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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正元大吃一惊,怔怔地站在一边,一时不知所措。
傅邪真道:“鲁大侠,在下仗利剑之威,侥幸过了此关,得罪,得罪。”
身子疾冲而出,早已往天师洞而去了。
他刚刚冲出数丈,两道身影疾奔而来,一左一右,分击傅邪真的太阳穴。
傅邪真看清两人的兵器是一矛一盾,不由笑道:“川西双鬼,你们也来凑热闹。”
川西大鬼道:“既有热闹,怎能不来。”
川西小鬼道:“可惜只有你一人闯山,不算热闹。”
傅邪真侧身避过川西双鬼的双鬼拍门,抬剑刺向川西大鬼。
他知道双鬼中,大鬼主守,小鬼主攻,是以便反其道而行之,攻大鬼之盾,守小鬼之矛。
大鬼叫道:“有没有搞错,向我进攻,岂不是自讨没趣。”
小鬼连道:“大哥,难得他这么糊涂,又何必提醒。”
大鬼盾牌一举,已封住傅邪真的剑招,而小鬼则趁势刺来,铁矛破空之声甚为凄厉。
眼看傅邪真已是攻而不利,守而不防,忽听“喀嚓”一声,大鬼的盾牌竟己碎成数片,而破盾之兵器,却正是小鬼的铁矛,而铁矛受反激之力,也断为两半。
大鬼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弟,你怎帮着外人?”
小鬼叫道:“他的剑在我的矛上一抹,我就糊里糊涂,马马虎虎地刺了过来。”
远处已传来傅邪真的笑声道:“好一招自相矛盾,傅邪真领教了。”
小鬼喜道:“原来我们这一招却有名堂,叫什么自相矛盾。”
大鬼也欣然道:“虽然盾裂矛断,好歹是毁在自家人手中,算不得丢脸。”
小鬼道:“大哥此言极是,川西双鬼天下无敌,怎能败在傅邪真的手中。”
两人浑不以兵器折毁为耻,反而洋洋得意起来。
傅邪真再冲出数十丈,心中忽地一颤,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抬头望去,前面并无人阻拦,然而却是杀机浓重,令人不寒而栗。
他忖道:“青城派在这里会玩什么花样?”
正沉吟间,忽见山上灯火通明,从山道两边冲出几十名道士,将通往清虚阁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傅邪真凝目望去,见群道七人一组,共分为七组,每组皆有一名黑带道士打头,其余皆是黄带道士,而从其站立的方向来看,正是青城剑阵。
傅邪真暗自庆幸,若不是刚在山下学会破解此阵之法,此时岂不是束手待毙。
忽见七组道士向两边一分,从中间走出两人来,正是青城派的二当家飞冥子与刀神城四大护法之首青龙。
飞冥子阴阴地笑道:“贫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昔日的李大厨师竟是魔教教主,失敬、失敬。”
傅邪真想起月仙之死,心中怒火难以抑制,冷笑道:“飞冥子,傅邪真今日上山,誓不杀一人,只有阁下却是例外,想必阁下也是心知肚明。”
飞冥子哈哈大笑道:“你若想取贫道人头,那要等你先过了本派的天罗大阵再说。”
傅邪真道:“就凭这区区的剑阵就想困住在下,阁下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他身形一动,三寸寒霜已刺向飞冥子,飞冥子脸色微变,身形急退,立刻有两组剑阵涌来,阻住傅邪真的去路。
刹那间,七组剑阵齐动,将傅邪真困在其中。
傅邪真深知自己若是停住不动,那时万剑刺来,绝难抵挡,是以不等剑阵合拢,早已急奔起来。
可是他虽奔行不休,剑阵却丝毫没有移动之意,只因山道狭窄,七组剑阵分列四方,早已将路堵得死死,组阵人只需站在原地不动,就可挺剑刺来。
傅邪真无论奔到何处,总有长剑能够得着,伸手一刺,便可刺到傅邪真的身体,又何必再奔行不休?
