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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他孤身一身,哪有家人,难不成是颜歌?
可已由不得过多猜测,一份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云栈一把接过信件拆开来看,但只是这一眼,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 在唇边,整个人如遭霹雳,一动不动。
一旁的侍卫和副将见了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木将军一人临于万敌之前,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怎么会这么失态!
“是不是战事出了什么变故?”
“是不是皇上有了新的指令?”
七嘴八舌的声音喋喋不休的想起,云栈却觉得周围的一切已与他无关,他后退了一步,直到靠在桌案上,才支撑住他 的身子,他瞪大了双眼回望向信件,想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信纸上是戚行之的笔记:“黄河水灾泛滥,全因蛟皇复仇 ,颜歌不忍生灵涂炭,隐瞒众人只身前往,为兄即日暗中前往寻找,阑珊昨日已上路。但前线战事涉及家国安危,贤 弟好自拿捏,无论决定与否,为兄皆免罪责!兄,戚行之亲笔。”
他称自己是兄长而不是皇上,那这封信就不算是命令,而是家书。
戚行之啊戚行之!你深知云栈最重情义,却不受威胁,这一纸家书,却足以将他逼的进退无路。
“木将军,您说话啊,是不是战事有变?”
云栈这才缓缓抬起头,“没……没事,只是家里的事,你们先下去,一切照旧准备。”
“明日就是我们与叛军大战的日子,您可千万不能出状况。”副将有些担忧。
云栈深知此时士气的重要性,咬紧牙关努力平复了情绪,起身冷冷道:“勿须多疑,前线诸事皆已安排妥当,诸位只 需要下去好好备战,明日此战我军必大获全胜,赶这些番邦叛匪出我大晋朝!”
众人听罢顿觉血脉沸腾,才打消了心中的担忧,齐声答道:是!便退到了帐外。
然而帐帘垂下的那一刻,云栈却如浑身泄了气一般重重的坐在椅上,他握紧了手上的家书,心中仿若滴血一般。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战,他若果走了,一切不只前功尽弃,还会威胁到整个社稷的安危以及边塞百姓的存亡,他如今就 是整个西北部的守关大将,在这关乎生死的时候离开,无疑是弃数万将士于不顾!
可是颜歌呢!那个他拼了命,用尽一生也要去守护的人呢!难道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么!
不!内心的挣扎使得云栈体内几乎要炸开一般,他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上好的梨木瞬间变成了木屑。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上天捉弄人的命运,难道所谓的缘分不过是上天对他的另一道惩罚!
……
颜歌连日来赶路到黄河一代,已经使得她的身子有些乏力,她合上眼,盘膝专心吐纳精元,专心吐纳精元修炼本体, 虽然炼习灵力不是一日之功,但眼下只能抓紧每一刻提升自己,当凡世诸念得以放空,她也抛开六识,感受整个天空 中遍布的仙灵之气。
于她而言不过是片刻的吐纳,于外人而言,时光却在不断流逝。
那老伯倒是好心,眼见已经过了整整一天,顾颜歌仍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担心她会饿着,便从包袱中取出一块薄 饼走到颜歌面前,“这位姑娘,一天没吃东西了,俺这有些点心,你要不嫌弃就吃些,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然而顾颜歌仿若雕塑般端坐在原地,清风拂过,发丝掠过尖细的下巴,女孩却仍旧稳若磐石。
“白好心吧张老头,人家根本不领情,对于我们这些等死的人,饿死与淹死有什么区别!”一旁的妇人冷嘲热讽。
张老伯却摇摇头,“求生是人的本性,我们是无路可走才在此等死,但走到最后是生是死谁又知道呢,兴许我们这些 老骨头,反而能长命百岁。”
“算了吧,除非再也没有大水,除非我们的病症全都好起来,否则怎么可能长命百岁?你以为有奇迹啊!”一旁的另 一位男子也觉得可笑。
张老伯苦笑着叹了气,不再和大家辩白,他把薄饼放在颜歌身旁,俯身道:“姑娘,饿了就吃些,什么都不如活着重 要。”
不经意间张老伯碰到颜歌的手,感到刺骨的寒冷,这些日子他埋葬了不少尸体,颜歌手心传来的温度就同那些冰凉的 死尸一样。
张老伯这才慌了神,他抬起手伸到颜歌的鼻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呼吸。“姑娘,醒醒,醒醒!”他抓住颜歌的肩膀 不住摇晃,然而颜歌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没有一丝反应。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悲伤的情绪立刻布满脸颊。
一旁的孙子跑上前,“爷爷,这姐姐怎么了?”
