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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要不再等我画几张,你带我去画铺里请画师看看如何?”微影赌气地一甩笔,在画上划出了一道墨迹。
“好啊,等你什么时候画得满意了,我带你出去。”萧千陌看着眼前这张清澈的笑靥,不免心软。把她近乎囚禁一般地关在这里,到也该放她出去走走了。
“呶,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微影仰头一笑道。
“知道了。”萧千陌满足地笑道,心想若是可以和她这样平和嬉笑地度日,倒也不错。
坐了一会儿,萧千陌推门出去,门口站着早已候在那里的帘儿,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楼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先过一阵吧。”萧千陌冷淡地回复道,“她也许是真的忘了。”
“是。”帘儿不甘心地退下,只期望着有一天,总能让她尝尝着玩意儿的味道,一点点,侵蚀你的记忆……
萧千陌终于如约带着微影出了那禁锢了她十来天的明楼,怀里抱着那卷不知已精心花了多少遍的画卷,细瘦的手指紧握着画卷,竟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两个人行在街上,白衣飘飘,甚是登对,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路人艳羡地看着两人,微影假意笑着,心里甚是不舒服,拉着萧千陌道,“我看前面有间画坊,不如就去那吧。”
“好啊。”萧千陌答应道。两人身后跟着流黛和“一直服侍”微影的帘儿。帘儿默不作声地跟着两人,眼睛紧盯着微影,不曾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两个人进了画坊,立即有店员殷勤地迎了上来,“两位不知想要买些什么啊?”
“不买东西,只看画。”微影微微一笑道,“不知到你们店里有没有懂行的老板,帮我看看这幅画画得可好。”
“小姐,是想让师傅来看画的?好的,我这就去叫。”
“嗯,谢谢了。”微影攥了攥有些发抖的手,目送着伙计的身影消失在了并不宽大的店铺里。一个身着灰色布袍的中年人从里间走出,看了微影一眼,慈眉善目地开口问道,“可是这位小姐要看画?”
“是,您可是店主?帮我看一下吧。”微影一边回答道一边将画卷递给了那店主。
那店主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摊开,再看到那细密的雨丝时不禁有一些迟疑,抬头望了一眼微影,却见她任是那样淡淡地笑着,“小姐可否稍等片刻,待老夫仔细看看。”
“您请。”微影一伸手,见那店主端着画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萧千陌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两人,却看不出那画卷上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山石依旧是山石,树木也依旧是树木,他原以为微影是用了特殊的办法,使字隐形不见。可如见一看,也非如此。
那店主收起了画卷,递还给微影,“姑娘画得不错,只是还欠缺几分耐心,不够细致罢了。但作为初学者,已经非(…提供下载…)常之好了。”
“既然这样,不知店主是否有其他类似的画卷,可以给我一看?”微影详装自然地问道,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又碍于萧千陌和帘儿在场不敢表现出来。
“有是有,待我去帮姑娘找找。”那店主转身进了屋子,许久,才捧着一幅画出来,递给了微影。
“谢谢了。”微影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目光在接触到画时猛地一抖,整个人好像突然失了魂,勉强收起画,对那老板道了一声“多谢。”话语里充满了黯然心伤的无奈。
只因那画卷上的雨丝,看似雨丝,其实际上却是长长短短的莫尔斯电码,这种最为简单的电码在这个年代,成了最为隐秘,也最为易学的传信方式。那间画铺本就是微影她们培训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层层筛选后开出的情报站点,即使不认得微影的面容,可那用密码画成的雨丝图,却能让那老板在看到时就认了出来。而老板后面拿出来的图画,其实也是用同样方式写出的密文,而那上面的字,却破灭了微影原本自欺欺人幻想着的最后一丝希望。
只因上面的密码,翻译成文字,只是七个字:“夜辽讯,五皇子殒。”
萧千陌独自坐在阴暗的屋子里,桌子上摊着从微影那里拿来的画卷。帘儿从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楼主觉得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认为她是通过某种办法,把这画卷上写的字隐匿了起来,可现在看起来也不像,而且你说,她画这画的时候,并没有用什么特殊的东西。但她一定是用了某种办法,通过这画,传递着什么信息。”
“楼主为何这么肯定?”帘儿不解地问道。
萧千陌淡笑一声说道,“那店主拿着画出来的时候,墨迹还没干。他是自己现画了一张拿给微影看的。那么除了要在这画里添上特别的东西之外,他有什么必要重新画一张呢?他们,一定通过这画,交换了什么信息,只是我们看不穿罢了。”萧千陌眯起了眼睛,不得不承认,微影太聪明,聪明到让他判别不出,而判别不出的感觉,很不好。
“那楼主的意思是?”帘儿在黑暗里,袖口的暗紫色纹线若隐若现。
“用那东西吧。既然她忘不干净的话,就让我来帮她忘得一干二净。”萧千陌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帘儿吩咐道。
“是。”帘儿暗笑着答应,从黑暗里退去,自袖中掏出了一把通体透白,泛着淡淡紫色的笛子,冷眼撇着微影黑暗一片的屋子,轻笑道,“你的爱情有多忠贞,在这蚀心魔笛之下还不是卑微的就像野草,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呢?”