傅邪真暗叫糟糕,想不到剑阵竟有这种妙用,剑阵不随自己移动,那么就难以脱节,自己又何以知道剑阵的弱点所在。
飞冥子哈哈大笑道:“傅教主,你的破阵之法何在,贫道还等得瞧呢。”
傅邪真沉下心来,暗道:“阵是死的,人是活的,剑阵再厉害,也总有破绽可寻,只是我一时找不到罢了。”
却见大剑阵丝毫不动,小剑阵却是转动不停,小剑阵中,七人轮流仗剑刺去,却是稍沾即走。
这样算来,每次刺向傅邪真的剑总有七把之多,颇有应接不暇之感,纵算傅邪真想用三寸寒霜削断对方的兵器,却也难觅时机。到最后,傅邪真接招挡格,全凭着身体的自然反应,只因若是见招拆招,那是远远来不及的。
傅邪真暗叹道:“若不是我身怀太虚紫府神功,有意到气至之功,我此时哪有命在。”
再斗盏茶时分,傅邪真渐有气力不继之感,他暗惊道:“想不到我身怀潜龙心法,本身内力又极为深厚,居然还有吃力之感,由此看来,这剑阵的威力实在非同小可。”
飞冥子与青龙也瞧出傅邪真呼吸不畅,不由哈哈大笑道:“傅教主,原来你的破阵之法就是坐以待毙,这法子果然高明。”
对手虽是大声讥讽,傅邪真却是充耳不闻,他脑中急转,忽地想道:“先前我在山下用轻功引剑阵奔行,自然能引得剑阵脱节,如今这个法子是不能用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破阵不成?”
他凝目向众道士瞧去,只见众人或老或少,年纪不一,想来众人入门必有早晚,武功修为自会不同。
看来攻其最弱一环,先破小阵,再破大阵,庶几能过难关。
想到这里,傅邪真已认定一名年纪最轻的道士,暗道:“破阵之道,看来只有从此人着手了。”
只是他虽心中锁定目标,目光却丝毫也不向那名道士瞧去,等到剑阵转动,又轮到那名小道士出手时,傅邪真忽地目光一抬,紧盯着那名小道士的眼睛。
他知道小道士既在剑阵之中,武功纵是差些,也有别人补救,绝难以武功击退此人,唯有以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住他的心智,才有取胜之机。
果然,当他凝目用神之时,小道士果然目光迷茫,出剑之时,已有些不知所云了。
傅邪真怎能放过这个时机,三寸寒霜立刻疾刺而出。
若依着剑阵之道,小道士出剑之后,就该身子转动,由别人占住他本来的方位,再向傅邪真刺来,那样傅邪真就毫无空隙可趁了。
然而此时小道士心神不定,竟忘了脚下的步法,只听“啊哟”一声,手中的剑已被削断。
此剑既断,剑阵立时有了缺口,傅邪真刚想趁势冲出,想不到小道士向背后一伸手,又拔出一把剑来。
傅邪真这才看清,原来每名道士的身后都背着数把长剑,显然,青城派竟早有防备。
傅邪真暗道:“是了,被困在剑阵中的人,自是绝顶高手,被其弄断兵器自是常事,青城派有此防备,也不为奇。”
他刚才本有机会将小道士立毙于剑下,只因一念生慈,只削断了他的兵器,如今却是劳而无功了。
飞冥子已瞧出不对,大喝道:“小心魔教妖人的摄魂大法,大家速闭双目,听我号令。”
刹那间,众人皆是紧闭双目,再不敢瞧傅邪真一眼。
虽是如此,却并不妨碍剑阵运行,只因众人早已将剑阵记得精熟,就算闭着眼睛,步法仍是丝毫不错。
至于傅邪真所处之方位,则由飞冥子不停喝出,众人依令而行,剑阵的威力丝毫不减。
傅邪真并不着急,他与太行六杰的老二交手时,曾以意念控制他的长剑,此时又为何不用。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此次的目标,仍是那名小道士,他凝目运神,紧盯着小道士的长剑,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刹时凝于剑上。
小道士突觉长剑如有千斤,心中大慌,然而身子却随着阵法不由自主地转到傅邪真面前,想抬剑刺去,却是万万不能。
傅邪真怎会错过良机,三寸寒霜再次刺去,正中那名小道士的大腿。
小道士跌倒之时,他所处的小剑阵自然露出极大的破绽,傅邪真怎能容情,长剑随手刺出,无不是各人的破绽所在。
剑阵既已无法成形,众人就变成各自为战,再难相互配合,以这些人的武功,又怎能抵挡傅邪真的高明剑法。
刹那间,七人皆身受剑伤,或大腿或手腕,虽无性命之忧,却无再战之力。
傅邪真破了一阵,顿觉精神大振,虽说七阵失了一阵,只是威力稍减,然而此小阵既破,其余诸人自是心中大乱,剑阵虽在,斗志早无。
傅邪真再施意念神功,又将一人刺倒,不过盏茶时间,剑阵大乱,四十九人中,竟有半数被傅邪真刺伤。
刚才剑阵尚在之时,傅邪真的三寸寒霜难以发挥威力,此时众人各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