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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少女娇俏地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太过主动,低头兀自看着自己的脚尖,想着笑着。忽而……脸色一滞,猛地抬头,流彩辗转的眼眸中奔涌着无数的恐惧,她浑身颤抖地看着沧澜,不断地向后退去,满脸的恐惧和害怕。
“不,不,不可——能,怎么会再遇见你。我已经死了,我根本就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了。他们杀光了所有人,那时候漫天满目的大火,满山遍野的火鸢,还有鲜血,温热的粘稠的鲜血。我也没有跑得掉,一把明晃晃的刀。刺穿了我的胸口。这还不够,他们把我的头砍了下来,挖了我的眼睛。他们……他们……”少女的泪水晶莹滑落,如玉的脸上转而浮现了妖娆嗜血的笑容,张狂似妖,“我不甘心,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夜儿。”沧澜的一声清新,蓦然唤醒了少女,她僵硬着看着他,凄然地笑了。沧澜快速上前一步,猛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呼唤着,“夜儿,夜儿,是我。”
沧澜的声音带着魔力一般,少女不再挣扎。片刻之后,手臂一沉,沧澜听到少女的平稳呼吸,心中了然,打横将她抱起,径自往山下走去。到了山脚之时,第一缕晨光照向大地,照射着少女安详的睡颜和沧澜清俊的眉眼,与风华交相辉映。
“修书国师,女皇无碍。”沧澜吩咐了一句,便抱着凤寻上了马车。文若文心作揖回应,坐上了马车之后,才恭敬问道:“主子。我们是回不夜城吗?”
“……嗯。”沧澜略显疲惫地斜倚在凤寻身边,少女的身体在慢慢回暖,想了一下,复道,“在福安客栈稍作停留,夜儿应该快醒了。”
凤寻再度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又回来的,胸口也不那么痛了。下意识地轻轻按按胸口,也没有一点痛觉。便好奇张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似乎有些眼熟的地方。正想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沧澜清夜。
怪不得自己睡得那么踏实,原来沧澜一直陪着自己。凤寻暗暗想道。她小心地躺着,是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扰了沧澜。血瞳天真烂漫地瞅着沧澜猛瞧,有些好奇为什么沧澜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润清冷的样子呢。忽然,从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来。这种熟悉感不同于长年积累的相处,好像是一种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沧澜的感觉。
凤寻苦恼地攥着沧澜的衣襟冥想,面对着他的绝世的五官细致地观察着,沧澜的样子好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好像比第一次见面还要早,更早以前就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醒了。”一声清笑唤回了凤寻神游的思绪,少女对上沧澜略带戏谑的浅眸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趴到了他的身上。‘呀’地一声,慌张地翻到了床角,狼狈得很。
沧澜的笑声越发清越,似一曲如痴如醉的歌,凤寻恼恨自己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竟然就被吓住了。鼓着气抬起头来,沧澜已经下了地,正背对着在更衣。
凤寻便坐在床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水纹衬裙。披散着长长的头发,静静地看着沧澜更衣,目光随着沧澜修长的双手游离着,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去了很远的地方。
“还以为你懂得害羞了,结果还是一点都没变。”沧澜转过身正好看到凤寻直直地坐着,嬉笑着看着自己。复坐到床边,目光从少女长长的青丝移到干净的眉眼处,问,“伤口还疼吗?”
