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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望向家丁，想听听他们的说法。
“是的！三夫人，的确是云小姐毒死了老爷的狗！”
几个家丁同时说道。
“小紫！是你偷的太老爷的书？”三夫人转向小紫，
“是我偷的！请三夫人饶了云儿小姐，她只是想保护奴婢！”小紫已经心如死灰，现在谁也救不了她了，唯一就希望他们能饶过云儿。
“好！跟什么人就学什么样了！小紫！你这样让太夫人得多失望啊！”三夫人似惋惜似嘲讽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云舒。
“求三夫人看在太夫人的面上，饶了小紫这一次，不要赶我出府！”小紫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认错，她是个孤儿，风府就是她的家，离了这里她能去哪里？
云舒悲凉的看着小紫不停的磕头，感觉鼻子一酸，眼眶刺痛，心在胸腔内激动的跳着。
“三夫人！书是我偷的，不关小紫的事，你放了她吧！”这一句话，已经说了一遍又一遍，只有这一次，她的口气里，带了恳求。
“大小姐！刀拿过来了！”家丁已经从厨房拿回了刀，
小紫的身子猛的一顿，恐惧的抬头，那泛着冷光的刀刃仿佛已经离她好近，她的心似是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三夫人！求您不要将我送官！求求您！求求您！”
三夫人不带任何表情：“送官！”
“求求您，三夫人！求求您！不要把我送官！”小紫跪着爬到三夫人的脚边，哭泣的请求她发发慈悲。
云舒平静的眸子也着了慌：“三夫人，要送就把我送官吧！是我偷的！不管她的事情！而且那几本书，我会赔的！”
风语庭悄悄在三夫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三夫人眸光一转，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不送官府，看在你已经在风家侍侯多年的份上，看在太夫人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一，砍你一只手，做为教训。二放你出府，但你永远不得再回来！”
小紫从惊喜到绝望，跌坐在冰凉的地上，灵魂似乎被抽离，双眼空洞无神，只有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到身前，落到地上。
“小紫！选第二条！”云舒豪不犹豫的喊道，人没事就好，以后再想办法把她找回来就是。
“小紫！做个选择吧？”三夫人一边逗弄着小伟，一边问她。
风业伟似乎有点不赞同，皱着浓眉：“三娘！不要赶她走，她很听我话，我不讨厌她！”
三夫人亲亲他的小脸蛋：“宝贝！她偷东西了，不得不走，三娘已经很宽容了，若是送官，不但要砍手，还要在脸上印字，风家她也是绝对回不来的！”
风业伟听的不是很懂，他只是想玩而已，跟着大姐过来，以为只是教训一下云舒就可以了，没想到爹的狼狗死了！小紫也要被赶出去了！云舒也被打了！大姐看上去那么凶！他好害怕！这一切他都觉的不好玩！感觉很不好！他不愿意这样！可他不知道怎么办？三娘说的好象也有道理！一时间他沉浸在自已的小世界里纠结着。
“我选择留下来！”小紫的每个字说的都很清楚，但在场的人包括家丁，都以为听错了。
“你选择留下来，就意味着要断掉一只手！”风语雪忍不住的提醒她，她怎么那么傻？出了风府，依然可以在别处做丫鬟啊！
云舒的心揪紧了，快要窒息，她听到什么？留下来？“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三夫人没想到小紫会是这个选择，她以为是个人都会选择第二条。
“你确定？”
小紫无神的双眼闪过一抹坚定，伸出左手，颤抖个不停：“砍吧！”
云舒拼命的挣扎，眼泪四溢，不要这样！只是几本书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是我偷的书！是我干的！不管她的事！砍我的手！砍我的！”
“三娘！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就动手吧？”风语庭也有点不忍，但看到云舒痛苦的眼泪，她又觉的十分痛快！狠下心肠把家丁手中的刀，递了过去。
三夫人眼睛一瞪：“这种事也要我亲手去做吗？随便找个人砍了就算了！”
“也是！你们谁上去砍了她的手？”风语庭根本就无视云舒的求情，心里感觉痛快极了。
“谁去，工钱就翻三倍！”三夫人一见没有人上前，就出了个诱饵，没有人会不爱银子吧？
“4倍！”
“5倍！”
“我去！”一个矮胖的大胡子，冲上前。
“风语庭！以前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我喝尿，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你放过小紫！求你！”云舒无力挣扎开，只有跪在地上，眼泪涟涟的企求她能手下留情。
