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手便将酒坛扔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头扎进了清澈幽静的水池里。肌肤猛一触及水面,那股燥热难耐的气息立刻随着池水的清凉之意全都消失不见了。
凌韵将自己闷在水底,她要自己永远记得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要将自己一步步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谈论报复的资本,才有颠覆整个国家的资本。凌韵走后,楚君河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却又无力去阻止它的发生。
楚君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后院时,他先是看到了草丛里那个已经空了的酒坛,接着又在水塘边发现了一只耳环。情急之下,楚君河想也没想便跳进了清幽的池塘里,剧烈的撞击溅起大片水花。池塘不算很大,楚君河很快便找到了沉在水底的凌韵。
水塘边上,楚君河双手并拢用力按向凌韵的胸口,积在胸腔里的水这才一点点得被吐了出来。见她醒了过来,楚君河毫不温柔得将她湿漉漉的身体丢回了地面,恨恨得望着水面道:“ 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死谁也拦不住你,下次若再要轻生,记得找个一击即中的方法,省的浪费时间。”
凌韵也是气急,哪里管的上他的本意是好还是坏,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示弱得反击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下次请你也记得,我的死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目送着凌韵隐含怒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底下,楚君河转头看向水面之上那明亮的倒影笑出声来:“会生气,还能骂人,看来是我担心过头了!”
翌日,乔装过后的三人分别扮成了年迈的老翁,体弱多病的老婆婆,还有一个因发红疹而不能见风的孙女儿,同坐在一辆马车上准备出城。相较前些日子,城门的守卫足足增加了两倍,进出城门时的盘查也更加仔细了。一抬头,城门上刘珣笔直的身影立刻映入了她的眼帘。凌韵眼中出现了一抹异样,那是想要躲闪以及逃避所有与她熟识之人的目光。楚君河发现了她此刻的不对劲,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凌韵朝他点了点头,继续装出一副病歪歪的神态。
临过城门时,果然有官兵上前进行盘问,楚君河按照事先早已想好的说辞顺利应付过去。马车一路向南,沿途只稍作歇息,并不打算要投栈。因为只要还在北国的地界之内,他们就算不上是绝对安全的。骄阳似火,空间狭小的马车里,凌韵只觉胸腔里翻腾着浓重的血腥味。由于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咳出声来,她的脸颊涨得一片通红。可是没过多久,凌韵便捂着胸口阵阵喘息道:“我腹中的孩子怕是快要出生了,记得千万要保住这个孩子。”
月河惊恐之下迅速撩开车帘,探头对坐在前面正驾驭着马车的楚君河求救道:“小姐就要临盆了,快想想办法吧!”
楚君河猛勒缰绳,迫使正在奔腾的马儿停了下来。然后拦腰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凌韵,心急火燎地朝着官道旁边一个临时搭建起的茶寮奔了过去。楚君河匆忙赶到茶寮时,却见一群面目狰狞,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手持大刀,威逼着茶寮内的众人交出他们身上的所有钱财。
意识到了怀中女子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得减弱,楚君河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招游龙潜水,银色的剑花便在众山贼的眼中一一绽放开来,十几个身长七尺有余的彪形大汉,转眼间皆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倒地而亡。那剑又快又准,死去的山贼均是一剑封喉,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便在这冷然的剑光之下无声陨落在众人眼前。楚君河快速扫过茶寮内已被这惊骇的一幕吓得面无人色的余下众人,阴沉的目光牢牢钉在了其中一个身穿花布短袄的妇人身上:“内子突然临盆,有劳这位大嫂了。”
有情却似总无情 第108章 命悬一线
那妇人便是这茶寮的主人,这一带向来安宁,今日却不知从哪里流窜过来这众多的山贼。眼看这勉强只够糊口的买卖今日便要付诸东流了,妇人心疼这点产业的同时更害怕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魔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这不,山贼刚一亮出明晃晃的刀刃,她便立刻吓得六神无主,全身瘫软得坐在了地上。此时,别说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是这在场的男人们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哪里敢有一丝的反抗。
