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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姐是问哪一方面?”青莲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异常,便干脆单刀直入问了出来。
步幽晴解开袖口的抽绳,大而华丽的衣袖展开,她轻拂两下,便拿着纸走出书案,边走边说:
“上次琉璃说,在青庐发现了楚湘的踪迹,为何到今日还未将人擒回?”
琉璃听她如是问,双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生生咽了回去,顺从的低下了头。
反倒是青莲为她说道:
“是小姐说不能惊动青庐主人,命琉璃寻找机会将人擒回的。”
“……”步幽晴冷冷的瞥过青莲,又在琉璃脸上流连片刻后,才沉声说道:“尽快去把楚湘带回来。”
“公子和她日夜形影不离,怕是很难不惊扰。”琉璃清脆的声音回荡书房,空灵灵的。
步幽晴锁定烛光颤动的窗牑,目光比夜色还要深沉,只见她微眯双眼,道:“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把楚湘带回来!”
琉璃讶异的看了扫了她一眼,便立即恢复,小声回了一句:“是。”
步幽晴接着又踱步来到坐没坐相的玉笙面前,将手中的纸交由他手。
玉笙接过随意看了看,潋滟的眸子转了转,还是没有猜透步幽晴的用意,问道:“什么意思?”
无端端的画一把剑给他干什么?难道他的身边还缺剑吗?
步幽晴幽深的目光直视玉笙眼底,只听她以最冷酷无情的声音,对玉笙说道:
“岭南是你玉家的地盘,传令下去,若一路上遇见佩戴此剑之人……杀!”
玉笙——戎马山庄少庄主,他再次埋头看了眼纸上的黑色七星剑,不解道:“他是谁?”
尽管戎马山庄早在十年前便被归入她的羽翼之下,但这些年除了利用他们向朝廷供应刀剑,却是没让他们做出一丝杀人的事,怎么今日心血来潮,要他动用岭南之力,去杀一个人?
步幽晴沉默不语。
玉笙无可奈何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追问。
因为他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除非天崩地裂、星辰移位,旁人无论如何打听,如何劝说,一概无效。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做到她吩咐的每一件事,足够矣!
楚烈出门的那一日,京城下起了大雪,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迟,却好似预告着什么似的,寒风中大而纷飞的雪花迷了行人的眼,亦覆住了某人的心。
步幽晴仅着单衣,立于独幽居的院内,如痴如醉的徜徉在雪的世界。她微笑闭上双眼,仰头呼吸足以冻彻心肺的寒冷空气……
‘幽晴,等我回来,便到将军府提亲,我要娶你,我要给你人世间最美满的幸福。’
他上回临走前的一番话,犹在耳边,步幽晴不禁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
没什么可悲哀,没什么好心痛,没什么要不舍……他与她终究不过是仇人之子,他口中一再强调的情与爱,在她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场可笑至极的浮生一梦,她早已失去纯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离成魔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也是因为这仅剩的一步之遥,让她多少心生了些愧疚。所以才会在风雪飘洒的清晨,独自置身雪海,任风吹拂,任雪打;他自悔恨,他自伤。
我欲成魔心归去,孽海无边天为崖。
命运怎会因为渺小的她而改变?
