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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蒋千瑶瞪大眼睛,看看方明哲,再看看槿安,笑道,“槿安妹妹,你误会了,我是好心的,明哲多次跟我提起过你,说当年要不是你督促他学习,他的算盘也不可能打的像现在这么好。请你吃一顿午饭,是理所应当,我早就想跟你一块聊聊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槿安轻握着蒋千瑶的手,说,“真的不用了,我办完了事就走。”
方明哲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他闭嘴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只能是越描越黑。
槿安面有难色,很不好张口,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否则倒显得有小家子气了,她想了想,开口道,“我来,是想借贵府的电话一用。小山头的事情出了点问题,我想联系一个人帮忙,这是他的号码。”
说着,槿安拿出一张纸条。
蒋千瑶愣了一下,转而轻松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槿安怪不好意思的,把纸条递过去。
蒋千瑶接过来递给方明哲,方明哲若无其事的展开纸条。
男人的字迹。
他心头闪过一丝丝凉意。但面上仍然泰若。
他迅速拨下了这一串号码。
“通了。”然后把话筒递给槿安。
槿安从未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将话筒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生怕掉下去磕碰坏了。
这还是原来的那个屋子,感觉却一点都不同了,曾经她在这里为非作歹,欺负少爷欺负泥鳅,看书记账,轻松的很。
如今,竟也小心翼翼了。
“喂?”正踌躇间,话筒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
方明哲的心顿时被揪紧。
槿安听的出来,那不是陈晟祥的声音。
“你好,我想请问这里有一位名叫陈晟祥的先生吗?”槿安问道。
话筒里的人顿时严肃起来,话语中带着一点点苛刻的味道,“请问小姐,您找陈守使有什么要事吗?有提前预约过吗?”
槿安一怔,吞吐的说,“我……没有预约过。不过,麻烦你转告他,我是初槿安,找他有急事。”
“等一下,您刚才说您是谁?”话筒里的声音变得诧异不淡定了些。
“我是初槿安。”槿安又重复一遍。
“您稍等,我帮您接到陈守使的线上,您跟他亲自说吧,还有,刚才不知是初小姐打来的电话,失礼了。”
槿安惊怔,这个人的态度还真是山路十八弯的大转变。
槿安捂住话筒,对着方明哲夫妇两人歉意的小声说道,“可能还得等一会儿。”方明哲脸上的笑犹如春风一般,回应道,“没关系,打吧。”
槿安心里一暖,他真是变了一个人,曾经的霸道蛮横小孩子气都不见了,如今,真是蜕变成一个有绅士风度的大少爷了。
约莫等了一分钟,话筒那边有回应了。
“咳咳——”一副吊儿郎当却颇有磁性的嗓音。
槿安用脚趾头猜一下,也能知道,这个就是猪头了。
“那个……你忙吗?”毕竟人不在跟前,好像太彪悍的话,会有些诡异吧,还是知书达理些好了。
“忙。”某人嬉皮笑脸,惜字如金。
槿安顿觉头顶冒火,要是他在跟前,非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不过,现在在别人家里,夫妇两人还看着,还是算了吧,淑女些总是好的。
“哦。”比谁说话少吗。槿安也蹦了一个字。
看来,求他帮忙是开不了口了,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那我挂了。”槿安说道。
“你敢!”对面话筒里的人咆哮了,“你这个草包,怎么就不会用你的草包脑子想一想呢,要是真忙就不接你电话了,要是真忙还哪有功夫跟你在这费口舌,幸亏你不在跟前,要是在的话,我非得把你那头草包脑子敲成拨浪鼓!”
这厮一连串咆哮话,槿安耳鼓都快被他震破了,感觉话筒里不停的有口水冒出来似的,将话筒拿的老远。
可这样一来,旁边的方明哲和蒋千瑶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蒋千瑶脸上闪过一丝笑。她知道,她胜券在握。
其实,完全是她想多了,槿安对方明哲,本就没什么,一清二白,清清白白,比豆腐还要白,她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年少的依靠感激。
她要防的,从来就不该是初槿安。
槿安实在是想把猪头从话筒那头揪出来,打个中国结,再狠狠摔倒地上,当皮球踢,当着外人的面,就不能给些面子吗!
