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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也是,他刚才够狠的,只要拿着武器,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照杀不误。”卜哥说道。
“你最好能够适应这一切,要不然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巴米尔叹道:“拉波尔人抢劫商队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为了生存而抢劫,这没有什么不对,我们反过来杀这些人,同样也是为了活命,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可以说,谁都没有不对的地方。
“你如果还是像原来那样,万事都要想个明白再动手,早晚会死在别人手里,这片土地信奉的准则是弱肉强食,万事只讲实力,没有对错之分。”
说话间,巴米尔随手一抓,那堆篝火顿时被他抓起到半空之中,随着他的意念转动,那些点燃的木头互相碰撞着,随着一阵阵刺耳的碰撞声,大块的木料变成了燃烧着的碎片。
挥了挥手,巴米尔让这些烧红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开去,顿时大半个部落都笼罩在了纷纷落下的火雨之中。
这比多少桶灯油都有用,大地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整个部落都烧着了,数不尽的人受惊了一般从帐篷里面冲了出来。
卜哥静静地坐在车座之上,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清楚地感觉到挣扎和哀嚎,无数生命在火光和刀光之中消逝,不过同样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奴隶们逃出生天的喜悦。
突然间他的心变得一片空明,或许是巴米尔的那番话让他进入了这种状态,也可能是对于生命和死亡的感悟让他变成这样。
眼前不再有拉波尔人,不再有部落,不再有敌我,不再有悲伤和喜悦,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生命消逝前那瞬间的闪光。
他的手猛地一抖,然后随手一抓,一支箭被他抓在了手里,刚才又有人偷袭他,偷袭他的人已经死了,是被他杀的,他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就出手了,也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就捉住了这支箭。
他甚至不知道偷袭他并且被他射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
在一片空明之中,卜哥有一种错觉,似乎虚空之中还有一个自己,一个绝对完美的自己,同样也是一个绝对理智和冷漠的自己。这个绝对完美的自己此刻正操纵着这具身体,似乎在演示些什么。
他的身体仍旧是原来的身体,力量、速度和反应都没有丝毫的增强,但是他却感觉到,由那个完美的自己操纵身体,就算面对突破瓶颈之前的扎克也可以一战。
卜哥驾着马车,茫然地在熊熊燃烧的营地之中穿行着,他并没有刻意去杀戮,只有当别人向他发起攻击,他才还手,但是他的出手却是那样精准和不露痕迹。
坐在后面的巴米尔早已经跳下马车逃跑了,他最先发现卜哥的异状,也知道那是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进入这种状况的时机不对。
进入这种状态,只能够依靠自己从中脱离出来,外力根本帮不上忙。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围攻商队的那些拉波尔人已经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
巴米尔看了一眼远处的马罗尼克,他不知用什么办法说动了那些奴隶,奴隶们已经杀了不少部落里面的人,他们再也无法回头了。
这边平添了数百新锐,现在就等着拉波尔人的成年男子自投罗网。他们要救人,要救自己的家,就必然会暴露在这明亮的火光之中;如果他们不救人,也不救自己的家,这个部落就会变成一片焦土。
更何况,商队那边还有数百护卫和佣兵,他们不可能毫无行动,行走这条商路的人都知道,打狼必须往死里打,斩草必须彻底除根。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起,又有一个拉波尔部落就此除名。
一个星期之后的特鲁贝尔,一个满脸尘土的骑士急匆匆地骑着马冲过城门。和鲁普奈尔比起来,特鲁贝尔一点都不起眼,不过在这片荒漠之中,它却是被称作为荒漠明珠的一座城市。
那个骑士进了城也丝毫没有停顿,直冲到了市政厅门前才停了下来,市政厅是一幢三层楼的建筑物,建造得非常精巧别致,门前还有一座喷水池,对于这片滴水如金的荒漠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之举。
不过此刻喷水池却一滴水都没有,市政厅门口多了一圈用沙包堆垒的围墙,墙外站着一圈士兵,里面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自从拉波尔人西迁以来,这里就成为了远征军团第三兵团的临时指挥部。
指挥部的人对那个骑士都很熟,纷纷打着招呼。
“卡修,你总算回来了!团长正等着你呢!”
