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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石海涛被他问得一愣,转而便换上一副‘听不到我,看不到我,我什么也没说’的表情默默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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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大把门内侧的人体骨骼标本归回原位后,将大家让进了解剖室。
“怎么样,屋里还算整洁明亮吧?”他唰地拉开了深蓝色的窗帘,屋外明媚的阳光立时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洒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温暖的气息迅速在空气中蔓延。
这解剖室……还挺不错的。
宽敞的教室内,一切都被布置地井井有条,打扫地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明亮地令人根本半点也联系不到解剖室上去。面对着这个和想象中大相径庭的解剖室,李梦菲不禁一阵咋舌。
班里其他的同学想必也是同样想法,纷纷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待他们都惊叹够了、参观够了,安老大这才指挥着他们在各个解剖台前就位,“记住今天自己在哪个台子前,身边的同学都是谁,以后上课就按今天这个小组进行学习和解剖。下面,我先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
说完后,他转身在黑板正中央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大大的“安”字,“今天上课的同学里,某些已经和我很熟悉了,某些或许见过我,不过大多数应该都不认识我,所以我还是要重新阐述一遍,我姓安,安全的安,上课时要尊师重教嘛,所以请叫我安老师。若是平日里遇见了,不必客气,喊我声老大就ok,我这人很大度,绝对不会计较的。”
“砰——”一声巨响从解剖室后方传过来,大家纷纷侧目,只见石海涛跌坐在地板上,一脸尴尬。
“什么情况,石海涛?凳子腿折了?我就说嘛,解剖室配凳子有什么用,根本就是添乱。”安老大同情地看着他。
石海涛却摇摇头,“不是,是……”他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不该说,一张脸涨得通红。
“安老师,其实他是为您的大度而折服了,”从进屋以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于沛菡突然开口说道,“您想啊,老大是什么人叫的,那是黑道人物的称呼,说好听了是大哥的意思,说难听可就是地痞恶霸的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骂您。可即便如此,您仍然肯让我们这么称呼您却不生气,那是怎样的胸襟啊!”
于沛菡虽然没有明说,可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她这是指桑骂槐,矛头直指安老师,大概是方才的气还没有消,借机过个嘴瘾。
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多话,因为于沛菡的话也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问,讲台上的这个怪胎,到底有多自恋才能说出那么臭不要脸的话来,老大?亏他好意思!
不明就里的安老师与台下学生们的大眼瞪小眼比赛就此展开了,当然,小眼那位绝对非安老师莫属。
良久以后,被无数大眼瞪得渐渐有些抬不起眼皮的安老师终于脑中灵光一闪,从濒临坠入梦乡的边缘猛然觉醒,一副大彻大悟的圣人模样莞尔一笑:
“其实我忘记说明,本人姓安,名老大,户口本上全称——安老大。谢谢。”
☆、刮目相看(上)
李梦菲不得不承认,有安老大存在的地方,就有数不清的古灵精怪无厘头。
做自我介绍竟然能够做到几乎就要激起民愤这种地步,除了他这世上或许还真没有第二个。
安老大,安老大,这名字……算了,还是不予评论了。
李梦菲轻轻摇头,却不再有多么强烈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习以为常”吧。与安老大这些次的接触中,安老大一次又一次层出不穷的花样已经令她由最初的震惊、无奈、厌恶发展到后来的淡然以对。
这就是安老大,不是吗?如果没有了这份活力,那么他就不再是他了。就好像白晔,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摆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嘲笑她,又或者不再用那种无辜表情来作弄她,那么他就不再是白晔了。
可是,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从安老大身上联想到他?难道仅仅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亲戚关系吗?这种说法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李梦菲隐隐意识到自己目前这种状态十分不妥,可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去想他。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那晚烛光映照下他深情款款的面庞,她的耳边回荡的都是他那句柔情似水的话语,虽然只有短短六个字。
“生日快乐,菲菲。”
“生日快乐,菲菲。”
“生日快乐……”
“菲菲!”
