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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痛,再次闷哼一声。
她的心,揪了起来。他,中箭了!
刚才,他忽然旋身……是为了救她!
此时此刻,她觉得好痛,胸口里的疼痛,比已经肿得三指高的脚踝还痛。原来,伤在他的身上,她不只是感同身受!
氤氲雾气占据了她的眼眸,但她没有哭,有同生共死的真心人,她应该是高兴才对!
周天行疼得出了冷汗,索性用臂膀虚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小声道:“想来,王府侍卫就在附近,我没有把握带你冲出去,不如在此等候。”
萧予绫颔,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阿绫莫动,还是由我抱着你吧,不然你若是出声响,只怕会躲不过去。”
她老老实实的不再动,放软了身体,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静静的相拥,不到半刻钟,周围渐渐有火把的亮光传来。
只闻几个男子朗声唤道:“王爷,小公子,你们在哪里?”
周天行先是不答,待确定四面都站了王府侍卫,这才靠在树干上朗声道:“本王在此!周围有刺客,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王府里的侍卫,大约有百人,聚拢到一起,一下将树林照亮。
萧予绫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也不知道是否太过紧张,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真作假来,假亦真(十二
定安郡王府,迎旭院内,长廊上面、小院之中站满了下人,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的看向主屋中灯火闪亮的窗户。里面,大夫正在为王爷疗伤,听说那羽箭只差一分便要伤到王爷的后心窝了。
王爷受重伤,对于整个咸阳城而已,便是天大的事情。这王府众人,一下成了乱麻,大气也不敢喘。
片刻后,一个侍卫焦急从外面走来,行至刑风面前,压低声音道:“刑大哥,有一件事情……”
“有事便说,何故吞吞吐吐?”
“属下、属下刚才查问是谁人放的羽箭,可、可……”
刑风蹙起眉,斥道:“堂堂大丈夫,如此扭捏作态,成何体统!”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侍卫说着,抬一鼓作气道:“属下见王爷伤势严重,有心惩戒失手的兵士。一查问,竟然现王爷中的那箭,不是王府侍卫所放!”
“什么?此话当真?”
“绝无虚假!”
闻言,刑风面色剧变,疾步走到主屋前。想到里面大夫正在为王爷治伤,忙又放慢了手脚,小心的推门进去。
此时,周天行后肩上的羽箭尚未拔除。正**着上身,盘坐在榻上。
“王爷,您忍着点,拔箭十分疼痛!”坐塌前面的大夫看到周天行后肩上面狰狞的伤口,不由有些担心,也不太敢下手。双手奉上白色的巾帕到周天行面前,接着道:“请王爷咬住此物!”
周天行颔,张嘴咬住巾帕。
大夫见状,拿了已经煮过的薄刀,细细的在他伤口处剐。
即便用了麻沸散,可薄刀剐肉,带动陷入骨头的箭头在他骨肉里辗转,岂是那一点麻沸散便能止住的疼痛?
周天行疼得额上溢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双牙死死咬住嘴里的巾帕,脸上青筋*,双眼赤红且鼓出。
刑风不忍心再多看他一眼,扭头面朝跳动的灯芯,希翼大夫手上的动作能够快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夫终于将周天行的伤口包扎好,缓缓退出房门。
刑风站在门口,犹豫很久,直到周天行喝了药睡下,还迟迟未开口。
周天行闭目片刻,睁开赤红的眼睛,嗓音微微干涩的问:“本王吩咐你们抓的刺客可曾抓到?”
刑风愣住,他一直以为树林里的刺客是王府的侍卫,也一直以为王爷在树林里下命抓刺客是为了做戏给萧予绫看。他听到那命令,和所有知情的人一般,都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只是派几个人做个样子而已。
以至于刚才听到下属的回报,震惊得难以置信。
可没想到,王爷竟然是早早知道了!
想着,他脱口就问:“王爷,您知道那些人是刺客?”
“嗯!”周天行颔,解释道:“本王原以为是侍卫在做戏,但偶然现插在树干上面的箭羽十分陌生,遂猜到放箭之人并非侍卫!在树林中,确实有刺客。只是不知道那刺客,意在谁人!”