风语庭很温和的笑道：“云舒妹妹！可别这么说，你毒死阿强，阿壮的事，我会在父亲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的！别担心！千万别担心！”
“小紫！你傻吗？选第二条！第二条！”云舒没时间跟风语庭置气，眼见着家丁已经拿刀过去了，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小紫凄惨笑道：“除了风家，我哪有家？”
云舒绝望的闭上了眼，任泪水冲刷着肿胀的脸。心中的疼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啊！”
无情的刀斩断了小紫的左手，小紫疼的在地上翻滚，满地都是鲜血。凄惨的叫声在屋里回荡。
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开来。
小紫疼的脸部已经扭曲，汗水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她感觉每一根神经仿佛都要痛断，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喊。
风语雪捂住耳朵不忍再看下去，掉头跑开。
风业伟似乎被吓到了，愣愣的看着眼前还在翻滚的小紫，眼睛似乎被鲜血染红了，脸色由青转到白，突然一声尖叫，“啊！”
。三夫人猛的一震，糟了！吓到小伟了！
“小伟乖！不怕！”三夫人立即把小伟抱了出去，不再管屋里的事情。
风语庭歪着头，纯真的笑着：“云舒，好好记得我说过的话，在风家你只是一个杂种！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云舒恨的心都在滴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她，几乎要瞪瞎一双眼睛。疯狂的瞳孔带着毁灭的色彩。
风语庭出其不意的一巴掌又扇了过去，血液和牙齿都被打了出来。
风语庭甩甩手，仔细揉着已经发红的手心。埋怨的说：“手都打疼了！”
等她走远，家丁才放开了云舒，
“去帮我找个大夫，这个给你们！”云舒把手上和头上戴的珍珠，翡翠都给了家丁。
其实家丁们也很同情小紫，她性格温和，以前侍侯太夫人时，也没有见过她仗势欺负别的下人。今天这样子，完全都是大小姐看云小姐不顺眼，把气都撒在了小紫的身上。
对于这一切，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找个大夫。
“我去找大夫！”
他们并没有接云舒的首饰，可能出于对小紫的同情。
“小紫！……对不起…。”云舒抱住小紫哭的伤心，她自从部队转入陆航之后，强大的压力使她已经习惯把自身的感情压抑下来。在高空中，任何情感的外泄，都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万米高空追逐云朵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不飞够一百个小时，是不能毕业的，飞够六百小时，才能单独作战。而叶凝天生的恐高，为克服恐高，她付出的汗水和心血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
那么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水！
第一次执行任务围堵大毒枭杀人的时候，也没有流过眼泪！
他离开时，痛的几乎死去，她依然睁着干涸的眼睛，没有一滴眼泪。
在风家她已经是第二次流泪了， 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收不住。
直到大夫来看过之后，包扎完毕，云舒的眼泪才稍稍止住，今天几乎把她几年里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儿不要哭了！你看看你脸是肿的，眼睛也肿的，多不好看啊！”小紫忍着剧烈的疼痛，虚弱的摸着云舒的头发，眼中是深深的关心和疼爱。
“小紫！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这里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等机会成熟，我带你离开！”像是承诺，像是希望，小紫含泪点了点头，云儿说的话，她都相信。
云舒的眼泪依然在眼眶里打转，那只断手，已经埋在桂花树下，这只手是为了她的无知而丧失的。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小紫的手不会白断的，那只可以绣花，可以做饭，可以帮她梳头，可以帮她摇扇子的手。
第十一章追忆
愤怒让她全身的骨骼都在格格作响。
风语庭！三夫人！
你们欠的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