“陈晟祥!无赖!猪头!”槿安彻底被他把内心深处的不淑女不柔婉激发了出来,对着话筒狂吼,“我要在山头上种植凉花!人手不够!挂了!”
说完,啪的一声,粗鲁的将电话拍在桌上。
咳咳——拍完以后才意识到……
这是人家的电话啊,这下可糗大了。
“呵呵……”槿安小心翼翼把话筒放到座机上,对着蒋千瑶傻笑,“不好意思啊。”
蒋千瑶才不生气呢,她是女人,对这种反应洞察的很清楚,槿安和那个男人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是打情骂俏。
她开心的很呢,这样,就没人跟她抢方明哲了。
“没关系,一个电话值不了几个钱,槿安妹妹,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不会是……”蒋千瑶故意在方明哲面前提起这个尴尬的话茬子。
“哦不不不!”槿安看蒋千瑶那坏笑的眼神,知道她一定想歪了,连忙解释,“方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
“哦,是吗?有时候,越是萍水相逢的人,最后越容易在一起呢。就像我跟明哲一样。”蒋千瑶说着,双手附上了方明哲的。
槿安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睛,“我和他怎么能跟方夫人和方少爷比呢,槿安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终于出了方家了,方明哲一直送到了门外才离去,槿安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进方家了,太憋屈了太小心翼翼了,她都不知道该看哪,生怕一不小心对上了少爷的眼睛,被蒋千瑶认为是勾引。
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还有,那个陈晟祥,槿安一想起他刚刚的表现,就气愤的肝疼。
“早知道他是那个态度,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死乞白赖去方家给他打这个电话,忙,忙忙,忙死你个死猪头!”一遇到陈晟祥的事,仿佛她就不能淑女了。
“这可怎么办呢?”槿安心中焦急,实在耽搁不起啊,采挖队每天的工钱很贵的,万一银子用完了,他们罢工怎么办?采了一办的山头总不能说停就停啊,那就前功尽弃了,要是单纯罢工还好说,万一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不干了呢?
越想越着急,可急也没有办法啊,槿安只有多做些锦花饼,来多卖些钱了。
两天后,槿安像往常一样,正在研究凉花的新功效。忽然,门外传来明月跑的稀里哗啦的脚步声,“槿安姐!槿安姐!上次来的那个人……”
槿安用一根木棍晃着杯里泡白的凉花,说,“每次都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什么这个人的那个人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把他请上山头上去,一天一串银子。”
这几天,但凡是长着两手两脚的人,无论他是来做买卖的,还是参观游玩的,哪怕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只要有手有脚,她都要人家加入到自己的工程中来。
银子是小事,再怎么贵,供一百号人也比供一台大挖掘车便宜多了,她可耽误不起。
“一串银子就想打发我?”一个狂野不羁的声音隔墙穿耳。
随后,一张透着冷俊邪魅的脸庞,出现在槿安的视线,他深邃的眸子,带着点点叛逆,绝美的唇形边勾起一个坏坏的笑。
他跨门而入的那一刻,槿安身体里闪过一丝触电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说是温暖,却又与小时候堇平方少爷给的温暖不同,说是惬意,也同莫志谦大师哥有差,她很难去捕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槿安明明心里很开心,他还是来了。
最终还是来了。
嘴上却不想饶过,别过头去,继续着自己的实验,“明月,旁人当工给一串,这个人嘛,扔给他三分之一串!”
明月的眼角满是笑意,脸嫣红的厉害,捂着嘴只管盯着陈晟祥笑。哪里听见了槿安的话。
槿安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没动真格,让他上山。
“你出去吧!我要单独和你们老板……商量!”明明说的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