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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要玉佩,我要这个线~~~~~~~~~~~”小女孩退而求其次。
“你要这个线干嘛?陵儿乖,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小男孩努力哄着。
“我~~~~~~~~~~我可以扎辫子~~~~~~~~~~漂亮~~~~~~”垂泪欲滴。
“好吧~~~~~~~~那,你过会儿记得给我哦,我来帮你扎~~~~~~~~~~~~~~~”
嘴里一阵苦涩,好像被灌进什么东西,温热,但凉凉的感觉。黑暗的感觉里,渐渐有一点光亮。
“兰陵?”
谁?是谁在唤我?努力想清醒,可是,又感觉这样无牵无挂放肆的沉睡是多么的惬意,生活,好累人啊。
“兰陵,王太医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
王太医?啊,对,我是来找太医的,差点忘记了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顾生。撑起像铅一样沉重的眼,努力克服脑海中那种昏沉感:“可以回去了?”
忍不住笑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是,回不回去有什么差别吗?没有一个我至亲至爱的人,皇府再豪华,不过是一座冰冷的建筑。
又被那个温暖的怀抱抱起,一条薄薄的毛毯覆盖在身。正要舒服的再次沉睡,他却把我放下,一阵冷气袭身,我不禁打了个激灵,稍稍清醒。
“兰陵,听好了,从这里,到马车,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乖乖的自己走,好不好?”
为什么?不过懒得问,懒得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轻轻揉了揉我的脸,放开我。
顿时没有依靠,孤单冰冷的感觉侵袭而来,茫然的瞪大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皇府门口,李翛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边上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身医官长袍。
“王太医~~~~~”我努力的微微福身,脚下软软的,有点天旋地转:“麻烦你。”
“丫头,记住了,一定好好走完这一段。”李翛再次提醒我。
是不信任我吗?有点气恼,转身,豪气的挥手:“开门!”
三皇府门应声而开,进门风吹起衣袂飞扬,凌乱的发丝偶尔遮住了眼睛,冷意入骨,思维有一瞬的空白。
一定好好走完这一段。
无力分析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照做。
深呼吸一口,睁大眼睛,微笑,轻摆长袖,视线凝聚六丈开外的马车,迈步。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轻飘飘没有感觉,只信念支撑着自己,慢走,走好。
“六皇妃。”车夫恭敬的为我掀开车帘,我微笑颔首:“谢谢。”
用力扶住车门,指节微微泛白,用力一蹬,胸内气血翻滚,用尽最后一分力量优雅的坐定,车帘盖起。
我浑身一软,软软的靠着椅背,闭起眼睛。
马车颠簸,刚才喝的那种凉凉的感觉在体内渐渐占了上风,昏沉无力感逐渐好转,混乱的思路也仿佛有点清醒。掀起窗帘,让冷风拂面。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有支离破碎的记忆,可是要想把它串联,还是头痛欲裂。
那便不去想吧。
离六皇府越来越近,心里忽然生起一种愧疚感,十分介意自己醉酒的行为;福伯若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失望吧?下人若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有流言蜚语吧。
李碏呢?这般放心的将六皇府交给我,可是我却没有做当家主母的能力。
掩面长叹,泪水从指缝中溢出。
飘洒进风里。
第1卷 第31章 宥令
酒意开始慢慢消退,终于有了可以正常思考的能力。马车到达六皇府,身体依然难受,神志却已经清醒了很多。
下了马车,站定,再定心神,另一辆马车在身后停下,我这才想起王太医的事情,喝酒果然误事啊。
“王太医,这边请。”我恭敬的站在车边等他下车。
