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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虫郁闷的不行,4块钱是不多,课是老子没有啊,一分都没有。
“大姐,我月票没带,钱包也没带。”肥虫只好小声哀求,没钱上公交,很丢脸的。
售票大姐课没想给这号逃票的留脸子,马上囔囔了,“侬没钱没月票乘啥么车?年纪轻轻就这么小气,这点钱都省,以后怎么谈小姑娘?”
顿时全车无数双鄙视的目光就扫视过来,那一个个冷漠又不屑的眼神,看得肥虫那堆着厚厚脂肪的老脸都是红一阵白一阵。
“大姐,你就让我坐到浦东,我明天给你把4块钱送来。”
“不行!马上到下一站就下车!”售票大姐立即一口回绝,然后又说道:“没钱侬早点说也就算了,还跟我说月票,最恨你们这号人,不诚实。”
可就在这会,这个不诚实的胖子突然大吼一声,“住手!我是警察!”
随后胖子硬挤了两步,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已经隔开老大爷衣服正在捏出钞票的小贼按翻在地。
原来小偷一直没机会下手,当售票员和胖子闹起来时,小偷终于等到了机会,老头分了神,小偷手指就那么灵巧的一动,老头的衣服就拉开一条大口子,课正当他大喜将要得手的时候,一直都密切注意他的肥虫也等到机会。
捉腕,反扣,锁喉,肥虫一系列动作快狠准,丝毫没有一个胖子的臃肿感,一下就把小偷按倒,同时被偷的老头也发现了衣服被划开。
“谢谢,太谢谢了。”
在老头的感激声中,肥虫扭着小偷下了车,走进附近一个弄堂的无人处。
“警察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第一次呀。”小偷不住哀求着。
“少来这套,靠墙,蹲下,是不是要我铐你?”肥虫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少进派出所,这套他熟,装模作样就去背后摸手铐。
“别别别。”小偷赶紧蹲在了墙根。
“把你的钱包拿出来。”肥虫说道。
“哦。”小偷从口袋掏出钱包,解释道:“警察大哥,我今天刚出来,真的没偷,你看,就我自己的200块。”
肥虫一看,大喜,耽误了不少时间,看来只有打车去了,200块,多多的了。
“那你就在这边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明天上午八点自己去市局反扒大队报到。”肥虫把两百块揣进口袋,转身就走。
“哎,大哥,你干吗拿我的钱。”
小偷有些疑惑,没看过这样的警察呀,自己去报到?既没留姓名又没留地址,谁去谁傻呀。
“蹲下!”肥虫暴喝一声,把小偷吼愣,然后他就快步往弄堂外奔出。
课没想到,他刚跑到弄堂口,突然就伸出一条腿,肥虫躲闪不及,左脚绊上,右脚赶紧跨过,寻找平衡点。
故意绊肥虫这人没想到肥虫这样都没摔倒,只是趔趄了几下,热不住发出了一声,“咦。”
这会肥虫已经站稳,回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中年汉子,挺壮实挺魁梧。
“胖子,玩黑吃黑呀。”中年汉子挪了两步,看得出又堵死了肥虫逃跑的路线。
“什么黑吃黑?我是警察,反扒大队的,你想袭警?”肥虫顿时又把警察那嚣张气焰拿了出来,艾希莉教官说的没错,要别人相信,先自己相信,老子现在就是警察了!
中年汉子好笑,“真是李逵遇上李鬼了,我有警官证,你有嘛?”
肥虫没想到遇上了正主,硬着头皮,“我是新来的,证件没带,难道你没看见我都没钱买票?”
中年汉子听他这样说有些迟疑,刚才在车上确实看见他没钱买票,也可能是其他分局的反扒大队,课是他作为警察不敢去抢小偷的钱吧。
看见中年汉子迟疑,肥虫知道,机不可失,立即对中年汉子身后笑道,“网警官,你来了啊,你来的可真在时候。”
反扒大队有好几个姓王的,中年汉子一愣神,猛回头,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快步奔出,中年汉子骂了一声,“不好,上当了!”
