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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忙站起身来,林文博竟觉得这流芳轩里热得出奇,微微思索了片刻,他小心意意的开口:“二皇子平日里对人和顺,兄弟间也从不争什么,倒是个慈善的皇子。”脑子里映出轩辕子渊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他尽量简短的说了两句,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在没有明白皇帝的心思之前,一定要慎言。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的。
轩辕烨双眉蹙起,他仿佛在思索着张文博的话,如今子尧前方战事不利,又出了这么多的事,虽然心中非常不信魅影带回的消息。可这也说明,子沐与子尧怕是斗的厉害。那倭人与天狼射手的目标怕不只子沐一个人,多年的经历告诉自己,一定有个阴谋在暗处醞釀着。而如今阿骨朵正往宁城攻去,听说拓拔寒已回身救援,但子尧,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子尧在做什么?他不是与拓拓寒结盟了吗?为什么还不将大军带去支援?自己若是失信与拓拔颜,天朝的颜面何存?临阵脱逃,军法难容!
想及此处不由握紧了拳头,眼里尽是深深的阴霾。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烨终是下定了决心,微眯着眼缝淡淡说道:“朕要你去子尧的北方大营,以朕与蒙族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一般不会在深冬发动进攻,这次竟违背多年习惯改为粮草最不足的冬季,除非是有了必胜的计划,或是,有了帮助?”声音不觉小了起来,眸子里是深遂的颜色。“子尧心性孤傲,自视极高,而文博你世故老练,正好帮助他。朕知你对朕忠心不二,想来对轩辕历代皇子成为帝王的事也知一、二。所以,朕要你将子尧的所做所为全部告诉朕,若他真有心谋反,朕绝不姑息。”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狂跳,谁不知皇帝对三皇子的宠爱,却说出这样决绝的话,都是倒吸了口冷气。“朕只让你去做,文博一定不要负了朕的心意,此事关系轩辕未来的兴衰,责任重大。”不断上涌的痛楚压迫着心脏,这样的痛竟与当年失去瑶雪的感觉极为相似,他不禁闭上了眼,忍不住叹息着:瑶雪,对不起!朕是帝王,朕只想让尧儿平安的活着,但若他放不下仇恨,最终也只能走向灭亡。但朕答应过你,朕宁愿自己受死,也不想他有一点儿的伤害。只是,只是我们的尧儿,他何时才会明白、、、
月玲珑 往事如风
静得没有任何声音的一间禅房内升腾着淡淡如白绸般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纯白的床帽微垂,里面盘坐着一男一女。女子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生气,苍白无光的小脸只有小巧的鼻在轻轻扇动着,男子厚实的大掌抵在她的后背,月白的底衫已被汗水打湿,贴紧在坚实精壮的肌肤上。额头似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微闭的双目蹙起淡淡的痕迹,那手掌似有轻微的颤抖,女子胸前的血玉散发着柔和的红光,那一丝丝红线般的光亮透过她的肌肤深深溶入她的血管之中,分外诡异。
过了好长时间,男子这才睁开双眼,疲惫不堪。缓缓将怀中女子平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起身时竟忍不住一阵昏眩,伸手扶住靠床的案几,长长出了一口浊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是最后一次运功为她治疗了,师傅曾对他说过,水月原本毫无动静的忘情丹毒性已被激发,虽然已被师傅与水镜大师全力压制,但却再也无法挽回,情动一次,发作一次,直到再也无法醒过来。其实,若她没有将血玉取下交给自己,也许那种毒便永不会发作,可她还是取下来了,只为了一个人而已。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长长叹口气,呆滞的大眼里再不见往日的调皮与机灵,默默回头望着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喃喃轻道:“真得值得么?若他根本就不是你所希望的那样,你又要怎么做?”手指沿着她的手臂缓慢的游移到颈项,脸颊,双唇,鼻梁,眼角,眉梢。每一寸都似在描绘早已印刻在心底的画面,缱绻心伤由指尖倾泻而出。抬起眼,双目似要透过面前的墙,在不远处的另一间禅房里,那个伤得一样严重的男子,师傅会不会放过他?
