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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卧室外,朗赫拉过春荷,揉揉她的脑袋,笑看着她说:“不早了,快回去早睡,明天再好好休息一天,我就带你去看你爹。”
“那你呢?”春荷明知故问。
“我也要去睡啦,不过我先看着你进去。”
“一起吧?一起进去吧?这才是卧室,你那个叫书房。”春荷开始打哑谜了。
“春荷!”朗赫恍然大悟,眼神却黯淡下来。
“走吧。”春荷拽住朗赫往卧室里进,朗赫踉跄两步,停下,拉住春荷,摇摇头:“不,不了……我还是睡,睡书房……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呀?”春荷着急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春荷,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可以因为年轻,因为激动一时不顾后果,可是我想的却跟你恰恰相反!我能想到的是因为一时的冲动酿下的大错,你的后悔,你的失意,你……你平静过后的厌恶……春荷,我真的没有信心可以让你的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朗赫连串吐完这一番话,沉重的叹了口气。
春荷却满脸愠怒,甩开朗赫的手,朝他肩上连拍几下:“没见过你这种人!都说了我不走了不走了,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担,我既然开得了这个口就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儿!不是正常人怎样?把自己对待成正常人不就好了吗?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把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天当成十天用,把一年当成十年用,那么就算我们只剩下十年时间,不也像一辈子一样了吗?”春荷气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朗赫不再做声,眉头皱的更紧了,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摇摇头,抱歉的对春荷说:“对不起……”一抬头看见春荷失望、气愤的眼神,朗赫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放下想去抹掉春荷泪水的手,内疚黯然的转身离去。春荷气的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恨不得吐出口血来死掉算了!
一五二
本来约好了下山去找万卓尹认亲的当口,靖远居然回来了。
自从前一阵借口下山谈事儿,靖远差不多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春荷问过朗赫,朗赫只是淡淡的说靖远临时去外地调货,走的急,便不再涉及其他,可没想到就在春荷一早怀着激动紧张心情准备去见万先生的时候,靖远竟大步流星的进了朗家大院儿。
不知最近他遇到什么事情了,靖远的脸色有些难堪,挺拔的身子也有些许的萎顿,眼神虽然还是透着精明与锐利,但情绪看来却坏的彻底。见到老夫人只是唤了一声“夫人”便冲着玉玺阁而去。这一切春荷在回廊上看的清楚,不明所以,于是跟着靖远进了玉玺阁。
只见靖远到了玉玺阁径直走进书房,好像料定了朗赫一定不再卧房似的,但靖远只在书房逗留了一小会儿便又走了出来,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严肃,但依然皱着眉。春荷走过来,叫住靖远:“没事吧你?怎么刚一回来就这么不高兴?”
正边走边思考的靖远猛地听见询问的声音,回过神儿来,看见是春荷,一愣,一层无奈的笑意却浮现在脸上,摇摇头:“没什么,生意上的事儿。你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你和朗赫吵架了?”春荷有点担心。虽然声音很小,但刚才从书房里还是传来一阵激烈的辩论声。
“怎么会?我怎么敢和赫哥吵架?”靖远的话有点不对味儿,看得出在极力克制着。
“你真没问题吧?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这里发生了好些事儿……”
“春荷!”春荷还没说完,一声断喝打断了她的话,朗赫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警惕的望着这边。
春荷一怔,要说的话也忘了大半,很少见朗赫这么大声过,还是当着靖远的面。靖远听见背后朗赫的震喝,鼻子里哼了一声,拍拍春荷的肩,轻声说:“我先走了,有事儿去山下找我,你记住,我可以做你最后的港湾。”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靖远离开,朗赫才快步走上前来,看着春荷,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春荷觉着今天大家的情绪都有点怪。
