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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流言
喜珠见札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呆愣的看着皇太极和哈日珠拉的背影，身体摇摇欲坠，忙上去扶住她，问道：“福晋，您怎么了？”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借着喜珠的力道稳住摇晃的身体，用她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对喜珠说道：“我们回去。”
喜珠看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失魂落魄的样子，猜想她一定是在为皇太极的移情而伤心，也不敢多话，扶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向寝宫走去。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她不知道自己是走么走回寝宫的，一路上她的耳边都一直在回想皇太极的那一声“兰儿”，回到寝宫，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再也无力支撑，向着床上倒了下去，在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头发里。这一刻，她完全是崩溃的，自从遇到皇太极，他就是她的全部，他对她的宠爱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可是如今，他对她的爱不见了，她的幸福也全部都化为了泡影，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的爱。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恍惚中听到外面好像有说话声，她擦了擦眼泪，起身问道：“喜珠，谁在外面？”
不等喜珠回答，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叶赫那拉氏的声音随之传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耳朵里，“妹妹，我听说你不舒服，怎么样了？”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想让叶赫那拉氏看到自己这副憔悴的样子，可是她人已经进来了，阻止也已来不及，只能强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孩子闹腾的厉害。”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边说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用手轻抚着。
叶赫那拉氏一进门就看出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哭过，更是知道皇太极一回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陪着哈日珠拉，知道她不舒服也没来看一眼，她故作同情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大汗也真是的，你这怀着孕呢，他也不说过来瞧上一眼。”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听叶赫那拉氏这样说，神色一黯，说道：“大汗一心陪着那个哈日珠拉，哪还有时间来我这儿啊。”
叶赫那拉氏找了靠近床边的位置坐下，叹道：“这失而复得的东西自然更加珍贵。”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想起皇太极叫哈日珠拉的那一声兰儿，向叶赫那拉氏问道：“哈日珠拉还有其他的名字吗？”
叶赫那拉氏想了想，说道：“她好像还有个汉名，好像叫什么海兰珠。”
海兰珠？兰儿？原来如此。
叶赫那拉氏见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露出凄楚的笑容，只当她是为皇太极因为哈日珠拉忽略她而伤心，她凑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身边，说道：“妹妹可要早作打算，大妃虽然地位尊贵，却没有儿子，她那个侄女嫁过来也只生了三个女儿，妹妹的地位仅次于大妃，如果这一胎能生个儿子，未来汗位的可就非他莫属了，可是哈日珠拉要是嫁进来，可就不好说了，大汗那么宠她，她要是以后生个儿子，那这汗宫可就真是她博尔济吉特的天下了，哪还有我们姐妹容身的地方？”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苦笑一声，说道：“大汗喜欢她，我有什么办法啊？”
叶赫那拉氏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影，才低声说道：“事在人为，妹妹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呐。”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是将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叶赫那拉氏说得对，事在人为，皇太极不爱她，她可以想办法让他爱上她呀，她不相信他往日里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只要没有哈日珠拉，他一定可以像过去那样对她的。
叶赫那拉氏见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心中似有所动，抿嘴一笑，说道：“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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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哲哲正在寝宫逗着八格格玩儿，教小格格说话，见博雅急匆匆的走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哲哲见博雅的样子，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把八格格交给奶娘，示意她抱着小格格退下去。
博雅见奶娘走出去，来到哲哲面前，说道：“大妃，奴婢听宫里到处都在传，说哈日珠拉格格在蒙古本已经嫁了人，遇到大汗后，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抛夫弃子。”
哲哲眉头一皱，拍着桌子说道：“简直是胡说，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博雅答道：“奴婢也不知道，现在宫里到处都在传，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哲哲站起身，对博雅说道：“走，跟我出去看看。”
哲哲和博礼出了寝宫，没走多远，在花园的转角处见三个宫女在窃窃私语，哲哲示意博雅不要做声，不声不响的走近，只听一个宫女说道：“听说那个哈日珠拉格格早就成过亲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旁边的一个宫女问道：“那她为什么跟大汗来盛京啊。”
那个宫女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能为什么呀？跟着大汗，不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一直没做声的一个宫女说道：“真看不出来，她居然是这样的人，为了贪图富贵，连丈夫和孩子都不要了，这种女人太不要脸了。”
哲哲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大声训斥道：“是谁让你们在这儿嚼舌根的？”
那三个宫女正聊得津津有味，猛的被吓了一跳，她们回过头，一见是哲哲，吓得慌忙跪到地上，边磕头边说道：“大妃恕罪，奴婢知错了。”
哲哲最讨厌宫人无中生有，乱嚼舌根，何况这次涉及到哈日珠拉，她看着她们，怒道：“每个人自己掌嘴三十，给我跪在这儿，日落之前不许起来。”
“是！”三个宫女从未见过哲哲发这么大的脾气，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哲哲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寝宫，哲哲心中的怒气仍是无法消除，她做到榻上，对博雅吩咐道：“去查一查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还有，以后再听到有人传这种谣言，直接掌嘴。”
“是，奴婢这就去查，大妃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博雅跟了哲哲很多年，从没见过哲哲轻易动怒，想来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哲哲用手抚着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能不生气呀？哈日珠拉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编出这样的谣言来。”
博雅低声说道：“依奴婢看，左右不过是那几位福晋，大汗对格格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保不准哪位福晋心中嫉恨，出言中伤。”
“唉！她们几个呀，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哲哲对博礼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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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皇太极来到哲哲的寝宫，却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吭，哲哲接过博雅沏好的茶，递到皇太极手中，问道：“大汗可是听到了宫中的流言？”
皇太极点头，闷声道：“可查过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哲哲答道：“臣妾已经让博雅去查了，可是流言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难找到源头。好在哈日珠拉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门，臣妾吩咐了伊娃不许对她提起此事。”
皇太极点点头，看着哲哲说道：“你有心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哲哲点了点头，走到皇太极身后，为他揉着因长时间伏案而有些僵硬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哲哲试探着开口问道：“大汗可有考虑什么时候娶哈日珠拉？她若早些时日嫁过来，也就没人敢再说什么了。”
皇太极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哲哲见皇太极面露难色，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大汗可有什么顾虑？是因为察哈尔吗？”
皇太极摇摇头，说道：“兰儿虽然曾嫁到察哈尔，但并未结亲，现在察哈尔和科尔沁决裂，这门亲事也就可以只当不存在了。只是在位分上，我不想委屈了兰儿。”
哲哲想了想，犹豫道：“可是，也没有把其他福晋降位的道理啊，她们并没有过错。”
现今，地位比较高的几个位置都已经有其他的福晋在了，只剩下位分最低的一个位置，无论是以哈日珠拉的身份，还是以皇太极对她的宠爱来说，都是不合适的，就是哲哲，也觉得那样低的位分太过委屈哈日珠拉了。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才迟迟没有提娶兰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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