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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悲切的声音真实地传递到她的耳边,却令她一阵心烦意乱。
适才,她已经强忍了自己不顾一切飞奔到胤禛怀里的冲动。她知道,她对于他来说,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带给他麻烦和危险。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何要回来?如果所有人完全当她死了,也不会在见到她时,都如老鹰护食般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她。
可是,她又真的能忍受住二十载漂泊而见不到他吗?
这紫禁城虽然让人窒息,可是只要能每日见到他,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说,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她亦无欲无求。
想到此,她把心一横,直言道:“即使我没有被皇上遣回家,德妃娘娘您真的会去求皇上吗?”
她凄凉地摇头一笑:“一定不会,在您心里,十四阿哥重于一切。您既不会眼睁睁看他们兄弟反目又怎会在答应十四阿哥之后继而答应四阿哥呢?娘娘,心不是这样偏的。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可是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在四阿哥一人身上。您这样做,丝毫动摇不了什么,只是让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你们都吝啬地不肯给予他一丝一毫的爱,可是,我不会。”
说完,她也顾不上去看德妃的表情了,微微福身算是告退,转身便走。
她快要崩溃了,从昨日回宫到刚刚,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她先后经历了妹妹嫁给所爱之人的震惊、只能同他遥遥相望的无奈以及德妃的咄咄逼人。
他们还想要她怎样?
任何人都休想去改变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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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回宁寿宫。”她朝站在门外的碧萱道,不免叹气,嘉滢又见不到了,还是改日吧。
抬头却见胤祯站在门外,背着手,冷眼望着她,恍惚一阵错觉,她似看到了胤禛。那张足有六七分酷似的脸却比胤禛平添了几丝霸气,眉宇之间虽自四年前成熟了不少,却仍能寻到些青涩的影子。
他们兄弟二人一个不怒自威,一个刚烈霸道,果真不愧是日后响当当地铁腕皇帝和大将军王,亦是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
做为这二人之母的德妃,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同情地摇摇头,朝胤祯福福身,经过他的身侧时,他伸出了一只手拦住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最后却只是放下手,轻声道:“你回吧。”
他清清淡淡地语气令她一滞,不敢多想,低着头从他身边离开。
因了将纸伞送去给胤禛一把,是以回时她和碧萱二人合打另一把。离开时她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井亭,回想起之前那个站在里面避雨之人,心间丝丝暖流缓缓而过。
这场绵绵不绝的雨似是为他们二人而下。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附到锁骨之间处,指尖传来的硬物之感令她心安。于是一笑,避出伞外,伸展双臂,闭眼享受着丝丝细雨带给她清凉的触感。
风雨过后,定会有彩虹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其实……人家这一小章节的原始目的是想为德妃平反的……奈何……唉,羽毛果真对她无爱……
本周更新完毕~下章周五晚或周六~
61
61、同盟非友 。。。
下了整日的雨终于在他来到“兰苑”后面的一个四合院门前时停了下来,稀稀落落的雨滴沿着瓦块的沟壑落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和着从里面传出的袅袅琴音,倒为这雨后的黄昏平添了一份静美。
斜倚着亭中的廊柱,他微眯着眼聆听美人弹琴,良辰美景佳人,弹奏的却是煞风景的十面埋伏》。
一曲终了,他才走过去,并没有坐下,只是默默望着围了亭子一圈的菊花出神,又随手拈了一朵雪白的花在手心处辗转把玩。
两人一坐一站,手中一琴一花,彼此都没有出声。直到一名打扮朴素的妇人端了几碟清淡的小菜和一壶酒又退下后,她才将横卧在桌上的琴挪至一旁,邀道:“贝勒爷,即使看穿了,花也只是花,变不成人的。还是坐下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虽是邀约,然而语调清冷,并不含谄媚之意,更谈不上喜悦。
胤禛在她面前坐下,她便执起一只空杯,倒满散发着微微清香的酒,轻推到他面前,一举一动同样是不卑不亢。
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到时便处处透着与一般的弱质女子不同。虽她对自己的傲慢态度令他心有不快,然而又有几分欣赏。
他虽生为皇子,却亦是极度厌恶那些逢人便矮三分一脸奴相之人。
而她,却比一般的男子都来得有骨气。
即便是当她的性命被他掌握在手中时,却也能从容不迫地同他谈起了条件。
这样的女人,他虽欣赏,却绝无半点喜http://。。欢之情。过于冷冽和咄咄逼人的强势女人如一把被磨砺的匕首,没有哪个男人会对一把随时能反过来刺伤自己的匕首存一丝一毫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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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起杯子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是新酿的菊花酒。
看到他谨慎的样子,她终于笑了起来,虽不至于倾国倾城,然而冰山美人一笑,亦是让人惊艳的。
“贝勒爷是怕我下毒吗?我若真是有心,即使是再心思缜密之人,也难以防备。”
这点他信,否则她也没那个本事入宫短短数月间成为康熙身边奉茶的宫女,并将毒抹在了杯壁中,而无一人所察。
但闻他回道:“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会酿酒罢了。”
“难道我只会下毒?呵呵,”她低着头浅酌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色泽清爽的凉拌金针放进了他面前的空碟中,“这几样小菜亦是我做的,我在这儿恭候贝勒爷多时了。”
胤禛却并没有动筷,只是望着她优雅地斟酒、布菜,仿佛他们之间不是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是相伴了几年的夫妻,在自家园子里赏花赏月赏暮秋。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合起来的纸伞。自他接过伞时,便嗅到属于她独特的香气若隐若现地浮在伞上。
她的目光亦随之望过去,了然一笑:“我就说过她还活着,否则我也不会以此为筹码……”
“你要的我会允了你。”他冷冰冰地截住她的话,不喜自己所做之事同他最珍爱之人有任何的牵连。
更不喜,她成为任何人的筹码。
感觉到他的冰冷,她虽不惧,却也知趣地不再多言,津津有味地酌一口清酒吃一口佳肴。
能像这样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做好一桌酒菜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两个人再相对而坐平静安详地用饭,是她一直心之所向却终不能实现的奢望。
一直到两荤两素四个碟子尽空,他们二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她将最后一滴酒倒尽,对着银辉满月摇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恐是又要我一个人过了,贝勒爷为何不……中秋再来呢?”
他望着她迷离的眼,执起桌上的伞,抖抖袍角道:“你醉了,就叫孟嫂扶你回房歇着。”
她在他经过身侧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贝勒爷,我在你们眼中果然轻如草芥吗?都不屑于看我一眼……”
她嗫嚅着低下头,松开了手。
他不带丝毫怜惜地转身而去,只听得她嚯地起身,紧接着是酒壶砸在柱子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她的声音竟隐隐带着哭腔:“你们以为我不愿自己是天生富贵的千金小姐吗?这一切是我能选择的吗?”
一场秋雨,寒凉的不只是天气。
满地黄花,飘零的亦不单是残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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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时,他还是嘱咐了孟嫂一声,亦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酒后发疯,无端惹出什么祸事来。
或许,那一刻他有些后悔冒着被康熙发现的风险将她藏匿在这里。
索府梅园中的那次初遇,她自称是索额图故友之女。而不久前,他刚刚接到康熙的密令去查那名下毒之人,她却自动送上门来。
她告诉他,自己从小被索额图收养,又在十二岁那年被秘密送往一个山庄学习武艺和毒术,同她一起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