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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铎再一看塞北观音,见她虽然仍是娇喘微促,但面部已无痛苦表情,就慢慢的将伸在床上的一只退放下,他的意思是,想将塞北观音放手,睡回床去。
哪知阮天铎的退刚刚一动,塞北观音的眉儿就是一皱,像是撒娇似的身子微微扭动,阮天铎知她不愿睡下去,说不得,只好就这么搂着她,让她仍旧依在自己怀内,这还无甚紧要,不过令阮天铎心里跳跳而已,最令阮天铎消受不了的,塞北观音的一颗头儿贴在阮天铎的胸前,如云的秀发,刚好搔着阮天铎的下颚,这还在罢了,塞北观音因为头儿半垂,那白赛温玉,似玉生香的粉颈,正好呈现在他的眼下,从她那衣领中,沁出一种似麝、似兰、爇烘烘、醺陶陶的一阵气息,直向阮天铎的鼻孔里钻,不是向鼻孔里,是向阮天铎的心里钻,钻得好深,好猛,好可怕,阮天铎像饮了醇酒,心跳得更快了,脸像火烧,一阵一阵的只感到急燥,这是什么气息这般厉害,并非花香,也不是酒的芬芳,而是比花香更浓,比酒更烈的,属于少女,而且是成熟了少女的,时有的气息,这气息,降得龙,伏得虎,是英雄.好汉,那就更糟,什么关都好过,就是这美人关难过,阮天铎不是鲁男子,怎会不急燥,心怎会不猛跳,脸怎会不像火在烧。
阮天铎受不了了,心说:“不行,我得下去,我得撒手。”
阮天铎心里想撒手,但手儿却偏不听话,反而把塞北观音搂得更紧了,怕那气息,鼻孔却张得更大,猛嗅!
正在这时,那解围的来了,不是别人,是那店里的伙计来了,伙计的见两人半天没出房,心说:“这小两口儿亲爇得紧,怎么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还没饱餐菜饮,大概已在大战三百合了。”
这种客栈的伙计,哪还有正经的人,没事也得向邪处想,耸肩一笑,就逡巡到了阮天铎和塞北观音的门口,举手就敲门,试着一推,门本来就没关么,一推就开了,伙计的头就往里一伸,一看,屋里没人,里面也没有声息,灯倒是点着,那伙计的不知足还想往里去呢?
阮天铎在伙计的向门口走来时,他的耳目何等聪灵,早就听见有人来了,心想:
“再不放下可不成了,这要被人撞见,那还成话。”赶紧镇定心神,阮天铎是内功津湛的人,马上调匀呼吸,一会工夫,一颗心儿才在胸腔摆稳了,再一看塞北观音时,果然天都老人诸葛天荪的九转神散,不同凡响,药力一行开,塞北观音的呼吸已见均匀,这一会工夫,已昏昏睡去。
阮天铎总算放下心来,这才轻轻地将塞北观音放回枕上,外面伙计的已在敲门,阮天铎可不敢出声,怕把塞北观音惊醒了。就飘身来到外门,伙计的刚在向里伸头,蓦见眼前一黑,把伙计的吓了一跳。
一看,是这屋里的男人出来了,人家衣服穿得好好的,是自己往邪处想么,就堆着谄笑,说:“客人可要饮食么?天冷,店里封炉封得早,若要饮食,可得请早点儿吩咐。”
阮天铎才想起还没吃东西呢?就说:“好,我自会到前面去,只是,伙计的,我的同伴病了,你们可有病人吃的东西么?也许半夜里要。”
伙计的心说:“原来人家病呢?”一听心里就高兴,为什么高兴呢?这伙计的,那年头可不兴小帐加一,不过全靠磨搅讹绷,涎使赖脸,不是献殷勤讨好儿,就是仗着摸点儿,赚点儿,跑个退儿,八十文的报一吊,一钱八分银子总会报过两钱出头,这可还是有良心的,若心狠的,对不起,那就会是跑退的一半。
闲话休提,伙计的心说:“来了!”是赚头来了,可是津神也来了,说:
“公子爷,你还是找着人了,这不是找着我了吗?要是找着别人,还真是不行,别说这隆冬天气,夜里要起来熬个粥儿什么的,别人不肯干,你简直就堆着银子没处买,我可是最心善不过,谁没有出门的时候,谁没个三灾两病的,说不得,我给公子爷你准备就是了,包管你随时招呼,随时有,不过炭火什么的,可得先准备准备,我们这儿有一种红米,要论熬个粥儿,还是最好不过,病人准定喜欢吃,只是价钱贵一点儿。”
阮天铎听伙计的话越说越多,早就不耐了,知他的意思是在讨好,先要支点钱,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扔给他,说:
“伙计,你先收下这个,多的你留下作酒资,你多辛苦。”
伙计的一见银子,眼睛就睁大了,心说:“算命的说我该走运了,这不是财神爷吗?熬锅粥不过几分银子,可是这位公子爷一出手,怕没有二两。”伙计的赶急将银子接过.更是堆下一脸笑来,说:“公子爷,准没有错,交给我得啦!”
