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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伏于氏眨眼一笑,却不急回答。一旁把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李裹儿却是移步上前, 笑道:“元元初来,却不知道规矩了。这唱卖会上可不是这样买卖的,便是你中意了, 却还是要价高者得才行的。”
看着李元绷紧的小脸,李裹儿脸上的笑容更是快意。其实这样一个昆仑奴她又岂放 在眼里,就是让杨花过来问价也不过是要气气李元罢了。
把李裹儿的话听得明白,杨花也不再有所顾忌,径直笑道:“那胡老儿,一百一十 贯,这小奴我要了!”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让李元不禁皱起眉来。扭头看了看笑吟吟 地看热闹的李裹儿,低声道:“一百二十贯。”
其实便只是一百贯,她也觉贵了。而且也并不想和李裹儿正面冲突。可偏偏她打小 的执拗脾气,若是有一样东西中意了,便必定要弄到手的。
阿伏于氏听到两人叫价,眼睛便越发亮了起来。竟是转身去敲响了场中挂着的小锣 ,高声叫道:“昆仑小奴,敏捷伶俐,现叫价一百二十贯,可还有出价者?”
他这一大叫,原本并未注意这边的人便纷纷转头来看。李仪瞧见抿着唇把脸板起来 的李元,暗叫一声不好。忙带了几个婢女挤过来,又嗔怪飞雨不曾看住李元。稍远的李 仙蕙也是微微皱眉。心里暗恼李裹儿不听劝,竟和一个小孩子质什么气呢!
挤到李元身后,李仪伸手一拉,低声嗔道:“你做什么呢!元元,好好地又招惹她 做什么?”
李元抿紧唇,只是不说话。却在那头杨花又出声叫价时,冲着站在她身边的飞雨使 了个眼色。
飞雨无奈,只得顶着李仪的冷眼大声抬价道:“一百三十一贯!”
她这一叫价,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敢进唱卖会的人自然都是有身 家的,谁叫价会是一贯一贯的呢?可偏生这生得俏丽的侍女竟是理所当然,一本正经的 模样。
杨花气得脸色发白,好不容易压下了怒意,咬牙道:“飞雨妹妹,这叫价可没你这 么叫的。”
飞雨扬起眉来,娇声笑道:“杨花姐姐多体谅下,飞雨从前没来过这唱卖会,不知 道规矩。怎么?竟不是价高者得吗?”
被她一句话噎得没了话,杨花只得忍下了气,继续抬价。无奈她如何叫价,飞雨总 是只加那么一贯,硬生生高了她那么一点,却憋得她把一张都涨得通红。
跟在李仪身后的娇奴掩嘴偷笑:“亏得飞雨还知道些分寸,没有一文一文的加价, 要不然还不知把杨花气成什么样儿呢!”
李仪虽也觉得好笑,却还是扭头嗔怪地瞥了一眼娇奴:“飞雨恁地胡闹!你就莫要 再添乱了。”又劝李元:“元元,算了。”压低声音,她悄声道:“姐姐身上可没带那 么多钱。”其实这句话说得已经极是委婉。虽然两姐妹贵为县主,可因为未成年,并为 分府而居。原本每月的例钱就不是很多。李元还好,所有的钱都买了金石书画等珍宝, 倒也是保值。可李仪的钱却都是花在打扮、吃食上,别说身上,就是相王府的小院里能 运用的银钱也是有限的。
李元也知比起李裹儿来,她算是清贫了。可却偏偏象是根本没听到李仪的话一样, 只是抿着嘴角不说话。李仪一看,也只得一声低叹,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这个妹子了。便 扭头悄声吩咐娇奴:“快去请郡王过来。”
娇奴低应一声,挤出人群去便不见了踪影。李仪转过目光,看着板起脸的李元,也 不再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妹子的手。
李元抬头,望着不言语的李仪,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璨然一笑,把姐姐的手握得更 紧。
站在她们斜对面的李裹儿把她们的笑容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立刻被怨 愤之色掩去。竟是迈前一步,沉声喝道:“三百贯!这个昆仑小奴我要定了。”
这个价一出,周围的人便立刻都看向李裹儿。刚才两个侍女你来我往,已经把那昆 仑奴的价格抬高到了快两百贯。别说一个不起眼的昆仑奴,就是美艳过人的西域舞娘都 买得了。可众人却也并不觉得多稀奇,但突然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一下子加价百贯 ,便引起众人注目。
