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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起他的吸引,话题也开始偏离了。
“派特先生是在什么机缘之下入会的?美国不是有很多相信外太空捎来讯息的宗教团体吗?”
他噗地笑了一声。
“在旧金山街头拿到子母泽先生分送的传单时。如麻里亚小姐说的,那种新世纪宗教团体很常见,不过,我是因为传单所属的团体,是祖父母的祖国,也是陪我度过年少的日本团体,所以才被吸引的。由于我一直盯着传单看,子母泽先生便靠过来问我:‘要不要过来看看我们的聚会?’这个人的眼睛很美,一看也让我惊叹了一下,我个性喜欢讽刺人,所以就用日语开口:‘是要呼叫幽浮吧?如果能告诉我幽浮何时会在何处出现,那我就参加。’子母泽先生听了回道:‘不是呼叫,而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然后等待。’于是就在人群中你来我往地,巨细靡遗地谈了许多协会对于未来的想法,而我心中的乌云,也在当时瞬间豁然开朗。虽然我父母是新教徒,但并非热诚的信徒,只是经常去做礼拜,就是形式上到教会走走打发时间。至于我,则是偏爱重金属风格的恶魔主义,对宗教没兴趣。然而,就在大约三十分钟里,却完全改变了我。不算短的时间,但他沉稳、谦虚的态度,让我感受到凛然崇高的日本深度:心头不觉一颤。没错,在这源发于日本的思想中,我看到了希望,感受到万物皆有灵,自古以来就极重视大和心灵的日本人,孕育了人类的未来。不认为如此吗?”
是吗?真是如此吗?泡沫经济国家的大学生露出浅浅一笑,暧昧地点了点头。
“日本古称大和,也就是大和二字,英语里的意思为‘伟大的和谐’,还有其他国家有如此美妙的国名吗?因此,这就是宇宙的睿智。”
我没说出口的是,那不过就是个名称罢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样下去,会一直聊到早上,不拦腰停下不行。
“雾终于散开了,看得见星星了。”
窗外再现星空。刚才连影子都看不到的神仓〈街村〉,此刻也在窗外展开。
“今晚的雾气很浓——啊,这么晚了,让你熬夜不好意思,应该累了吧?那就请好好休息。”
话说完,他就在我右手背上轻拍,极自然的肌肤接触,却吓了我一跳。看起来心地善良,交谈之后发觉,他比外表还绅士。不过,他仍是杀害土肥宪作的嫌犯之一。一想到刚才与也许是勒毙死者的手接触过,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
“怎么了?”
“没,没什么——晚安,派特先生。”
“晚安,麻里亚小姐,希望一夜好眠。”
他离去后,我注意身后的柱子。刚才总感觉有人躲在那儿,一看之下却无人影,是心理作用吗?
站在一号房门前,听不到里面传出的声音,是不是都睡了?
返回隔壁房间,房门已锁上:心中一直盘旋一个想法,就是在这个屋顶之下,停放着土肥宪作的遗体,而且愈想愈在意这件事。
与贵宾室相比俭朴多了,是个附有简单淋浴的卫浴设备单人房。头发还没洗,但因为太恐怖了,不敢去淋浴。
因为曾经失眠过,所以随身带了安眠药,但是却没从包包里取出药瓶,因为万一睡得太熟,很可能是关乎生死的。
睡不着也无妨,就算到早上都没入睡也死不了人。
灯就让它亮着。为了预防万一发生什么事容易逃离,我就穿着原来的衣服直接躺上床。闭上眼睛,想放空心思,却很难如愿,脑海中一直浮出小时候喜欢的电视卡通片——明明是我喜欢的卡通片,出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外星人。
不行,再想想其他的——
感觉似乎有谁站在脚边。
映入眼帘的是闪烁光泽的灰色皮肤,像胎儿一样的大头,手脚很细,身高不足一米,就站在那儿。
我被掳走了。
被带入银色飞碟,躺在手术台上,被当作思心的生物实验材料,而派崔克脱口说出的“交配”二字鲜活地传来。
“睡觉前不要叫我听这些无聊的话题!”
让我惊醒的不是药物,而是自己的尖叫声。身旁,一片寂静。
这样的夜晚,野坂公子闭关于西塔,孤独一人诚心祈祷。就算对杀人事件一无所悉,难道她不觉得恐怖?
