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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建得那么奢华,就差一砖一瓦都是琉璃做的,要说许伟业一家子一日三餐就吃这些东西,就跟他说以后不贪污一样没人相信。
不过对众人来说,再简陋再粗糙的东西都吃过,当初打仗的时候,多少次粮草没有及时送达,士兵们吃不饱饭,不得不吃树皮挖树根,再辛苦的事情都经历过。
“哎呀,王爷,王妃,招待不周还请海涵。”许伟业装模作样的笑了笑。
他虽然害怕傅无天,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把场子找回来,他是个记仇的人,能在这种小地方小小的找回一次面子,他是很乐意这样做的,如果傅无天因为这事跟他斤斤计较,他反倒可以利用这个话题。
许伟业以为开口的人会是傅无天,却不想是坐在他身旁的少年,一双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点点审视,霎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徐乡长的府邸这么大,每一件装饰品看着不像是普通的物品,既然舍得这方面的花销,怎么请客人吃饭却这般寒酸,难道徐乡长看不起我们?”安子然毫不迂回,直切入主题。
许伟业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利落,有一瞬间差点回答不出来。
“王妃说笑了,不是徐某不舍得,您说的那些装饰品其实都是假的,只是摆着好看而已,至于徐府,其实就是为了冲个门面而已,徐府修建的材料都很普通,而且徐某怎么说也是阿里乡的乡长,不能让外来的人看轻了,以为阿里乡不过尔尔,您说是吧?”
安子然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既然是假的,看来就算不小心摔破了,徐乡长应该也不会觉得心疼吧?”
许伟业脸皮抽搐了一下,“那,那是。”
他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之意,但是他能说都是真的吗?当然不能 ,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伟业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他府上的装饰品大多是真的,就像大堂门口两尊半人高的花瓶,那是他特意淘来的真货,当初花了他不少银子,要真的打碎了,他肯定会心疼。
想到这,许伟业不由得胆战心惊,看来得找个时间让人把这些贵重的东西都收起来。
他这么想的时候,邵飞的眼睛却因为安子然的话亮了起来。
他正愁没机会给许伟业一点颜色瞧瞧,报复他前段时间一直让他们住在破房的事情,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因饭菜简单,大家吃得也快。
以至于许伟业以为他们会吃不下去,结果连同十几个馒头都被一扫而光,连渣都不剩,有的兵哥甚至觉得吃不饱,又跟许伟业要了十几个馒头,看得自以为整到他们的许伟业脸色都发青了。
不过真正让他绷不住的表情是后面邵飞联合管夙干的事情。
吃完饭,两人一左一右,很有默契的走出前厅准备移驾到大堂,就在他们走进大堂门口,一个兵哥走路太急,不小心撞了邵飞一下,邵飞身子一歪,不小心碰到边上的花瓶,花瓶在许伟业震惊的目光下摔在地上,变成一块块碎片。
可事情还没完,许伟业还没来得及心疼他的花瓶,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花瓶摔碎声就响起来。
许伟业颤着手往声音出来的方向看过去,管夙歪着身体扶着徐府一个丫鬟的画面就出现在他眼里。
怎么看都觉得是意外。
许伟业却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不过管夙明显比邵飞更高明,他借用的人不是兵哥,而是徐府的下人,而且算计得刚刚好。
“徐乡长,真的对不足了,我不小心摔破了你府上的假货,你不会介意吧?”邵飞急急忙忙的走到他面前,摆出一副内疚的夸张表情,眼里绝对是幸灾乐祸。
听到假货二字,许伟业脸皮又抽了几下。
管夙也走过来,歉意的说道:“徐乡长,请不要怪罪你的下人,她不是故意撞在下的,不过幸好那只是假货,摔破了也不会可惜,你说是吧?”