自有认识的悄声把李裹儿的身份说了,原本还有议论的声音便渐渐低下去。就是飞 雨也不禁短了志气,扭过头去看着李元,不知自己是不是还要再行加价。
“元元,”李仪低唤了声,可瞥见李元的脸色,却突然转了话锋道:“放心,姐姐 就是卖了那些头面也会帮你。”
李元目光一闪,转头看着李仪,竟是一时无语,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慢慢摇了 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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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
第六章万贯不及一笑
李裹儿看得分明,嘴角笑意更显得意。阿伏于氏却是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可惜,嘴 上却大声叫道:“三百贯一次……三百贯两次……”
按照规矩,若是唱卖三次,仍无人抬价,便算敲定了。阿伏于氏四下扫视,又把目 光落在李元脸上,见她神色淡淡的,看来竟似放弃了。便抿了下嘴。虽然这小奴隶刚才 还没想卖到这样的价钱,可人总是贪心的,一旦抬高了价就还想再高些、再高些……
“三百贯……”最后一声还未唱完,却突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平静地叫道:“三 十万零一钱……”
阿伏于氏执在手中铜锺几乎没跌了下来。这三十万,自然就是三百贯,可这一钱… …
是哪来的无赖行子竟然这样叫价?!心里气恨,他抬头看去,却见远处一行人缓缓 行来,虽然看似慢,可步子却是迈得极大,当先两人更显威风之气,用中原话说那是“ 龙行虎步”,光是旁人看着就觉这是大人物。而四周达官贵人中显然是有认识这两人的 ,纷纷躬身行礼。
眨了眨眼,阿伏于氏在心里暗叫一声:怎么竟会是这两位啊!
在长安中城行商,人面未必宽,可眼睛却一定要尖,大人物一打眼前过就要认出来 才是。阿伏于氏还真是认识走过来的这两位,当下,脸上堆满了笑,想要喝斥的话也咽 了回去。陪着笑问道:“可是郡王与国公出的价?”
与此同时,李裹儿恨声喝道:“薛崇简,你意欲何为?”
阿伏于氏一听她竟直喝国公之名,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自己刚才未曾开罪了这位。长 安城中贵主虽多,可敢直呼薛崇简名讳的却是不多。
薛崇简却是一笑,仍慢悠悠地答道:“意欲何为?到这唱卖会上自然就是要买东西 了?怎么,这里不是价高者得吗?”
他这一句话出口,李仪已忍不住笑起来,周围的人也是忍俊不住,若不是碍于李裹 儿的身份,只怕真要哄堂大笑。这唱卖会上,何曾有人一文钱一文钱的加价来着?
李裹儿气得俏脸通红,咬牙道:“薛崇简,你就是故意要和我作对是吧?”
薛崇简嘻嘻一笑:“什么叫和你故意作对呢?既然带了元元到唱卖会,她中意了什 么我总要买给她才是。表妹你可莫要误会才是。”特意把表妹两个字咬得极重,薛崇简 笑得很是得意。其实他和李裹儿的生日也不过差了不到半月。可这会儿却自然而然地拿 了这半月来压李裹儿。
李裹儿恨得心里痒痒的,还要再叫价,一旁的李仙蕙却是沉声喝道:“裹儿,不要 再胡闹了。”
李裹儿挑眉,瞪向李仙蕙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到底还是忍住,冷哼一声,拂袖 而去。
李仙蕙望着李裹儿的背影,目光微闪,却还是笑着对李元道:“元元可是中意了这 小奴,既是如此,姐姐便买下赠你便是。”
李元还未说话,薛崇简已经朗声笑道:“不劳表姐费心了,我都说了要买给她的。 ”
李仙蕙被拒,也不着恼,只是笑笑,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薛崇简也不去看, 只勾起嘴角,转向阿伏于氏,笑道:“三十万零一钱,你这胡老儿还不快快唱卖吗?”
阿伏于氏不敢耽搁,忙高声再叫。连叫三声,却是无人应声,他便举起手中铜锤在 那面小锣上,一锤定音,只待财物两清,那昆仑小奴的卖身契便要转主。
“你这胡老想是认得我的,只管去到公主府领钱便是。”薛崇简说得大方,一旁里 一直没有出声的李隆基却突然出声道:“这钱不用你说。”
“表哥,”薛崇简皱眉唤了一声,可看看李隆基的神色,却又不好再把后面的话说 出来。虽然挂着郡王之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