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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法律的抵触与否都做了详细的功课。万一警车正巧过来的话,将会如何处置?虽然没问,但恐怕他们也早已备妥了好几套的剧本对策吧?——人类协会的会员最擅长说谎了!
“如果千鹤记得她走出圣洞时的时间就好了,但很可惜没记住。”
我告诉江神,说我不喜欢别人说谎或油腔滑调,而回应这句话的却是由良,她说:“这样啊?”这让我无法不理会。
“不是这样吗?如果那小女孩说:‘时间是五点十五分。’就可以缩小时间的锁定范围!”
由良再次回应了“这样啊”,接着取出笔记本,并未翻开,而是在我们面前晃了几下。
“这里面记录了所有人员,五点到五点牟之间的不在场证明,之前也看过了,大部分的人在五点到五点十五分之间,并无不在场证明。所以千鹤如果说时间是在五点十五分的话,那几乎不具意义。”
原来她是边看笔记边思考这个问题啊!这种简短的说服颇令人发火,让人想顶回她几句。
“就算你这么说,但千鹤如果说了时间是在五点十分,多少也有一些意义。”
“那也在误差范围之内。那女孩没戴手表,待命室的墙上也没挂钟,怎么说也无法确认正确时间。虽然警卫柜台里有电子钟,但是她没看到。所以,与每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相对照,也无法找出谁是凶手——是不是这样啊?部长?”
部长轻微的点头,让我很失望。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受到这些家伙的影响而气馁。
“后院去调查过了吗?如果有收获,也说来分享一下吧!虽然我不认为会找到什么精彩的证据。”
“不,有找到。”
这是江神第一次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由良则是端着咖啡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部长看。
“后院有一些当作盆栽种了长春藤的威士忌酒桶,有个木桶被子弹打穿。当然,子弹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多亏了协会借来的金属探测器,让我们发现了第三枚子弹。不用说,第一枚与第二枚分别被击入弘冈先生与子母泽先生的头部。”
“……子弹,全部有三发,已经击发过了吗?”
“是的,没错。第一与第二枚子弹是由身分未明者射击的,而击发第三枚子弹的人则是弘冈先生——有栖川,不必烦恼。”
烦恼是不会,但脑子却是一阵混乱。身为受害者的弘冈,为什么会朝酒桶射击一枚子弹?实在令人费解。
“别误会了,我并非意指弘冈在后院练习射击,而是他在死后击发一枚子弹——不愧是推理小说研究会的会员,应该理解这种说法吧!”
我比人类协会的人员更早一步了解江神的想法,见到一脸茫然的由良,我说道:
“凶手在杀害弘冈之后,不是把手枪让弘冈握在手中吗?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过去发生死后僵直的情形,于是尸体食指便扣发了扳机——”
由死者击发手枪。
“没错,本来还怀疑清晨的枪声是真正的枪声还是爆竹之类的伪装枪声,事实上是真正的枪声。只不过射击的并非凶手本人,而是将弘冈的遗体当作定时装置。”
所以,再怎么找都无法在现场找到爆竹的痕迹。关于利用遗体死后僵直的特性当作定时装置创意,佐佐木医师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大叹称奇吧!
“你在提出强直性尸僵现象时,还附加了弘冈的情况是死后立刻僵硬的说明,可是那种情况并未发生——怎么了?由良小姐?好像是惊讶于凶手的残忍。”
“喔……这……”她吞吞吐吐的,“确实是吓到了。让遭自己杀害的死者握住手枪,等尸体僵直之后扣发扳机,这样的情节我无法以平常心聆听。凶手应该经常在思考这种恐怖的事吧?”
“尸体的僵直属于一般的常识领域,即使不是推理小说迷,也可以想到这种小技巧吧!”
“可是,有没有如你想像而付诸执行的证据呢?”
“只有遭枪击的酒桶还不够吗?那就请仔细回想一下,在发现尸体时当时的情况。凶手为了不让诡计露出破绽,在许多小地方费了不少工夫。第一点就是,让弘冈的尸体沉入水池中,这肯定是凶手施展的苦肉计,因为自杀者浸泡在深仅及膝的冷水中,而且一手握枪,这是极不自然的状况。”
“我的看法不是这样。他在池畔头部遭枪击,然后摇摇晃晃跌入水池——将遗体沉入水池中,对凶手而言有什么好的理由?”
