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生似乎很喜(…提供下载)欢她的灵巧聪明,笑道,“床下还藏了一坛菊引,随我饮了。”
他果然就从床底取出一小坛酒来,拍开封皮,里面不过剩了小半壶酒水,却都是陈年的精华,酒香已经很醇厚,似乎能醉人了。子虞接过那小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很辣,辣过后口中有甘菊的香气,沁入心脾。
“好香的酒,这也是先生与那位故人一起酿的么?”
说是故人,子虞其实知道,多半就是那个肩上烙着罂粟花的女子,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吧。如今与他月下对酒的是她,他想的,却是另一个人。想来,心底难免有些失落。
苏慕之接过她手里的酒坛,仰头将剩下的酒水喝完,看着酒坛许久。
“先生?”
他听她唤他,一把将那酒坛摔在身侧,坛子碎裂的声响惊得院中几只鸟儿飞了起来,叫声诡异。
子虞俯下身子去捡那些碎片,却被他强行拉了起来,她又要去捡,他拉着她出了门来,将她往空旷的院中一扔。
她低着头,手里还握着一片碎片,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摔了挺可惜的。”她说。
苏慕之抬眼看了看夜空中的冷月,嘴角泛起一丝淡笑,“菊引是伤怀念旧之酒,碎了便碎了。”
“坛子能摔碎,旧事故人却忘不掉……”就好像她每年都会去那家酒吧,点那种叫“千色怀念”的酒,是为了忘记还是为了怀念,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说不记得,是自欺欺人而已。
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发抖,苏慕之眼角流过一丝温软,展臂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阿九,你要知道,我是喜(…提供下载)欢你的。”
“子虞没有期盼,也不敢奢望。”在他生生推开她,眼睁睁看她与别人完成宽衣礼后,她还能求什么?还有资格求什么,他能这样说,她已经很欣慰。
苏慕之抱着她,转过身子,用背为她挡着穿堂而过的夜风,在她头顶轻叹道,“不要去爱任何人,阿九,这世间没有人值得。”
“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除非我死了,不,就是死了,那个人也不可能抹得去。”她倔强的看着他,一字一字说得很认真。
苏慕之低头吻在她的眉心,此刻他的吻很冷,冷到钻心。
“就这一件事,听我的话,好么?”
“我忘不掉,先生……我忘不掉那个人了。”她说着说着,低垂下的眼角有一滴晶莹。
苏慕之拂去那一颗颤抖的水珠,低头在她的唇间轻轻一吻。
“那我就替你葬了它。”
他忽然将她推到身后的院墙上去,白袖闪过,她身上的衣衫便已经所剩无几。
她惊恐的看着他,声音嘶哑的唤他,“先生……”
他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膊,低下头去吻她的脖颈,沿着脖颈慢慢向下。
子虞的身子在寒风中不断发抖,她一声一声唤他,他却不听,将身子沉沉抵在她身上。
“慕之。”
这一声轻唤,几乎是带了哭声,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眼前的白影。
他还是强要了她,在这样的冷月寒风中,在生满了青苔和藤蔓的冰冷石墙上,一点一点的,却是用最残暴的方式,将她最后的防卫击溃。
子虞不知道那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风很冷,好像将她的心都冻死了一样。
……同夜,五皇子的宅邸,正厅中摆了两席酒水瓜果,香酥甜点。堂下有西域的舞姬跳着胡旋舞,火红的束胸下白皙紧窄的杨柳腰枝柔若化蛇,修长的紫色下摆旋出朵朵裙花,裙下的玉腿纤长如雪。
五皇子坐在正堂上,王福在其后侍奉,不时上前来斟满空了的酒盏。
侧位上坐着七皇子,正侧头与身后的洛嵘低语。
“七弟不爱这西域歌舞?”
沈墨含转过面目,看向正堂上华服金冠的主人,眸中含笑道,“皇兄的歌舞姬都是一等,自是甚好。只是宫廷里的事物,含仍无适应,皇兄莫怪。”
五皇子摇摇头,笑道,“七弟自小不在宫廷里,这倒是为兄长的欠考量了。”他对王福使了个眼色,王福双手拍了两下,那歌舞顿时停了,舞姬们安静的从侧门退出去,只留下两个领舞的,为主宾敬酒。
第111章 入世(五)
更新时间2011…11…8 12:14:19 字数:2042
五皇子喝了那酒,碧眼金发的舞姬便上去坐在他身上,环着他的脖颈,娇滴滴的喂他吃葡萄。另一个黑发黑瞳的舞姬便要来沈墨含这边,还未行到他的桌案前,一柄修长的冷剑便横在了面前,洛嵘执剑对那舞姬冷哼了一声,吓得那舞姬颜色尽失,跌坐在地上,穿戴的首饰掉了一地。
王福对五皇子身上那舞姬使了个眼色,她便敛了笑,下了正堂来,扶起那失魂落魄的女子下去了。
“呵呵,洛嵘小兄弟还是这么个脾气。”五皇子笑过,转头对王福道,“女乐中七弦琴弹得最好的那女子,名唤什么来着?”