闭锁城堡的女王。
近在咫尺的女王。
我想见见你。
第十一章 S&W
1
床头柜上的小钟指着六点五分。
精神清醒,睡不着。睡魔大概与昨晚的雾气一起离开了,唤也唤不回。
决定起床吧!隔壁床上的江神背对着我在熟睡中,果然有胆量。
在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走向客厅,发现窗外已发白了。看见上半身笼罩在晨光中的望月坐在那儿,很让人惊讶,连衣服都换好了。
“早安,什么时候起床的?”
“早,半个小时前。有吵到你吗?”
“没有,我才刚刚起床,静得可怕,我完全没注意到。”
似乎一直在想事情,记事本就摊开盖在桌上。应该是关于杀人事件吧!
“遗失的录影带应该还是在圣洞里,如江神推理的那样。”
一大清早,我泡了两杯咖啡,扮演听众的角色。
“一定就是这样了,其他地方不可能隐藏吧——我加了糖和奶精喔!”
“谢谢。不过——到底拍到了什么?不可能是外星人降临的画面,也很难想像会是犯案时的瞬间,到底是什么东西入了镜?”
大概是咖啡泡得比较浓,在此之前没想到的,现在都想了起来。
“也许画面中被拍到的事物并非重点,嫌犯只是想把录影带处理掉。”
“怎么说?”
“也许录影带上沾了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像是不能被发现的指纹之类的,或者其他污渍。如果土肥先生抵抗时伤了嫌犯,嫌犯的血液溅到上面。”
“这就成了哥白尼原则'注',然而,消失的录影带本来是插在录影机里的,嫌犯应该不会糊里糊涂把血液或指纹沾在上面吧!”
'注:哥白尼原则(Copernican principle),乃哲学上的陈述,泛指任何观察者都没有特定的位置或立场。'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如果是土肥在更换录影带时遭到袭击,就有可能发生上违情况,但事实不然。
“这样好了,就当成是嫌犯在录影带上沾了坏事的痕迹,不得不藏进圣洞里。如此,嫌犯就安心了吗?就算到时候协会人员如何抗拒,警方前来时,他们也不得不接受搜索。只要有搜索令,即可进入圣洞调查。所以,录影带的处理也只是一时的手段。”
“暂时敷衍吧!警方搜索结束前,凶嫌应该已经有打算了。”
“打算?哪方面的打算?再次回收,然后拆解丢弃?好是好,但有困难。这儿可是一直有警卫看守。嗯?你是说,嫌犯是有机会站在守卫岗位上的人?这样的话,就有机会回收了。”
“这还不够。真这么做,一定会被监视器拍到进出圣洞的身影。万一那卷带子又被处理丢弃,嫌犯的行径就更可疑了。”
录影带藏在圣洞里,其实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嫌犯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就莽撞行事吗?
“日志上写下的培利哈……”望月从桌上取回记事本,“我没亲眼看到,大概什么模样?麻烦你尽可能临摹出来,可以吗?”
随手拿了笔,刷刷写下。培利哈……笔迹凌乱,但判读出来的也就是这三个字了。经确认后,学长显得很失望。
“看起来果真是培利哈三字,我在想,该不会是派崔克三个字的笔画吧?”
“这有点牵强,不是派崔克,也不是ヘ〇1111的字样(译注:日文片假名的培利哈与派崔克笔法相仿)——我问你,望月,这像不像伪造的死亡讯息?”
“嫌犯刻意扰乱调查方向而写的?是有可能。”
回应很快。
“是呀!因为土肥是嫌犯站在身后遭勒毙的,很难想像土肥可以在面临死亡时,立刻抓起笔在日志上写下那三个字。”
“说的没错。若真留下了培利帕利即将降临的暗示讯息,协会内部人员不失去理智才怪!这是个切入点,好,应该会是推理素材,反正依现况看来,其意图未明。”
主寝室房门开启了,江神搔着下巴走出来。
“这么早就开搜查会议了啊?不会是彻夜未眠吧!”
“再热衷也不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在后院,于是立刻走向窗旁,未发现任何异状。
“不觉得像……枪声吗?”
望月回应我:“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