“当然,遗体若泡在水中,就算听到枪声的人赶来捞起遗体,并不会产生‘明明才刚死亡,为何如此冰冷’的疑问,因为这么做可以掩饰遗体温度已经下降的事实。”
“凶手连这个问题都考虑到了……”
“这是多重功能的掩饰。一击发手枪,就必定会产生火药残余现象;简言之,由于子弹火药的燃烧而四处喷发的化学物质,必定会附着在击发者的手部或衣物上。很可能的原因是,将遗体摆置在地面上死者的手击发手枪的话,无可避免地,火药残渣必定会附着在死者某些部位上,以常态而言,这是不合理的现象,而凶嫌应该也不希望让人发现是死者扣发扳机——不,这是推理小说迷才会有的深入解读。不过,遗体被沉入水池而导致难以判断死亡时间,我想这也没错。”
稍早之前,由良会讽刺我从法医学书籍中获得的芝麻绿豆小知识,就像读了漫画‘怪医黑杰克’就开始为人动手术的感觉,但这次却没出现这样的讽刺言语。
“说的我都明白,但是……等一下,遗体沉入水中的话,那就无法开枪了吧?”
“是的,没错,所以只有持枪的右手是摆在水池岸边上。说到让遗体握住手枪,真要紧紧握住枪柄是不可能的,所以大概就是让手指能扣到扳机的程度。当肌肉收缩范围蔓延到手指时,子弹就会从枪管中击发出去。击发时产生的反作用力,有足够的力道同时将右手与手枪推到水池中。”
“会这么巧吗?”
“似乎行得通!另外,就算右手仍留在池边上,也不会成为致命性的失误。由于几乎全身浸泡在水中,所以右手的温度应该也会下降。击发后经过一段时间,高温冷却后的手枪万一有人想碰触,一定有人会因为避免沾上指纹而出声制止。”
“可是,在你说的一些技巧中,要想控制子弹射向何处,应该是很困难的吧?”
“想要控制是不可能的,只要射往后山丛林的方向就行了,凶手也应该是如此盘算的。至于射中木桶一事纯属偶然,对凶手而言是大不幸。”
“等一等!”她说,“你说只要射往后山丛林的方向就行了,请问嫌犯为何要这么做?”
“专注一点,督察。是不是偏离了话题?凶手让死者握住手枪为的是要将他杀伪装成自杀,同时也企图将实际的死亡时间往后延。”
“喔,说的也是,说的也是。”由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脑细胞似乎不太运作,大概是对于这类谈话内容还不习惯。”
“我接着说——嫌犯耍的第二个小聪明,就是将水泥空心砖堆在通往这后院的门前封锁后院。应该知道其目的吧?其一,更像是自杀的布局;其二,拖延枪响至发现遗体的时间。凶手在希望有人听到枪声的同时,并不希望听到的人能立刻接触到遗体,所以费了很大的劲搬来水泥空心砖。”
大概是为了尽力消化江神的推理,由良口中念念有词。
“凶手……想要让弘冈看起来比实际更晚死去……”接着,立刻取出笔记本翻寻。“连推理剧都不看的我,现在也逐渐进入状况了,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枪响那一刻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之中,是这样吧?”
“思考得很仔细,会这么想也是很自然。”
“说自然倒不如说是当然吧?凶手在杀害弘冈之后,将遗体泡进水池里,只有右手置于池缘上,还握住手枪,并且利用堆在门前的水泥空心砖当作阶梯爬上塔,然后再搭乘电梯返回馆内,花了不少力气。到了这程度,只需到了枪响时刻,凶手就有不在场证明了。”
“刚才是说‘枪响时刻’吧?这句话吸引了我,因为让死者握住手枪击发的诡计,其中有几处不确定的疑点。就算深信死后僵直可以让遗体扣发扳机,但正确的击发时刻却很难预估。甚至是丰富经验的资澡法医,也只能大概预测这种情况或许会发生在死后八小时,或者死后六至十小时这样的粗略时间。所以,对于枪响时分可清楚说明自己所在位置的人,指称他们是营造不在场证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