王福低头,答道,“回殿下,那女乐名唤素玄,小的已经要她在外面候着了。”
五皇子满意的点点头,“叫她进来。”
王福应了,便从侧门下去了。五皇子端起面前的酒盏,向沈墨含举起,笑道,“来来,这杯庆贺七弟康复,日后行军打仗之事,还是交给武臣们便好,七弟玉体尊贵,不必在沙场上拼命,倒叫陛下和为兄担心。”
沈墨含并未碰酒杯,双手合拳回了礼道,“多谢皇兄好意,只是御医才嘱咐过莫要沾酒,含只能得罪了。”
五皇子并未说什么,独自饮了那杯冷酒,放下手臂。袖中不知不觉将那酒杯捏得走了形,面上却依然含笑,“是为兄疏忽了,御医说的是,酒是伤身之物,还是少沾为好。我这里倒是有陛下御赐的西湖龙井,倒不知七弟……”
“不必烦劳了,有丝竹于耳,已是幸事。”
正说到这里,王福领着一个抱琴的女子从侧门进来,那女子由婢女扶着行到堂下,对主客都行了礼,又由婢女扶着坐定,将长琴横抱在双膝上,那婢女才退了下去。
“小女素玄,献丑了。”说罢抬起十指,在七弦之间翩然舞动,初起时琴音纤柔,玉指便如蝶戏花间,灵动轻柔。到了高潮处,那纤纤玉指又化作蛟龙般神游七柱,琴音大有翻江倒海之势,袭人而来。
一曲终了,堂下噤若寒蝉,连不通音律的洛嵘都呆住了。
“好,好曲,好琴,好一个素玄。”五皇子合拍手掌几下,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曲谱堪比伯牙的高山流水。”
素玄放下琴,起身来,对正堂方向欠身拘礼道,“殿下过奖。”
“这曲子可有名字?”
“回殿下,这曲子是小女一时兴起作的,并未取名。”
五皇子看向沈墨含,笑中带了几分兴致道,“不如请七弟为此曲赐名,如何?”
沈墨含轻笑,看了看她面前那把素琴,琴身并无过多的装饰,也非好木制成。琴弦纤薄细长,看来也非什么好弦。他看着衣衫单薄,形容消瘦的素玄,眸中已经多了几分疼惜,“一把再普通不过的七弦琴,你却能弹出这样脱俗的曲调,果真难得。”
素玄转过身来,朝他的方向行礼道,“小女斗胆,请七殿下赐名。”
沈墨含起身来,行到堂下,扶她起来,握住她的手摊在手心,仔细的看了看,叹道,“玉指如柳,人面如月,琴声更是皓洁如莲,这曲子,不如就叫素玄。”
“多谢七殿下。”素玄又要行礼,沈墨含扶住她,柔声道,“你双眼看不见?”
“素玄幼时患过眼疾,双目失明。”
沈墨含的眸中又多出几分惋惜,扶她行到他的桌案前,坐在他的身侧。洛嵘要去拉她起来,沈墨含伸臂挡在他面前,沉声道,“对素玄姑娘无礼,就是对我无礼。”
洛嵘愣了片刻,但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退到了一旁。
沈墨含轻轻握住素玄的双手,灯下柔和的双目落在她清秀的眉眼间,“素玄姑娘可许过人家?”
素玄双颊飞起一层淡红,颔首轻声答他,“素玄身为女乐,本不敢多做妄想。”
正堂上,五皇子微微眯着双眼,唇角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出戏,眼角闪过一丝戏谑清冷。
如他所料,沈墨含果然开口问他要这个女人,他却不肯让步,为难道,“这孩子十六便已是女乐之首,七弟总不能让为兄割爱吧?”
“若是无缘相见也就罢了,如今一见,这个人情,含只怕是讨定了。”
五皇子面露难色,一旁的王福见状,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