山贼拿到银子之后,立刻露出了满眼的凶光,妇人惊惧得闭紧了双眼,以为今日必定难逃此劫了。可是预期的疼痛之感并没有马上袭来,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见那原本凶神恶煞的山贼纷纷双目圆瞪得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仿佛在临死之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直到楚君河急切得一声呼唤,妇人这才缓过神来,并将视线快速转移到了说话男子的怀里。一个瘦弱得随时肯能会被大风给刮走的女子,正艰难得微微喘息着,再看她的肚子,若不是男子事先已对她言明,她又哪里会想得到这纤细瘦弱的身子竟然马上就要临盆了。
说话间月河也已赶到了茶寮,看到楚君河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姐,月河强忍着泪水,带着哭腔望向比自己还要焦急万分的楚君河:“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她绝对不能够有事………”
之前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凌韵的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不久前她又失足落进水中,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早已溺水而亡了。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是对于一个怀有身孕的人来说,这每一件都是足以令她致命的。考虑到此处环境有限,楚君河忙将面前的四五张桌子拼凑在了一起,将怀中女子平稳得放在了拼凑后的长方形桌面上。在场众人也都忙着将围在茶寮四周的木板拆了下来,在长桌的周围圈起了一道一人多高的木板墙,将里面马上就要准备生产的女子与外面众人给隔了开来。
“姑娘,用力啊,深呼吸,再用力………”妇人的声音从木板另一边传了过来,这时,月河提着刚刚烧好的热水急匆匆得走到了自家小姐身旁。尚在闺中的月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几次眼睁睁得看着小姐痛苦得昏死过去,又在妇人一阵高过一阵的急切呼喊声中渐渐转醒。
她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劝小姐放弃这个孩子,毕竟他的身上流着的有一半是那个人的血。凌府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虽不能完全怪罪在那个人的头上,但夫人的死,却是由他间接造成的。少顷,木板的另一边传来了妇人惊慌失措的大叫声,楚君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双手在袖管之中紧紧攥成了拳,却终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在这生与死的一念之间,凌韵昏昏沉沉得想起了从前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头一次面对命运的挑衅有了胆怯的退缩之意。妇人惶惶无助的声音在她耳畔清晰地回荡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只能先设法保住大人……”
“大姐,保孩子,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凌韵苍白的嘴角划过一丝绝美的微笑,却是那样虚无,那样的渺不可及。
“小姐,你说过不会丢下月河的,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月河拼命摇晃着凌韵渐渐麻痹的身体,语调已转为悲泣。
仅隔着一扇门板的距离,凌韵的话一字不差得飘进了另一边楚君河的耳畔。只见他面上无端浮现出一抹怅然的笑意,纵然是那个人将她伤得如此之深,她还是无法忘记他吗?纵然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亦是无法将他们从此分离吗?。思绪猛然中断,却是被一声响亮的婴孩儿啼哭声给惊醒的。楚君河几步冲到了门扇的另一边,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感让他不自觉得皱紧了眉头。看到因体力不支而再次昏了过去的凌韵,楚君河不顾一切得冲到她的身前,一把将此刻已经软的好像一团棉花的女子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韵儿,快醒醒啊,你不是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纵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吗?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立刻带着你去草原上过牧马放羊的悠闲生活。你不是说要吃尽这天底下的美食吗?只要你醒过来,我马上就带你游遍大江南北,只要你醒过来………”
那一句句扣人心弦的呼唤声,融进了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所有沸腾的血液,茶寮内的一干人,不禁被这激荡人心的一幕给彻底震撼住了。不知不觉,众人的眼眶纷纷湿润了,这个俊朗如玉的男子用他最真挚的话语表达着他对怀中女子深深的爱恋。但是,又有谁会知道,这一句句发自肺腑的真诚,曾是这个男子深深埋藏在心底十六年来拼命克制,不敢去碰触的秘密。
对于一个随时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