些的。再说注意不过来!皇阿玛此举无非是想逼我们露出马脚而已。放心!倒是我们得担心生计了!”
听胤禩如此说,我的心安定了些。靠在他的胸前,说道:“生计好说。我们可以打工赚钱!”胤禩问道:“打工赚钱?除了经世济民,治国安邦,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笑道:“你可以教书育人啊!”胤禩笑了,点着我的额头,说道:“你把我们阿哥都当成什么了?那年在塞外时,你派我们去打架,派我们下河捉鱼。后来你派我们学跳舞,还派我们穿奥地利军服,把我们打扮成那个样子。这回又要派我当西宾,你呀!我的小诗璇,好歹把我们当成阿哥一回吧!”我笑着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说道:“你敢不干?”胤禩抱紧我,笑道:“当然干!诗璇让我做的事,我怎么会不做呢?”我俏笑道:“别以为你想当夫子就当得上的!我听说这个当夫子得有人引荐,才学不过是一方面罢了。你才捐了个贡生,缺少竞争优势!”胤禩故意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夫君要穷困潦倒了,你不鼓励反倒奚落!我现在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伏在他的怀里笑得直不起腰来。
玩笑归玩笑!真派胤禩当塾师还有待商榷呢!而且我们刚做了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必须戒急用忍。我们需要认真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们没有钱,所以现在离开海宁不切实际。就算卖掉这所小院,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安置下来,也颇费一番周折。胤禩用了那么的久时间,准备好一切,选定了地方,又选定了时机,我们再换未必能实现安定的生活。我们都不想弘旺和弘历颠沛流离。胤禩很自责。他没有想到银票有不能兑现的情况,我百般安慰他。
胤禩当然算计不过他的皇父了。他的皇父在史册上以文治武功大书特书。我记得清史稿》中关于康熙的盖棺定论——圣祖仁孝性成,智勇天锡。早承大业,勤政爱民。经文纬武,寰宇一统,虽曰守成,实同开创焉。圣学高深,崇儒重道。几暇格物,豁贯天人,尤为古今所未覯。而久道化成,风移俗易,天下和乐,克致太平。其雍熙景象,使后世想望流连,至於今不能已。上次胤祺做得那样隐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找到我,却被康熙从另类入手,把我一举擒获。如果康熙没有权谋,就不会至死都把大清江山握于股掌之中。
我托腮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以换钱的物件。我记得慧纹价值万金!我倒要看看,我的绣品真得像他们夸奖得那么好吗?我还想验证一下,他们牵就我的小聪明,是否也牵就我这刺绣的手艺?胤禩担心我的心悸之症,即使到了江南情况大有好转,也不同意我弄那些东西。我不过绣了两件东西玩罢了。正巧我绣了一件桌屏,周围是素净的流云,中间用黑丝线绣了龚自珍湘月》:
天风吹我,堕湖山一角,果然清丽。
曾是东华生小客,回首苍茫无际。
屠狗功名,雕龙文卷,岂是平生意?!
乡亲苏小,定应笑我非计。
才见一抹斜阳,半堤香草,顿惹清愁起。
罗袜音尘何处觅,渺渺予怀孤寄。
怨去吹箫,狂来说剑,两样□味。
两般春梦,橹声荡入云水。
我拿出这件桌屏,命阿古到杭州找个绣坊代售,开价一百两。胤禩眼里涌着痛,说道:“没到那步田地!”我笑道:“我就是想试试。我都给你找了职业,我自己也得有些营生啊。”胤禩不同意,但是我死缠活缠,他不得不答应。阿古走后,他搂着我说道:“你很久都没有向我撒娇了。”我的心一抖。是呀!从那个圣寿节后,我再没有向他撒过娇。我羞耻地苟活在这个世上。我给他带来那么的大耻辱,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要他答应我的无理要求呢?胤禩明显感觉到了,低头吻我,说道:“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三天后,阿古兴奋地回来了。一进门就满面春风地说道:“主子!绣件卖出去了。”我兴奋地说道:“一百两还有人买啊?” 阿古笑着把包袱打开,竟然是六百两纹银,回道:“主子绣的桌屏一拿给老板看,老板就说两百两卖给他。奴才想他既然这么爽快,一定不止这个价。奴才就说主子说了,想看看到底能卖多少价儿?老板老大地不高兴。就这会儿几个士绅模样的人进来,都一眼瞧中这绣件,比着出价儿。最后一位花了五百两买走了,还留了一百两订金,给了奴才一张纸,求主子再绣一幅!”我欢呼起来。胤禩笑道:“看你高兴的!”我得意地说道:“你当西席,一个月不过十几两银子,要想赚到我这些钱,得猴年马月了!”又展开看那张纸,上书——皎皎昆嵛,山顶月、有人长啸。看囊底、宝刀如雪,恩仇多少双手裂开鼷鼠胆,寸金铸出天骄胆。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荆轲墓,咸阳道:聂政死,尸骸暴。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魂魄化成精卫鸟,血华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我不禁愕然。
胤禩取过来一瞧,说道:“这不是你跟皇阿玛南巡时,在虎跑写的那首词吗?”我一脸暴汗,只得说道:“那几句胡诌,登不得大雅之堂。”胤禩笑道:“哪里是胡诌啊!就是随驾的大学士事后也对这首词赞不绝口!只有我的诗璇才能写出这份气魄!你给十三弟唱的那首送别歌,写尽缠绵的离别之意。我在京中读到那首小令时,就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到诗璇!”几句说得我更美了。
弘旺和弘历从学里回来。弘旺得意地说道:“今天夫子说阿玛绝非寻常之人!还问阿玛为什么不出仕?”我点着弘旺说道:“旺儿,又叫错了!历儿比你小三岁呢,都不会叫错!”弘旺笑嘻嘻地说道:“是,额娘!”我皱起眉来,说道:“你故意的吗?你不知道会带来麻烦吗?”弘旺见我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