闻言,刑风怔怔不知如何言语,既然王爷知道不是做戏,为何还为萧予绫挡那一箭,难道王爷就不怕有性命之忧吗?
刑风,是个耿直之人,素来十分有自己的原则。
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萧予绫,他可以有恻隐之心,甚至可以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被她利用。
但是,前提是无伤大雅,不有损他的忠义之心。忠孝悌义,他刑风为了一个忠字,可以不顾一切。
此刻,他意识到王爷明知有危险还为萧予绫挡箭,满腔皆是愤慨,一反平日里的温和,虎目圆睁,怒道:“王爷,您明知道是刺客,为何不知保重身体?难道在您心里,自己的安危和天下的百姓都可以当做儿戏吗?”
周天行面对他的质问,也是一怔,当时救萧予绫,不过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哪里有时间深究其中的原因?
见他沉默,刑风更加义正言辞的说道:“王爷,风以为,何语小姐固然可人。妇人却终归是妇人,王爷对她宠爱有加,风无话可说!但若是为了她以身涉险,风以为,王爷之举对不起先皇,对不起先后,亦对不起这满城的百姓和追随王爷多年的属下!”
说着,刑风甚至一手扶在腰间的佩剑之上,单膝下跪,挺直腰板道:“风恳求王爷,拿到遗诏后,远离此妇人!”
周天行的脸,黑若玄铁。刑风这番激昂陈辞,好像隐隐约约说中了他心底不为人知的心思。
为女色而罔顾江山,罔顾性命,非大丈夫所为,是活该被万民唾骂的好色昏君。
活了二十五年,他一直是世人眼中的明主,是被天下贤士所赞誉的伟岸丈夫,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妇人,不顾一切?
他冷哼一声,脸沉如水,道:“刑侍卫如此说,莫不是在指责本王沉迷女色?”
“风,不敢!”
“好个不敢!”他说着,长手一扫,将床边的灯盏扫倒,怒问:“本王问你,今日布此局是为了什么?”
“为了取得何语小姐的信任,为了拿到先皇留下的遗诏!”
“她来王府数月,本王对她呵护有加,她可曾真正信任过本王?”
“未曾!”
“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
“因为她年纪轻轻便满门被斩,更流落异乡饱受折磨,看尽世态炎凉早已不相信世间之人。即便是对本王的真心承诺,她也是半信半疑,若不在关键时刻与她同生共死,她怎么会毒本王放下心防?”
“这……是风糊涂,竟然胡乱揣测王爷的心思!风知错,望王爷责罚。”
王爷如此舍命,原来并非为何语,而是为了遗诏呀!
刑风这般一想,忽就松了口气,王爷还是原来的王爷,是众人眼中的明主。刑风松气的同时,甚至于,对萧予绫生出了同情之心。
周天行缓缓颔,道:“好了,你出去吧!”
话落,他轻轻阖上双眼,模样十分倦怠。刑风虽然相信了他的话,他自己,却是感到一阵阵的烦闷。
在看到羽箭朝着她飞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过,只是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仅此而已!于是,便有了为她挡箭的举动。
他感觉身体里有个洞,黑漆漆的一片,让他无法探究里面装了什么,也不敢探究里面装了什么。
他是永业帝最疼爱的皇子,是曾经被誉为有尧舜风采的明主,是心怀天下的大丈夫。一切,都只是为了大局,为了成大事!
是了,为了大事,他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到此地,不就是为了成就大事吗?如今,以身犯险,又算得了什么?
这般一想,他舒服许多,只是为了成大事而已。纵使有些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萧予绫,也仅限于一个丈夫对妇人的宠爱而已,无甚大不了!
萧予绫醒来时,已经是丑时三刻,她恍惚的看了看周围,便听到一个女子说道:“小公子,您总算是醒了!”
她闻声望去,房中坐塌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青色裙衫的婢女,此人萧予绫知道,是周天行院里的大丫环,叫做秀荷。
不等她开口,秀荷便从桌案上面端了一碗药,走到她跟前,道:“王爷吩咐奴婢,待小公子一醒来,就要将此药喝了。奴婢不敢怠慢,这一晚上,都熬了三回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