朗赫没出声,深吸了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有些不安的问:“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说啊。什么事?”春荷担心的望着朗赫,自从知道了真相,朗赫不仅没有轻松,好像更沉重,更卑微了,真怕有一天他自己能把自己埋怨死。
“恐怕……今天不能下山了……也许,这几天都不可以……春荷,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春荷没想到朗赫提出的竟是这样的要求!对于本来就既想见又怕见到亲生父亲的春荷来说更是增加了一层矛盾和忐忑,春荷忽然心底里生出一股怒气,话也懒得和朗赫说,愤愤然拂袖而去!朗赫看见春荷失意的神情,心里痛苦极了,不想发生的事,一而再的发生,春荷怕是越发的对他失望了。
将近正午时分,一个青衣长袍戴礼帽的身影疾步走进还灵山中……
还在玉玺阁生闷气的春荷心里像猫挠似的难受,她不明白朗赫一而再的拒绝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她真的已经不能没有他了吗?再加上现在朗赫近乎哀求的不让她下上,春荷一个人越想越憋屈,却始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死心塌地的要留在还灵山呢?朗赫本就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对这样的他,春荷实在不忍心伤害和拒绝,可他却没完没了的将诸多事实隐瞒着自己,春荷实在要气死了,他不信任她,他的态度直接而又肯定的告诉春荷,朗赫从心底里不信任自己。
“呀!死朗赫!坏朗赫!讨厌鬼!”春荷揉着脑袋跺着脚,大声吼出来。
“少奶奶,门外有人找您。”丫头进来通报,看见正一股邪火的春荷,吓了一跳。
“谁找我?朗赫呢?”春荷不耐烦。
“少爷刚才出门了,下山了。”
“什吗?!他现在越来越过分啦!说走就走,还没解释完,他凭什么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啦?!”春荷觉着肺马上就要炸裂了。
小丫头不敢吭声,也不敢离开,低着头站在一边儿。
春荷看看她,实在没了一切兴致,一屁股坐下,吼:“不见!谁也不见!”
“可是,他说他必须见您,他也可以等您……”丫头惶恐的回话。
“谁呀这是?真没眼力见儿!让他等!就不见!”春荷霸道的喊,她打定主意,只要朗赫不回来说清楚,她就消极对待一切。
“说谁没眼力见儿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打开房门,一个身着长袍的年轻男子挺拔直立在眼前,春荷一怔,觉着此人并不面生,但又一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看见春荷痴愣愣的样子,年轻男子嘴角上扬,摘下礼帽,走进春荷,一把搂住她,喃喃轻呼:“琥珀,妹妹……”
“荔程风!”春荷脑子里闪过那晚放走她和革命党一众那年轻军官的脸,失声大呼,惊异不已。
“不是荔程风,是万子芽,我是你的哥哥万子芽!”荔程风抱着春荷纠正道,春荷感到他搂着自己的身子微微颤动,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太突然了,春荷从没想过和荔程风的见面会是这样仓促和不知所措,在朗赫的故事里,她只是艰涩的接受了万卓尹这个父亲,可是对于荔程风,她实在没法将一个军阀和自己的生命联系起来,但纵使如此陌生,荔程风在抱住她的那一刻,春荷的心还是软化掉了,直到荔程风的泪水滴进了自己的颈子,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和她的至亲今天真正的团聚了!
哥哥
一五三
春荷感到荔程风的身子连呼吸都不住的在颤抖,一阵心酸涌上,她“哇”的哭出声来,兄妹二人相拥痛哭,久违的血缘亲情第一次浓烈的遍布春荷全身,她这才知道,原来亲情的相聚,是一种充满了苦涩的甜蜜。
“你为什么会上山来?”情绪平复后,春荷这才好好端详起荔程风,青衣长袍,头上戴着礼帽,原本就邤长的身姿显得更加挺拔,没了一身戎装,多了一脸温情的荔程风现在看上去出奇的柔和,和春荷印象中那个傲气冷峻的青年军阀大相径庭。
“我想见你,我等了这么久,现在真相大白了,我必须认回我妹妹,一刻也等不了了!”荔程风的眼神一刻不落的望着春荷,生怕一眼没见,眼前的人就又像上次那样转瞬即逝。
“这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了?”春荷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想想也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那次在山里追查革命党,就是他放走了她和万先生,那次在昆州和孔英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