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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鉴,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完全是他们信口胡说!”胡启然一脸愤然的反驳道。有皇甫玉树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不怕跟他们对上呢!
他们再怎么风光无限那也都是从前的事了,从今日起,云国朝堂的‘三大蛀虫’将不复存在,而这‘三大蛀虫’背后的人与势力,也将面临土崩瓦解的下场!
“你们几人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朕面前演双簧吗?朕要追究的,是你们以劣充优将这三人弄到朕面前来糊弄朕,而不是你们谁对先帝不敬!”皇甫玉树小脸一沉,对着守在殿门口的御前侍卫吩咐出声道:“来人!将这三人给朕拿下,关入天牢好好审讯,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藐视科考戏弄于朕!”
面对快步而至的御前侍卫,宋英德三人不由得齐齐变了脸色,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曾几何时受过这种粗鲁对待,一时间羞愤难当质问出声:“敢问皇上,草民何罪之有?为何要将草民等人关押审讯?”
皇甫玉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宋英德眼底的不甘于愤怒,凉声回道:“别着急,最迟明日,你那位好堂叔就会前往天牢说与你听,为何朕要将你关押审讯了!”
闻言,不仅是宋英德心中一沉,就连纹丝不动站在朝臣列队里的宋大人也禁不住的眸色一暗,眯起了一双老眼……小皇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准备要动自己的三堂弟,户部侍郎宋青云了吗?
“押下去!”皇甫玉树手臂一挥,六名御前侍卫便一左一右的押着三人往殿外走去。
“大堂叔救命啊!我不想坐牢呀!”宋英德被拖拽得心生惶恐,忍不住对着站在朝臣列队里的宋大人高呼求救道。
他虽然饱读诗书,可是却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从未受过半点委屈,现在居然被小皇帝莫名其妙的打入了天牢,他又怎么能淡定得了呢!
面对这个猪头一样的晚辈,宋大人一张老脸黑得差点没滴出墨汁来……也不知道这小子的亲爹是怎么教导他的,竟然培养出了这样一个没脑子没胆识的废物!这种时候是攀关系认亲的时候吗?你这是明摆着给小皇帝留把柄,让他来对付老夫啊!
眼角余光偷偷瞥向龙椅上的皇甫玉树,果然见对方也正眯着一双冷眸望着自己,宋大人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避开了皇甫玉树的视线,心中却再难平静……
也许,他这次真的要老马失蹄,折在这个小皇帝手上了!
之前恩师曾警告过他,要他们此次春闱收敛一点,否则轻则丢官重则丧命,那时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后悔却是迟了!
偷偷往最前方站在第一列第一个位置的恩师背影,宋大人此时的心中是五味陈杂。
作为丞相的得意门生,他入朝为官二十余载,备受恩师提携照拂。就连先帝都看在恩师的面上对他们借科考之名大肆敛财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不曾追究过。不料现在的这个小皇帝,却完全不看恩师的面子,打脸打得如此明显!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的风光日子到头了啊!
“胡启然,既然你说那三人皆非你所推荐之人,那么你所举荐的三人又是何人?”等到宋英德三人被押着离开了金銮殿后,皇甫玉树这才再度开口,垂眸看着下方的胡启然问道:“他们如今何在?”
胡启然连忙从宽大的袍袖中摸出了一卷纸张来,毕恭毕敬地回道:“启禀皇上,那三人如今身在何处微臣不知,不过微臣将那三人的试卷带了来,还请皇上过目!”
“哦?”皇甫玉树双眉微挑了一下,对身侧的御前小太监淡声吩咐道:“呈上来。”
小太监领命,快步走下台阶,接过胡启然手中的试卷又赶紧返回到了皇甫玉树的身侧,将试卷举过头顶奉到了皇甫玉树的面前。
皇甫玉树神色淡然的在众人眼巴巴的注视下展开了试卷,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文章倒是做的不错,冯喜,将这三篇文章拿去给安老丞相查阅一下,看看是否当得起此次考试的前三甲之名。”
他的声音很冷淡,完全听不出喜恶。只是他越是这般,宋、李、叶三人的心中就越忐忑难安!
尤其是宋大人,一听到小皇帝竟然点了自己恩师的名,心中那根已经绷得有七八分紧的心弦瞬间紧绷到了极限……
果然,果然他预料的没有错!小皇帝最终想要对付的目标,是他的恩师,他与李大人叶大人三人的东窗事发,不过是块踏板而已!