“团长在哪儿?”那个骑士问道。
“我带你去。”立刻有几个军官抢上前来。
市政厅的二楼东侧的房间原本是图书室,现在变成了第三兵团团长的指挥室兼卧室。地上铺着的、墙上挂着的、桌子上放着的,全都是地图。
这位团长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短发中年人,身材很高,手上的肌肉显得紧绷,方脸阔面,唇上留着一些胡子,眉毛很浓密,他叫夏洛德。戈斯威恩。
一看到卡修进来,团长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半年不见,你成熟多了。”
“在拉瓦哨所,我有的是时间,足够让我用来思考。”卡修年轻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一丝苍凉,这半年来,他整天对着一个老兵和五个当地士兵,连一个可以聊天的人都没有,除了思考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
“你的那位远房表弟已经到了。”团长微笑着看着手下的反应:“有什么感想吗?”
卡修的神情变了变,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调回来。虽然现在的他对于应得的爵位被强行夺走,已经想开了,但那丝愤怒仍旧存在心头。
不是因为失去了爵位而愤怒,而是因为他所承受的不公而愤怒。
让心情变得平静了一些,卡修语气淡漠地说道:“我已经想通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想也没有用。”
“你真的想通了吗?”戈斯威恩团长歪着头问道,看到卡修没有反应才叹了口气:“那个人似乎和当初的传闻有些不太一样。”
卡修当然知道当初传过来的消息是什么样的。
据说,夺走了他爵位的小子,是内阁总理大臣和财政大臣伪造出来的继承人,是一个卑鄙猥琐,只懂得奉承的小人物。
“有多大的不同?”卡修问道。
团长两眼朝着天花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得说道:“你还是亲眼去看看吧。”
特鲁贝尔的中心并不是市政厅,而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崖,山崖上建造着一座教堂,这座城市还不存在的时候,这座教堂已经耸立在那里。
卡修和团长骑着马缓缓而行,一路之上卡修都感到非常奇怪。
“为什么他会住在教堂里?难道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吗?”卡修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的那位远方表弟有一个特殊的头衔——守护骑士。”团长头也没有回地说道。
对守护骑士这个头衔,身为真正骑士的卡修颇有些嗤之以鼻,他很清楚,那些守护骑士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似乎知道手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个团长连忙说道:“他这个守护骑士有点不一样,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
教会山并不是很高,一道“之”字形的石板路直通山顶,两个人可以骑马并行其上。
这座教堂耸立在这里有一千三百年之久,虽然几经扩建,最主要的礼堂和后面的祈祷室却从来没有动过,仍旧是千年之前的风貌。
教堂里面的人远远地就看到团长骑着马上来,一个穿短身白袍的辅祭连忙从教堂里面迎了出来。
团长和卡修对于这些神职人员不敢无礼,这里的神职人员大多是真正的虔诚信徒。更何况,教会同样也是医护所,在这种常年战乱的地方,他们是最不能够得罪的人。
自从拉波尔人南迁以来,这座教堂就住满了伤患,大多是平民,到现在为止,拉波尔人还不敢进攻军事设施,不过团长和卡修也清楚,他们和拉波尔人交锋是迟早的事情。
“神父呢?”团长随口问道。
“神父到下面去主持葬礼了,愿那些可怜的人得到安息。”辅祭不停地划着十字。
“您去忙您的事吧。”团长只想快些打发这个辅祭离开。
带着卡修绕过教堂,团长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来到教会山的后面,这里只有一片突出的山崖。
山崖边上搭了一座棚子,这座棚子就像是一块放大了许多倍的塔盾平放在地上,又像是一片巨型的贝壳黏在山崖之上。
“你的那位远房表弟就住在里面。”团长探头朝里面看了看:“现在他不在。”
卡修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棚子里面简单得让他有些吃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