“不敢当不敢当,六皇妃请。”王太医老当益壮,眼神晶亮而犀利,目光淡淡一扫,但于我而言仿佛已经经历过望闻诊切,穿透我的内心。
“皇妃,你回来了。”福伯匆匆出来,可能是闻见我身上的酒味,微微皱眉:“二皇子殿下已经请了张太医,不过顾惜昭的情况还是不太好。”
二皇子已经请了太医?微微的感动,微微的后悔,若知他只是口头强硬,我便不去了三皇子那一遭。顾惜昭?是顾生的名字吧。
“王太医,麻烦你和李太医一起会诊一下。相信两位御医医术高超,定能使顾生起死回生。”两个人的力量,总是强大一点吧。
“不敢当!下官必当尽力而为。”
本想跟着太医一同进厢房,福伯却将我悄悄拦下:“六皇妃,四皇子殿下在偏厅等候,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四皇兄?他怎么来了?急忙移步,定是刚才我们有个时间差,居然让他等了半个时辰。
“皇妃!”福伯叫住我,欲言又止。我能看出这位老人眼里的担忧。
微笑,安抚:“福伯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烛火通明,淡金黄色的的光芒映出偏厅辉煌。门口的丫鬟看见我,齐齐唤了声“六皇妃”,我微笑答礼,笑容还没有消退,就看见了李宥微笑的脸。
像烛火般温暖,还带着些许的光辉,看见,心仿佛一下子就暖起来了。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声音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你回来了。简单的话,却一击即中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闻到了一种家的味道,家中有人等候的幸福感,将孤独隔离。
“我回来了。”
李宥看着侍女:“你们都先下去吧。”
“去了趟宫里,回来晚了,错过了你。怕你着急,赶紧过来了,不知道还来不来的急。”淡淡的笑容温柔的语气,不似陈述句那样冷漠,给我生疏感,也不似道歉那样沉重,给我压力。他总是用最恰当的语气说最恰当的话,无论何时,都让我放松的想信任,依靠。
去府里,我说的是找四皇妃。他定是知道我一定有紧急的事情才会上门吧。“四皇兄。”鼻子有点酸酸的,满腔的坚持和防备一下子松懈下来。
“你喝酒了?”他忽然皱眉,看了我一眼,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你去见三皇兄了?”
我一愣,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说完就后悔了。喝了酒,人容易糊涂呢。
他走近我,伸手,发丝垂泻凌乱,是我的玉簪。
李翛归还我的玉簪。
他的神色似乎有点不高兴,我的心没来由的揪紧,仿佛犯了错被爹娘发现的孩子,惶然,内疚,还有一点点被遗弃的担心。“中午回府,在吉祥楼偶遇,他还给我的~~~~~~~”喏喏仿佛自语,避重就轻,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捋顺:“那日我给你的丝带呢?”
“在房间。我马上去拿给你。”想起上午他和我说的那些莫名的话。
脑子里忽然飞快的闪过一些片断。
我要这个线~~~~~~~~~~~
我~~~~~~~~~~我可以扎辫子~~~~~~~~~~漂亮~~~~~~
快的转瞬即逝,来不及捕捉,脑袋一阵刺痛。
“不用。你若喜欢,就留着吧。”他将发丝挽髻,将玉簪插上:“不要再丢了。”
手指传来的温度,有种被宠爱的感觉,真想一下子回到小时候,被他捧在手心里。“你怎么知道我的玉簪被三皇~子拿走了?”他最多不过御前宴上可能看见过我的玉簪,但当时那么多佳丽,料也不会注意这小小的细节。
他的手一僵,继续:“这不是你母亲给你留下的吗?”
他怎么知道这个?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过。
“这个你拿好,”是一个纯银包裹的玉佩,中间一个“宥”字若隐若现。我认识,这是众皇子个人身份的象征,府令于公,这令牌于私,但同样代表着一个人的身份。“若有事,直接凭这个令牌就可以进我府,要用什么人、什么物,也只管凭令牌。”
我慌忙撤手:“不行!我不能要这个!”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我怎么能够拿这个?
李碏将府令给我,是因为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可是李宥,我最多只算是他的小姨子,这令牌,我用何种理由接受?情何以堪,若是被四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