与他的惊慌失措相比,被皇甫玉树点名的安老丞相反倒是面带淡笑,十分坦然的接过了冯喜送过来的试卷,神色坦然地查阅了起来。
片刻后,龙椅上的皇甫玉树开口了:“安老丞相,可看完了?”
闻声,安老丞相将手中试卷交还给了候在面前的冯喜,一脸正经而严肃的朝皇甫玉树拱了拱手道:“回陛下,老臣看完了。这三篇文章文采斐然,前三甲之名乃是实至名归!”
闻言皇甫玉树那张冷淡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笑意,微微颔首道:“既然连安老丞相都认可了这三篇文章,胡爱卿,散朝之后你便去将这三人找到你府中安置好,明日早朝时再一同前来进行殿试吧!”
“微臣领旨!”胡启然连忙应声道,心中喜不胜收。让会试前三甲住进他的府中,皇上这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替他撑腰给他增脸面啊!
“宋仁,李四海,叶康,尔等三人打着遵循先帝旨意的幌子实则图谋私利,收受考生贿赂中饱私囊,排挤有学之士,用人唯亲……种种罪行,险恶昭著,朕若不严惩尔等,如何肃清朝堂以正法纪!”安排完了胡启然这边后,皇甫玉树语气一冷,厉声呵斥道:“来人,将这三人顶上乌纱以及身上官服统统取下,打入天牢等候审讯!”
“是!”御前侍卫领命上前,将站在朝臣列队中的三人拖拽了出来,摘帽的摘帽,脱衣服的脱衣服。
三大蛀虫都是文官,且都上了年纪,虽然不停地挣扎,可是又怎么反抗得过这些年轻力壮的习武之人呢!没几下就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摘去了顶上乌纱,剥下了身上的暗红朝服!
“皇上!下臣不服!”被御前侍卫弄得发髻歪斜只剩下一身里衣了的叶康,忍不住高喊出声道:“皇上说的那些个罪名,下臣不服啊!”
见状皇甫玉树不由得眯起了眼,冷哼一声道:“不服?怎么,想说是朕冤枉了你们吗?”
叶康仰着他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来,十分愤然地辩解道:“纵是官府办案,也得讲究个人证物证,可是皇上却仅凭红口白牙就定了下臣的罪,难道不是冤枉吗?”
“想要看证据?可以,朕满足你!”龙椅上的皇甫玉树冷笑一声,抬手轻抚了三下手掌,便见一名看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拨开了侧殿门帘,身后拖着一只大麻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皇甫玉树的面前,然后丢下麻袋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年纪虽小却身穿女官制服的小女孩,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都识得……她就是当初揭穿安贤王下毒谋害先帝一事的那个小丫头,如今的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婢女蓝墨!
“蓝墨,再等一下。”瞧着她那一副准备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架势,皇甫玉树不得不开口喊道。
“还要干嘛?”久未在人前露面的蓝墨,心中十分不喜这种被几百只眼睛盯着看的感觉,正急着逃离呢,却被皇甫玉树给叫住了,当下便没好气的回过头去冲他瞪眼鼓腮道:“这三个老家伙藏在恭桶下边的东西本姑娘都不嫌脏的给你弄过来了,想看就自己拿,难不成还要本姑娘念给你听?”
她这话一出口,下方的群臣瞬间沸腾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忍不住议论起来。而刚才还在一脸愤慨‘据理力争’自己没罪的叶康,在听到蓝墨的话后,一张老脸彻底的没有了血色,嘴唇颤抖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盘旋……
完了,真的完了!
皇甫玉树扯了扯嘴角,却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误会了,朕只是担心他们中有人畏罪自尽,所以想请你帮忙将他们安全送到天牢而已。”
虽然娘亲一直以来都没有将蓝墨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但是这几年来,他也亲眼见识了不少蓝墨的本事,押送犯人不让他们有机会自尽这样的差事相信根本难不倒她,同时,也只有她,他才信得过!
“就这事?早说嘛!”蓝墨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害我还以为你又要让我去哪个大臣家里翻箱刨地呢!”
闻言皇甫玉树不由得脸色一黑,后脑勺上挂下黑线来……这丫头这么大嗓门是故意的么?现在好了,满朝文武都知道他背地里指使她干过些什么了!
果然,在听到蓝墨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