“啊?”记忆中温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犀利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于沛菡强有力的手指捅在了她的腰间,李梦菲一个激灵从白日梦中惊醒,才发觉全解剖室的同学都在笑嘻嘻盯着她。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我这如雷贯耳的威名一报,立刻便有江湖消息灵通人士被惊呆了!”安老大立在讲台上,一手叉腰,一手直指李梦菲,那小表情,别提多得意了!
全班同学立时再次哄笑起来。
“沛沛,这是怎么了?安老师说的是我吗?”发现时间原来还在解剖课进行时,李梦菲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她悄声向于沛菡询问道。
于沛菡的白眼随之便到,“当然是你了,上课走神的人又不是我,难道会说我吗?我也真服了你了,这才上课多久,你竟然就能走神?而且这是解剖课诶大姐!这么恐怖的地方……得,算你妈妈没说错,你还真是一条超级大废柴!说,你刚才都想什么呢,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被安老大的威名给镇住了,这种话骗骗石海涛那号的木头还差不多。”
想到方才所想,李梦菲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脸一阵发烫,虽然没有镜子可照,但猜也能猜到大概可以和红透了的苹果一较高下了。
“没有,这上着课呢,我能想什么?我真没想什么,你别瞎猜啊!”她支吾道。
俗话说,越是解释,越是掩饰。李梦菲多余的解释以及不正常的脸色立刻便引起于沛菡的注意。她上下打量着李梦菲,疑惑间突然心中一动,便想到了什么。
“你不是……恋爱了吧?”
喃喃一句耳语,却仿佛炸雷般震得李梦菲的耳朵嗡嗡直响,一颗心更是被摇得七零八落,没了归处。
恋爱,这样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字眼,从别人那里不知听了多少回,看了多少次,独独到了自己身上,却如同神迹般高高供起,未敢触碰。
她李梦菲不是没人追,甚至追求她的男生还为数不少,可曾经的她以学业为重,后来的她又没有遇过心中所属,所以爱情对于她竟还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她不懂得那种心动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这一个瞬间,于沛菡有意无意的一个猜测才点醒了梦中人,原来这种感觉就是心动的感觉,这种思念就是爱情的思念!
我恋爱了?和那个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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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大用板擦敲击黑板的声音打断了李梦菲的思绪,同时也将她从于沛菡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解救了出来。
“肃静,肃静,别东张西望了,都看着我。所谓玩笑玩笑,就是笑完为止,现在我看你们笑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开始上课。”
安老大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他指着前排最靠近自己的那个平台说道:“没见过这玩意吧?其实这个奇怪的平台就是传说中的‘解剖台’,‘解剖台’啊,顾名思义了吧,不用我解释了吧?而每个解剖台内应该都有一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
他话还没说完,已有几个刚刚倚靠在台子上的学生闪电般蹿到了一旁,将自己白大衣的袖子、肩头拍了又拍,仿佛沾染了多么肮脏的东西。
安老大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手里把玩着板擦,脚下纹丝不动,“年年复年年,哎,我说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讲完呢?方才我说的可是‘应该’,本来是应该放尸体的,可鉴于目前你们刚刚开始学习这门课程,所以我们要从基础部分学起,喏,它们才是你们今天学习的对象,至于尸体什么的,目前还用不到。”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只见他口中所谓的今天学习的对象原来就是方才将所有人都吓地几乎抱头鼠窜的那个“索命”的骨架标本。
“现在看到还害怕吗?”他微微而笑。
“不害怕。”学生们齐声答道,一个个皆面露微笑,就连之前想到骷髅就害怕的于沛菡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见于沛菡不再害怕,李梦菲便也就此松了一口气。
细细想来,这事还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它不过是一副没有了血肉、没有了生命的骨架,可怜应该比可怕的成分更多一些吧。况且那时若非有安老大暗中捣鬼,单凭它一个又怎能惊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