这里是凤和城外不远的落云山,是水镜大师闭关参禅的地方,十分僻靜。庭院寂寥,明媚的阳光透过密实的古树洒落点点金光,初溶的雪水滴滴答答顺着屋檐叶角落下,禅房中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疯狂。水镜大师一脸祥和与平日无异,千亦略显落漠,只是眼角紧紧缠绕在那个斜倚在窗台边脸如白纸的子尧身上,心中忽得很痛。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那本该是神彩飞扬,可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黑耀石般的迷人双眼啊,可为何却布满了浓浓的痛苦,那里面有着近乎痴傻的震憾,直至逐渐呆滞的眼神开始变得凄厉,于静夜中飘散,让人不寒而栗。
“三皇子若是还是活着走出云落山,就自废武功吧!本宫不允许有辱玉宵宫荣誉的事情发生。”千寻淡淡看了一眼子尧,那张脸与瑶雪几乎一模一样,让他本已沉寂的心忽而又悲伤了起来。他转过身,心中却在叹息:瑶雪,原谅师兄吧,逆转神功,只能自取灭亡,你想他死?还是活!
话音刚刚一落,千亦便忍不住脱口道:“师兄,你不能、、、”冷冷的目光如剑般透射到他的身上,千亦竟生生咽下后面的话,他从不畏惧什么,却独独惧怕千寻,他知道自己理亏,知道自己犯下过滔天的大罪,他,对不起千寻!
“哦?”子尧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乌青的嘴唇浅浅弯起,他已流了太多的血,逆转的经脉到现在还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拥住水月的那一刻,一想到那双清澈柔情的迷人双眼里透出的深深眷恋,心就会没来由得颤抖,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她都记起来了?她不是深爱着子沐吗?为何又要从子沐那里逃出?为什么要来救自己?难道,难道是自己错了?漠然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他看着千寻的脸,恍惚着幽幽问道:“你——说什么?”
千寻往前踏出半步,平静的脸上略过淡淡的怒容:“玄机神功非我玉宵宫的人不能修练,所以,本宫要废了你的武功。”
仿佛正是好梦时却有人赤足踏碎一地银芒,子尧终于听懂了千寻的话。轻轻揉搓着发痛的太阳穴,爱恨纠结在早已残破的心头,他笑着,仿佛听到这个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直至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得连水镜大师都不觉动容。
“你敢!”轻淡的语气,狂傲的目光,他深深平复着乱颤的肩膀,半眯的眼里是魔鬼般的火焰跳动:“你一个小小的玉宵宫主也敢在本皇子面前自称‘本宫’?你那玉宵宫不听朝庭旨意,在那枷洛山自成一方霸业,接受当地百姓供奉,本就是对轩辕不敬,你身为宫主不但不思改正,还要对皇子下手,你就不怕天子动怒?一旦大军兵临城下,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叫你千年基业化为飞灰!”
“子,子尧,你不要说了、、、”千亦忍不住劝道,如果真得激怒了千寻,那就真得是死路一条了。
子尧脸色猛得一变,凛然喝道:“千亦,你也敢反了不成?身为奴才就要明白奴才的本份,想是本皇子对你太好的缘故,什么时候也敢直呼本皇子名讳了!”
“殿下,殿下不要再动气了。”千亦惨然垂首隐忍说道:“您现在身受重伤,若不是师兄相救,怕早就无力回天,他也只是想要救你而已。奴才早就劝过殿下,逆练神功最终只能是自食苦果,虽然天下无敌,可也命在旦夕啊!”
强行咽下喉间涌出的腥甜,千亦每句话都仿佛在他身上狠狠的捅上一刀,挑起的眉角里是慑人的寒光:“救我?哈,千亦,本皇子看你是被他吓傻了吧!若他真得要救,就不会等到现在,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救了。”因为激动和愤怒,子尧惨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紫红,惨淡的笑容像是在宣泄一种无奈的凄冷。他看着千寻的脸,看着他终于白了脸色。“就是他,就是因为他自私的欲望,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宫规,他冷酷的连相处十六年的母后也不去帮助。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亲眼看到母后为你写得求助信函,她是那么期待着你来,她对我说:尧儿,千寻师叔会来的,他是这个世上除了你父皇以外对母后最好的人了!但是,你却没有来,你与那个满嘴仁意道德,暗地里却冷酷的皇帝有什么两样!只是,只是我那父皇还有一点儿悔过之意。而你呢,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什么宫规,说什么救我?这,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