可是当他追出去,胖子已经在几十米开外了,想着里边还有个贼,中年汉子只好停下脚步,骂了一句,“死胖子,怎么跑这么快!”……
5。1劳动节,这是一个法定的节假日,夏季初来,春光未褪,风景不错,心情不错,一切都不错,于是商场里,娱乐场所里,儿童乐园里,都充斥着人群,这是个欢快的节日。
可是这样的日子,对张元来说却有着特别的含意,没错,一周年,穿越一周年了,一年前,就是那个大雨的下午。
他不再是铁鹰,就在哪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仿佛就是一眨眼,他就成为了另一个人,张元。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这一年仿佛也是一眨眼,人生就在这样左一眨又一眨之间过去,这一年,张元记起了很多,却还有许多依然记不起,他独自开着车,沿着中海通往银湾的高速路上行驶。
他的车速不快,60迈,他也没有开音乐,他的眼睛茫然看着窗外,虽然和去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没下雨,课是这一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张元的视线在窗外仔细地搜索,他在寻找,寻找那个曾经他下车的地方,寻找他死亡的地方,寻找他记忆深处最难以记得的秘密。
不久以后,黑色奔驰600在路边的紧急停车道停下,他跨过高速公路的护栏,黑色锃亮的皮鞋踏着被阳光烤干的青草,缓缓前行。
最后他钻进一片竹林,碧绿的翠竹是那么让人眼睛舒适,大片的绿色是如此的养眼,养眼胜于世上最美的美女。
眼前有一个小小的小茅屋,张元走了进去,里边一无所有,空空荡荡,没错,就是这个地方,就是当初教授呆在这里等自己的地方,而小屋后竹林中那一虚空地,就是铁鹰被枪杀的地方吧。
张元来回看了看,没有搜寻,组织做任何事都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当时的那点痕迹也早就随着时间湮没在浩瀚的虚无中。
走出小屋,走进竹林,阳光像雨点一般,星星点点洒落在他身上,他穿过小竹林,来到铁鹰被杀的地点,静静地躺着一束白菊花。
是谁呢?谁来过?
张元一惊,同时惊动他的,是兜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
347
“你好。”对面是一个女人很好听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动听,仿佛一下把张元拉回到经年以前。
“表……慕容欣鸾?你好。”张元几乎要把表妹脱口而出,好在他只是一张嘴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一个“表”叫的异常含糊。
可就算这含糊的声音,也让慕容欣鸾意识了什么,匆忙问,“是你嘛?是你是不是?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是你,真的是你么?”
慕容欣鸾的焦急与关切从她的语速和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中清晰的表达,说到最后,她竟然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是……”张元冲动地就想承认,可是,他不能承认,不是他信不过慕容欣鸾,而是他信不过电话线,如果此刻慕容欣鸾站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承认,可是现在,他不能承认,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我,当然是我,呵呵,这就是我的手机嘛。”
“不,你刚才是不是要叫表妹?是不是?你是他!对嘛?”慕容欣鸾固执的坚持问道。
课张元依旧狠心的否认了,“慕容小姐,你说的话,我真的不太懂,我是张元,你指的他是谁?我刚才是准备叫表妹,因为我有个农村表妹叫我帮她找工作,你的声音和她有那么一点像,虽然她长得不太好看,课是声音很清脆,不过叫出来,我又觉得不是她,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有些抱歉。”张元想想又说道:“如果慕容小姐需要一个对你好的表哥的话,我不会推辞的,当然了,前提是你不介意我这个表哥比你小几岁,呵呵。”
张元的这个玩笑并没有引起慕容欣鸾的共鸣,对面好一会才传来一声非常失望的“哦。”
这声失望的话语是那么伤感,带着那么深重的失落,就像一只锤子那么重地敲在张元的心里,一下把他的心砸的裂开了一样,就像打铁匠,一锤,砸开了铁条外边黑色的碳化杂质皮,露出里边鲜红的内心。
张元的心里在纠结着,真的是不信电话线么?真的只是这样么?那为什么上次面对面不告诉她真相呢?
难道对上辈子最深爱的表妹也在怀疑么?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为什么在潜意识里总在最后最紧要的关头,就像一只葡萄酒的木塞,死死地塞住了心中的秘密。
对方沉默着,张元也沉默,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空地上,那一把素洁的白菊花。
白菊花还带着露珠,静静地躺在空地中央,一阵穿透竹林的清风扫过,片片纤细的白色丝状花瓣不胜寒风似的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