许伟业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管夙的话,不仅在他胸口插了一剑,还把过错推脱在他的下人身上,他却不得不咽回那口血。
“没、没关系,反正……反正是假的。”
许伟业咬牙切齿。
“没关系就好。”邵飞‘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刚刚可吓死我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两个大花瓶是真的,还是徐乡长有先见之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先摆上两个假的花瓶。”
许伟业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默默地将那口老血咽回去,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些人好看,否则他就不姓徐。
随后,许伟业叫来几个下人把花瓶的碎片都清理干净,没一会就完成了,直到大堂只剩他们几个,众人随口寒暄了几句,安子然才步入正题。
阿里乡很少下雪,偶尔下雪也不会太久,这个时间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是枲麻从播种到成熟期一般是两百五十天,如果现在扩大种植范围,到明年秋天正好可以收成,错过就会麻烦许多。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阿齐家
徐伟业早料到他们会提及这个问题,他已经想好借口。
借口就同他当初答复管夙的理由一样,而且他也没有说错,阿里乡多余的土地并不多,因为绝大多数土地都被他命令阿里乡的乡民种植上各种农作物,只不过大部分农作物是一个半月前种下的。
管夙和邵飞在六角亭接触他们的时候,路上已经跟安子然说过这件事。
徐伟业是故意的。
他知道管夙是傅无天的手下,也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在傅无天和安子然还没过来的时候让乡民们这样做,目的就是想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就算安子然和傅无天赶过来,他们也不能命令乡民们挖掉田里的农作物。
一般而言,确实是这样,但是在过来的路上,安子然看过阿里乡种植的农作物,发现绝大多数竟然是以水稻为主。
阿里乡的土壤也有适合种植水稻的,但是不是所有的土壤都合适,因地形的缘故,水稻的面积很小,用红州对比的话,阿里乡适合种植水稻的面积应该不到红州的二十分之一。
阿里乡地处干旱和半干旱地带,灌溉全靠地下,区域的河流水和雪山融水等等,所以阿里乡主要的农作物应该是以小麦和玉米为主。
安子然研究过阿里乡的地形和气候,所以知道这些,但是结果却和他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阿里乡几十年竟然一直都是以水稻为主,难怪阿里乡的乡民几十年都无法富裕起来,用错了方法,想富裕就难了。
“傅王爷,傅王妃,不是我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土地,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乡民们已经将稻苗种下去了,如果你们想让乡民们把稻苗挖出来,那我也无话可说。”
徐伟业一副遗憾的表情,眼中却早已盛满幸灾乐祸,敢让他不痛快,他也不会让他们痛快,他现在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预防。
安子然沉吟的道:“徐乡长,你可知道阿里乡有很多地方并不适合种植水稻?”
“哦?愿闻其详。”
徐伟业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他担任乡长已经十年,可从来不知道这种论调,他以为安子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水稻性喜温润,需要在阳光充足和温度适宜的地方种植,而阿里乡却是干旱和半干旱地带,水资源并不丰盛,因此并不适合大面积的种植水稻。”
听着安子然缓缓道来,徐伟业却在心中冷笑。
心想‘你就胡诌吧,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
“傅王妃以为阿里乡适合种植什么,该不会是你们准备种的那种奇怪的农作物?”徐伟业面露嘲讽。
安子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枲麻只是其中一种而已,阿里乡的气候更适合种植小麦和玉米这种耐旱的作物,徐乡长若不信,可以找人试试。”
徐伟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傅王妃在跟我开玩笑吧,田里的农作物已经种下去,就算我肯,乡民也未必肯。”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徐伟业虚伪一笑,“既然傅王妃有自信,大可以去试一试,如果乡民们都同意,我也无话可说。”
安子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徐伟业不后悔,他有自信乡民们绝对不会同意,因为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摔掉自己的饭碗,要是没了田里的水稻,来年就没有收获,他们明年要怎么吃饭,这种事情不是说试一试就能行的,关键还是要让他们吃得饱饭。
达成协议后,他们便出门了。
安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