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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总。”
“五月,你没事吧?”阮纯靠近她一步,眼底有担忧,
“抱歉,我不该说的……”她用只有她和五月能听清楚的音调说着。
五月没说话,她只想尽快终结这个话题离开。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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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显的感受到离洛的目光,正紧紧地胶着在自己身上……
就和两束火似的,烧得她浑身都痛。
在离洛家
阮纯看五月脸色苍白着,也看出来她对这个话题的敏感,便知趣的收了声。
连忙改口,提议,
“我和洛哥哥刚要去吃饭,要不一起去吧?”
“还是不了,我和同事约好了一起。”五月婉拒。
“这样啊……”阮纯不无失落,但也不好勉强,便只好说,
“那下次一定去。”
“嗯。”五月点头承应。
和景初一起正要走,便听到离洛的冷彻彻的声音传过来,
“你上午不上班,去哪了?”
五月一怔。
她上午离开了公司,离洛竟然知道?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20个楼层的距离……
阮纯也是讶然,而后……略带酸涩的看向离洛……
这样的关注,绝非正常。
“戚五月,公司是个进进出出都随你意的地方吗?”见她发呆,离洛的语气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
那样看似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像一块重石沉沉的压在她胸口。
五月咬了咬唇,
“我有点重要的事,不得已才请了假。”
“是吗?”离洛的眼神更锋利了,有种咄咄逼人的意思,
“和TOP集团的欧彦西,还能整出什么重要的事来?想跳槽,还是想索性跳到他怀里去?”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他的声音并不重,但依然能听出几分火气,还有明显的……嘲弄……
五月听得懂他的奚落,若是改在往常她大概会反击回去,可是今天不一样……
浓浓的愧疚,让她在他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她也不解释,只低低的说:
“抱歉,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突如其来的乖顺让离洛讶异之余,更是莫名觉得心烦气躁,他正要发作,手臂上一阵温暖袭来,便听到阮纯软软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洛哥哥,又找五月的麻烦了!”
她撅了撅唇,
“还以为长大了就不一样了。赶紧放你员工去吃饭吧,她们不饿我也饿了。”
五月感谢阮纯替自己解围,也不等离洛点头示意她们走,她便拖着景初仓皇的跑出公司。
*……*……*……*因紫衫*……*……*……*
大卫将离洛送到雏菊园的房子,便开车走了。
墨黑般的夜,小区里安静得偶尔能听到小虫的鸣叫声。
房子周围的花坛里,菊花已经开了,风吹过偶尔能闻到几许花香。
各种颜色在浅浅的路灯下,照得很不清晰。
离洛正按密码要开门,一旁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也不惊,只顺眼看过去,竟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
在浅淡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朦胧,但他依旧毫不费力的认出对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冷冷的。
探手,便扯住了对方的衣领,将她从灌木丛里揪了出来。
五月踉跄了下,脚步有些不稳的跌出来,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再加上冰凉的晚风刮过来,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乱得狠。
“你们小区管得严……保安不放我进来……我只好偷偷溜进来……”她有些醉态朦胧,委屈的吸了吸白皙的小鼻头,蹲在他脚边,一双大眼像黑曜石般巴巴的瞅着他。
白皙不施粉黛的小脸,透着一层薄薄的酡红,在一层略显昏暗的灯光映衬下,看起来干净清新,像颗剔透的水蜜桃,仿佛只一触就会破碎。
离洛心一动,
“你喝酒了?”
她点着脑袋,不清不楚的“唔”了一声算回答了。
轮廓精致的下巴抵着膝盖,略带迷茫和困顿的目光只呆呆的落在他的腿上。
原来……
离洛的腿会变成这样,也和母亲脱不了干系吗?
自责又狠狠啃噬了她心脏一口,让她痛到揪起了眉。
以为真能借酒消愁,却没想,那些愁绪像块大石头,重重抵在她心上,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离洛没问她怎么回事,只输密码,印了指纹,门“啪嗒”一声开了。
他径自推着轮椅进去,五月有些后知后觉,他身影消失了,她才愣愣的站起身,跟着进去。
房子里,灯光大开,照着她和他……
他换了鞋子,顺手开了暖气,也不管她,只推着自己进了电梯。
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离洛洗了澡,换了一身浅灰色套头毛衣,没有往常在工作时那份紧绷,看起来很居家。
从楼下看大厅时,只见五月光着脚整个人背着身趴在沙发里,他只能看到她那紧绷的,隐隐颤动的背脊。
她的脚趾生得很漂亮,一根根像玉一样洁白,仿佛遇火能化。
但此刻,似被冻着了,有些微的泛红。
离洛不动声色的将地暖打开,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这么近的距离,能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像小兽的呜咽,一声声落在他心头。
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心烦意乱,
“喝醉酒了,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她到底怎么了?
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这样隐忍的啜泣……那么哀伤……
上回在伍帘面前,他设计她,她也是放声大哭,不曾这样压抑……
离洛讨厌心里那种无端来的,让他觉得窒息的沉闷感。
五月抬起略有醉态的脸,泪将沙发打了个透湿,将那双眼冲刷得更加剔透明亮。
她就那样望着他,直到他眉头越蹙越紧,唇线也绷得紧紧的。
即使意识混沌,她也知道,离洛没了耐心……
她的泪,一下子扑簌扑簌就重新滚了下来,唇瓣一翕一合,只无意识的反复重复那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扣着沙发边沿的手指,一片苍白。
“我知道你恨我……也许恨不能杀了我……我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她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有些语无伦次,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辞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离洛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她。在她的道歉声中,他的脸色,越加沉重难看。
那双眼,仿佛随时能射出冰凌子来。
她知道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从阮纯那得知的。
这就是今天她这么如此反常的原因?
自责、愧疚,所以想辞职逃离?
所以,来道歉不过是想寻求让那颗不安的心,平顺下去?
离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五月还在那哼哼唧唧,因为嗓音沙哑,那些凌乱的字眼从她嘴里喃出来,已经不甚清晰。
许久,他都只是眯着眼看着她,那好整以暇的样子,似在看一角唱着独角戏的小丑。
对不起……
说得再多又怎么样?能挽回他那个幸福的家吗?又能挽回他的腿?
几条人命,岂是一声对不起能负荷得起的?
终于,她似累了,渐渐的收了声,脑袋偏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很清晰,一根根的在灯光照射下,行成了一团朦胧的阴影。
依旧缀着泪,颤抖着。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她一声声道歉,成功勾起了离洛对那段惨痛经历的回忆。
他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却是冰冷的弧度。
微微后仰着,靠在沙发靠背上,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她悲伤的睡颜。
“何必道歉呢?我受过什么伤,终归你都是要受回去的。”他喃喃起来,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划过天空。
“戚五月,既然送过来了,你就别妄想逃了……”
因紫衫
早晨醒来的时候,五月头痛得要爆炸了似的,身子都是一阵阵酸痛。
睁开眼才发现,昨夜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而且,还是在离洛家里……
身上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是离洛替自己盖的吗?她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只知道昨晚一个人在家里喝了不少酒,然后迷迷糊糊记得见着了离洛。
自己似乎一直哭了很久,也道歉了挺久……
可是后来呢?
后来离洛怎么回答自己的?
她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捶了捶脑袋,她起身将被子叠好,身上的衬衫被睡得有点皱了,黑色小外套被她搁在了一旁。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壁钟,好在时间尚早,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想来离洛还睡着吧!
他一向不是踩着准点去公司,也许早上他习惯了睡到晚一点。
五月便没上楼去叫醒他,只径自去厨房。
意料之内,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