“哎,造孽啊,多好的姑娘,就这么走了,真是天妒红颜。”张老伯叹道。
小孙子也懂事,蹙眉指着颜歌,“那我们把她埋了吧。”
“哎,埋与不埋都是形式,这姑娘生的这么干净,真不忍心让泥土把她玷污了,不如就由得她这样去吧。”
那小孙子点点头便乖巧的坐到一旁去了。
众人仍旧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没有人去关心颜歌的生与死,她就一直静静坐着,仿若与周遭的景物融成了一体。
如此一来过了数日,张老伯仍旧每日带着孙子下山去找生还者,以及一些吃食给大家,众人各自以各自的心态活着, 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一日张老伯照常下山,走了半晌,便看到前方一个穿鹅黄衣衫的女孩,那个女孩不停的环顾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张老伯便上前唤道:“姑娘你在找人吗?这一代已经是黄河下游,洪水来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快离开吧。”
那黄衣女子正是阑珊,她看到这位老伯,心中一喜,忙快步跑上前,“您见没见过一个这么高,很清瘦很白净的女孩 ,她大概穿一件月牙白的衣裳,腰里别着一管箫。”
张老伯听罢恍然大悟,“是那个姑娘啊!”随即眼神便暗淡下来,“可惜她已经……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阑珊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我来之前就打探过,这几日都没有再发洪水,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 死了!”
“可事实如此啊,那姑娘患了绝症,前几日就没气了……”张老伯垂头惋惜。
阑珊却没心思再听下去,一把抓住张老伯的手腕,“带我去见她,她在哪里。”
“在半山腰的破庙里,可是那里面全是身患绝症的病人,有痨病的还有患了瘟疫的,你还是别去了,免得传染上了会 连累你丧命啊!”张老伯好心劝慰着。
阑珊却无暇听这些,闪开身子便向山上跑去,“我就是行医的,什么绝症没见过!”
“您是大夫?那太好了!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山上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来,我为您引路。”张老伯立刻喜兴于 色,引着阑珊向山顶走去。
而与此同时,黄河的水位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暗暗上涨,潮水不断拍打着河岸,一浪一浪的向岸边涌来,漫过 枯死的庄家,漫过田地,并向城镇缓缓推进。
第112章 三四 【大战蛟皇】
散布在空中的神识感觉到了危机正在缓缓逼近,那是一种非自然的力量,带着强大的仇恨正从不远的地方铺天盖地而 来。
是它来了……
颜歌收回心神,将魂魄精元纳回体内,停顿的心脏再度跳起,血脉开始在体内运行,四肢也逐渐回暖。
本暗暗上涨的水波却已经蓄够了力量,一切都已无需在等,泛黄的河流突地向后缩了一丈,缓缓的停顿了数秒,然而 这短暂的一瞬却寂静的能听到沙鸥拼命逃窜的声音。
随即“哗!”的一声,水雾轰然扩散开来,已说不清那是水雾掀开得声音,还是惊雷奔跑的声音,那声音震得人双耳 发麻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巨响未落,万丈高的海浪便由空中卷了下来。
张老头微微一怔,方才回过神来,“洪水来了!”
阑珊也被这巨变惊呆,她不自觉的回头望去,只见无边的天际瞬间都被无边的水墙淹没,房屋就如同画卷中得沙砾般 不值得一提,转眼就淹没在浩瀚的水波里。
“跑啊!”危机之时张老头一把抓过阑珊,大步向半山腰的石庙跑去。
虽是经过了生死的人,然而此时就好比死神在身后追赶一般,阑珊哪敢耽搁,她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轻功底子自是不 错,一把抱起张老伯年幼的孙子便向已不足百米的破庙跑去。
身后就好比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