伙计好容易走了,阮天铎再又进房看了看塞北观音,见她睡得很沉,很熟。就知她这病不要紧了,这才带好了房门,出到外面来,店堂里这时饮酒吃饭的人很不少,阮天铎随便选了个座儿,因不放心塞北观音,也就不敢喝酒,命伙计的随意送点菜饭来。
阮天铎在等菜饭的这个工夫,闲着向店堂的食客打量,因为这是客栈附带卖的酒饭,大概客人都是住在本栈的,大多都有风
尘之色,说话更是南腔北调都有,阮天铎也无心听他们谈话,但也许是阮天铎心急的缘故,觉得饭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因为无聊,就叫你不听也得听,左边座上坐着两人,声音也大,就听一个说道:“今儿我可遇到了一件怪事,你说邪不邪?”
另一个也是生意人模样,说:“你这么说半截儿,我怎知怪不怪,邪不邪呢?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先前说话的那人道:“今儿我可开了眼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会飞,你说这不是怪事吗?”
那一个道:“会飞,这可新鲜了。”
刚说至此,伙计的正将阮天铎的菜饭搬来,正是先前在房里待候的那个伙计,大概见阮天铎出手大方,赶来讨好儿。
伙计的送来时,也听到两人的谈话了,阮天铎见他赶紧将菜饭放下,就转身向着那两个客人,压低声音说:“两位客官是初到敝地吧!”
两个客人看了伙计的一眼,说:“伙计,不错,你问怎地?”
那伙计的眼珠儿溜着向四周一扫,才悄声说道:“客官,那话儿可提不得,两位还是换个题儿谈吧!”
两个客人不明白伙计的话,说:“伙计,你可说明白点,怎么说不得?”
伙计道:“客官都长年在外,有什么不明白的,有很多话不能说的,还是少说的好,客官们可是无心,若一个不留神,说出一句不中听的话来。”
那伙计的眼珠儿又是一转,声音压得更低,说:“比方两位方才说的那位女菩萨,最好是少提,不然一个溜了嘴,说不定脑袋就得搬家,客官,我可是好意。”
伙计的说罢,这才掉转身来,堆着一脸笑,替阮天铎摆好饭菜。
阮天铎在两个客人说话时,听到会飞的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心里就是一动,正要听下去,哪知被伙计的横来阻止了,见伙计的转过身来,就说:“伙计,这是怎么回事,还会有杀人不眨眼的女菩萨么?”
阮天铎这么一说,伙计竟会骇得一哆嗦,急忙拿眼向四下里看,不但露着怯,而且像是骇怕十分,但这是财神爷,伙计的可不敢得罪,就悄声说:“公子爷,你好大胆,这话可是随便说得的。”
阮天铎见他那个怯样儿,心里好笑,但知话中有因,就急于打听,说:“究竟怎么回事,伙计,你可得说明白。”
伙计的大概怕他再说出来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忙道:“公子爷饭后回房去等我,我一定告诉你就是了,这里可提不得。”
阮天铎见他如此说,心里虽然急,也只好忍耐住,急忙匆匆饭罢,和伙计的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等,那伙计的倒来得快,不大工夫就来了,未进房,先把四周看清了,大概放了心,进得房来,并即刻把房门关上,才对阮天铎说出一番话来。
这年十月中旬。
就在这江浦县,阮天铎和塞北观音两人所落的同一家客栈,中午时候,这本是客栈生意最清淡的时候,最晚的客人也早走了,最早投宿的客人尚未到来,天气虽然已冷了,但伙计们却闲得来直打瞌睡,一个个东歪西倒,只有帐房先生还在拨着算盘珠儿,是唯一比较清醒的人,正当这时,蓦听得街上传来鸾铃声响。那年头陆上的交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