楚烈啊楚烈,如若真有来世,我们不做仇人,我会还你一世百年相守,花开并蒂。
楚烈带着一队百人骑兵出了保定门,一路向南。
晶莹的雪花飘洒天际,一朵朵摇曳身姿盘旋而下,清雅冷然之态像足了她的气质。
楚烈呵出一口白色雾气,换手拉住缰绳,一手便摸上了悬于腰间的黑色七星剑,捏在手中一如拉着她的手般,顿时感觉天地无限宽大,驰骋万里,何处都可为家。
夜幕降临,风雪依旧。
随着一抹鲜红洒上。风雪之夜,迎来了一场灭顶屠杀。
楚烈带着仅剩半数的士兵,竭力抵挡着自黑暗高崖上疾射而来的箭雨,凶险而{炫残{书酷{网 ,冰冷又血腥。
拼尽了力气,楚烈护着为数不多的兄弟们躲入了一处密林,密林中昏暗无光,他们的闯入,打破了林中的静谧,雁鸟扑簌簌飞栖枝头,乌鸦鹧鸪枯哑哑鸣啼,一如鬼境般阴森恐怖。
楚烈让兄弟们不要慌,留在原地休息,他则带着两名好手,上前打探,可脚下刚走不到百步,只听密林深处,机簧声‘咯哒咯哒’作响,楚烈心下大惊,赶忙出声让大伙提防离开,只见密林上空迅猛有力的甩出几十道竹刺,‘噌噌’的向众人袭来。
楚烈飞身上前……新一轮的拼杀就此开始……
步幽晴抬手接过一只信鸽,卸下鸽腿上的书信,立即展开扫过一眼,便递与一旁的玉笙,沉面走开。
玉笙将信展阅一番,连他都不禁要为楚烈的顽强拍手叫好了。
要知道,玉家扎根岭南数百年,更是江湖中有名的兵器世家,他们创立了戎马山庄,专门打造兵器与暗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只要在岭南境地,每一寸土地,哪怕你躲到树洞湖底的犄角旮旯,他玉家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找到,并设下精巧陷阱,击杀对方。
可是这些天里,戎马山庄共设下十八次死亡之劫,但终究是没能将他杀死,玉笙想起了那张热情张扬的英俊脸庞,唇边露出一抹欣赏的笑。
“这楚烈倒像是生了三头六臂的妖怪,怎么杀都杀不死。”青莲不由心生佩服。
“是啊,我们戎马山庄倾尽全力亦不能将人杀死,怎么办?”玉笙似笑非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盯着那个单薄的身影。
步幽晴沉默着捧着一盆黑炭来到火红的炭盆前,用夹子将炭球一颗颗放入炭盆,将火势压了下去。
青莲见状,立刻拿了扇子来到炭盆前,轻轻扇了扇,掀起一阵黑烟和几许炭灰,浮扬而上。
“我早该想到,他看过龙甲策,对机理运作自有一番功力,普通的陷阱击杀,与他并没有大用。”步幽晴仿佛看不见火势般,只是一个劲往炭盆中加炭,青莲则怪异的看着她的举动。
“他看过龙甲策?”玉笙仿佛初回听说般,立即正色走到步幽晴身旁。
青莲点了点头,嘶哑着说道:“他的母亲是李凤,李凤是将军生前最信任的属下,龙甲策她也有一份。”
玉笙惊诧的掉转目光,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步幽晴。
在玉笙的目光注视下,步幽晴敛下双眸,看不出喜怒的开口说:
“她只有上册。”
龙甲策上为天盾之术,下为地盾之法,楚烈所习便是上册——天遁之术。使他可以在不断转移间,迅速破阵并构造出一个安全之门,躲避搜索猎杀。这就是为何独独他可以冲破九龙破军杀的缘故。
琉璃曾打探翠微阁,发现了布有天遁之术的后院,步幽晴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凤娘有所防备,故虽告知琉璃天遁之术的破解之法,却没有让她强探。
哼,李凤确实倾囊相授,将他培养成才了……李凤啊李凤,你可知今生做了哪几件错事吗?
唇边漫过冷笑,步幽晴幽幽的转身,对青莲说道:
“既然戎马山庄的兵器陷阱对他无效,那就只有采用别的方法置他于死地了。”
青莲澄澈的目光扫过步幽晴被杀戮蒙蔽了心神的脸,说:
“你和他之间,还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啊。”
步幽晴冷眉冷眼冷笑道:
“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我就输了。”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便不是他,他便会成为她的魔,她的心魔。战胜一个还未入你心的人,总比战胜一个入驻你心的魔要来得轻松,如今的她再也耗不起了。
“现在怎么办?”玉笙从惊诧中走出,将手拢入袖中嘀咕道:“早知道楚烈那小子看过龙甲策,我就不趟这浑水了,害得我戎马山庄还损兵折将的,不合算!”
步幽晴一记利眼扫过,玉笙便闭上了嘴,讪笑起来。
步幽晴夹起一块碎掉的炭放至眼前观望,幽沉沉的说道:“将楚烈遇袭一事捅上朝廷。”
“捅上朝廷,不就等于告诉了楚方寕?”玉笙不惊大声问。
告诉了楚方寕,他们还要玩什么啊?她是脑子烧糊涂了,还是准备就此放过楚烈了?
“楚方寕知道后,势必会让莫杀前去相救。”步幽晴冷冷的声音听上去甚是平淡:“莫杀虽已不是千骑卫中郎将,但依旧是千华门的宗主,千华门素来与你戎马山庄不和,他们若闯入你岭南地界的话……”
玉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