☆、十四、再赴轩辕忆故人
在明楼的日子,好似恍恍惚惚犹如梦境,微影不记得日子是过了多久,脑海里只有和萧千陌假意应承维持的平静。只是曾经的记忆好像再慢慢的变淡,从她的脑海里淡忘而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会听见梦魇一样的笛音,带着淡淡销魂的醉意,抑制不住地传进她的耳朵里。然后让人沉入魅紫色的梦境,漫无边际的海水猛地涌入眼耳口鼻,五感皆失,厚重的无力感深深地包围了她们。
再后来的日子里,微影就渐渐发现,自己和流黛的记忆开始流失,无止境地,无去向地,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用着一块橡皮,把她们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点擦去,残忍地不留一点痕迹。空白的记忆越来越大,微影看着流黛渐渐忘了一切,不会再提醒她外面还有湮夏在等她,不会再告诉她她有多想妹妹,不会再触及她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禁区。不再记得,那日回来之后,她是怎么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彻心扉之后发现眼泪都已流干,用刀子一下下划着角落,刻写多深刻的恨意。
“萧千陌搞的鬼。”微影喃喃自语道,她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她也没办法多清楚地记得一切了,她也没办法告诉流黛之前的事。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抗拒那侵蚀心魂的笛音,在每次笛声响起的时候,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看着血液涓涓流出,用那刻骨的痛楚来保持自己清晰的意识。可那笛声却总会钻进她耳里,无从抗拒。
萧千陌每次来到微影房里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她那清澈明媚的笑靥。可他从不知道,那清澈明媚的笑靥之下,却是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洁白的衣袖之下的手臂上,也遍布着一道道可怕的伤疤。
就像那刻骨的孤独,挥之不去。
四国之间的战事已彻彻底底地拉开了序幕,夜辽、亓云、阴古的前朝公主和亡臣之后言青朔,一边是大漠汗王赫洛天和阴古的大军。萧千陌待在明楼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明楼的防备却越来越强。
濒临失忆,身手全无,微影也不知道她该怎么逃离这里,直到——萧千陌的那一次回来。
“你收拾东西,明天开始跟我走。”
“走?”微影震惊地看着他,虽然她早已记不真切,但还是明白萧千陌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其实是在严密地监视者她的,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带她走。
“去轩辕城,四国大会破例再次召开,为了平息战事,可这仗打了又怎么停得下来那。我想,轩辕城的大会破裂之后就是最后一战了,短时间内我们都不会再回明楼了。”萧千陌带着淡淡疲惫地说道。
“好。”微影乖巧地答应,心中却是冷笑一声,“是啊,你的如意算盘当然是打好了,只要阴古和燕凉赢了,北方划地给赫洛天,你还会要那个傀儡皇帝吗,中原南方都在你掌握之下,萧千陌,狼子野心,还不是为了坐上那个最高位。”
“时局纷乱,到了轩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