凤寻乖巧地摇了摇头,像小狗一样爬过去,抱着沧澜的胳膊嘻嘻一笑:“不疼不疼。让沧澜担心了,我们这是在哪啊。”还以为跟着沧澜会沧碧皇宫了,如今看来,应该不是了。
沧澜浅浅一笑,将她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久安城,福安客栈。”少女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仰着脑袋求知若渴地眨巴着眼睛。
“你的身体出现了意外,三魂七魄随着你的身体不断消散,国师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别无它法,我就把你带回了月隐千山的山顶试试看。毕竟你在这里出现,也许在这里会有奇迹发生。没想到,真的将你救回来了。”
凤寻听着沧澜的话,由最初的震惊变成了不可思议,脸上露出古怪地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山顶上来的?”我不记得告诉过你啊,就算在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的吧。
“你告诉我的。”沧澜轻漾笑容。
凤寻默,原来又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套的话。这是她最最郁闷的事情了,好像天生对沧澜从来都没有抵抗力似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自己就毫无戒备,睡得特别安然。更可恶的事情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对沧澜的问题是有问必答。
“沧澜,为什么我没有一下子就消散了,是不是因为你?”凤寻一直很好奇。就算沧澜当初接到国师的请托,将自己接下山。但是完全可以将自己送到某个地方养着,而不是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就算是不得已,还特地找了哈吉照顾自己。
还有这几天,自己迷迷糊糊中总能够闻到沧澜的味道,他是一直陪着自己吧。但是为什么要陪着自己呢?
沧澜轻轻颔首,“是的。因为只有皇族的人,才能够将你的魂魄震住,而我,恰好是最合适的。怎么样,这个答案夜儿还满意吗?”
“原来是这样。”凤寻恍然大悟,想到沧澜可能知道自己原先的身份,便有些扭扭捏捏地扯了扯沧澜丝滑的衣袖,“沧澜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认为我是妖怪了?”
想了想,抓着沧澜不肯放手,紧张地说,“你不要生气我瞒着你,我怕你们把我当妖怪,嗯……烧死,可是我好不容易做了人,不想被烧死。沧澜,我发誓,这是我瞒着你的最后一件事了。”
沧澜被凤寻的模样逗乐了,挑了一下眉,正要开口,就被少女微凉的小手捂住,干净的没有一点气息。然后便见她十分认真地说:“你先别这么快将我定罪,都让我来说。”接着,少女犯了难,嘀咕着,“该怎么说呢?上次说的时候,你明明不信的。”
“我真的是一只怨灵。怨灵呢,就是人死后心中有怨气不散,执念太深以致于入不了轮回道,便成了怨灵。”凤寻思忖了很久,开了个头,“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的眼睛,一点都没有说谎。”
沧澜不置可否,也没有拿开少女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静静地看着她娇俏憨态,眉眼处透着笑意。
“山顶上,原来有个很大很大的湖,我就住在湖里面,和很多怨灵在一起。”凤寻的眼睛泛着光芒,不时地传达着‘相信我相信我’的气息,“那个地方,除了自己便什么人都不可依靠,我也不觉得无所谓,其实也不是那么孤单。我一待就是好几百年,和一只叫‘无尘’的怨灵一起,其实我知道她就是另一个被分开的我。”许是手撑得有点累了,凤寻换了一只手捂着沧澜的嘴巴,人也渐渐往对方的身上靠。
“在湖底,我一过就是好几百年,忘了到底是多久了。其他灵,嗯,他们都有自己前世的记忆,唯独我没有,这样我就不能够飞升轮回了。我想啊,反正我飞升不了,至少要能够自在地活着。于是我便开始噬灵,夺取他们的灵力之后,还能够看到他们前世的记忆,就好像跟着经历一遍似的,这样,我的日子才没有那么无聊。”
另一只手也酸了,少女索性将手都拿开了,继续说道:“后来,我吃了湖里最强大的的灵,无尘担心我会被其他灵一起对付,便告诉我有办法变成肉身出湖,后来我们就顺利变成了人,不过可惜,原来我的魂魄不齐,就变成了残次品。至于那个湖,我们出湖的时候就忽然翻滚起来,里面的怨灵都在阳光下消散了。然后,就变成了一片草地。幸好,我和无尘出来了,要不然也跟着魂飞魄散了。”
“对了,沧澜去的时候,还是一片草地吗?”
沧澜点点头,露出怜惜的神情,忽然低声道:“原来,你在那里被关了几百年。”凤寻咯噔一下,心中将沧澜的话重复了几遍,欺近身去,“我是被关的,果然,是无知婆婆那个老妖妇干吧,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哪学来的粗口。”沧澜浅笑着,不赞同地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凤寻吃痛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可怜兮兮地瞅着沧澜,“明明是我被她关了好几百年,害得我在冰凉凉黑漆漆的地方待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