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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便他不说,其他人也会知道他进宫的目的。
本来就是身复皇命代君出外的,这完成任务之后,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宫复命的。
“皇上命洒家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三皇子;皇上身体不好,让三皇子把奏折交给洒家便可。”卫公公不紧不慢地说着。
虽说进宫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情况,可亲耳听到时的感受又是不同的;心里不免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同时暗中嘲笑自己方才真的是想多了。
“如此,那就劳烦卫公公了。”可是,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的。
“不敢,这是洒家份内的事。”卫公公仍是那样的神情,脸上的冰层似乎没有分毫的变化。
三皇子便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奏折,里面是这次赈灾的具体内容,从出京的第一天开始记录,一直到眼下的最后一天。
其实大家都知道,此次赈灾的过程和内容,皇上该是已经清楚了;但是三皇子还是很用心地写了这份奏折,因为他知道父皇一定会看。
然后,父皇便会对比奏折里所写的内容,看看到底和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是否吻合;所以他是很用心地斟词酌句,然后反复修改了才写成的。
至于这个可信度有多少,那是父皇的事情,和自己已是无关了;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做,把兵部尚书的嫡女许配给四弟,已经是表明了父皇的态度。
但是,其实自己心底是悲凉的吧;为的是突然发现,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其实是比不过四弟的。
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告知,只要好好努力,便能得到最好的东西;可是,自己好好努力了,而且在这个努力过程中一直忍受着旁人的指手画脚,可临到最后却发现这个最好的东西将要给别人了。
而且,还是被自己所敬重的人所给掉了。
一时间,三皇子五味杂陈,只是在卫公公面前不能表露出来而已;嘴角的笑便更深了,一时之间妖魅之色更甚。
“洒家进殿复命了。”卫公公人老成精,又如何会不知道此时三皇子内心的想法;不过,他是不同情的,且心底深处还藏着深深的鄙夷。
在卫公公看来,宋氏一族就是野心太大才会如此咎由自取;玉妃和眼前的三皇子又似傀儡一般,处处受制于宋氏一族,此次即便失落,也是自己素日里行事所为。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是不值得同情的;更何况,在这深宫中要有多少的可怜之人哪,真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卫公公自转身进殿,三皇子也转身离去;不过他只到自己府上一小会时间,换了一身衣服便从边门去往宋丞相府了。
游庭均去了泰学书院,仍是黑齿夫子的身份;去找那葛院长,是想说一说赌约的事。
愿赌服输,约期两年;可现在才刚过了三个多月,便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至少目前看来,这赌约是暂时没法完成了。
一来,是要替顾香冷母亲问诊的事;二来,最重要的,是四皇子那儿的事情。这两件事情会牵扯掉自己很多的精力,而且也都是自己必须去做的。
所以说,这赌约目前是无法践行的,所以自己要去和葛院长说一声;当然自己不是毁约之人,等忙过这段日子,自然是会重新履约的。
书院内显得有些冷清,也不完全是因着学子们都在学堂内的原因;这秋闱即将到来,许多人家的子弟便请了假回去专心攻读了,当然也有一些仍是留在学院内的。
回去的,可以不拘着夫子的进度,专拣自己感到薄弱的地方再进行强攻;留在书院的,倒是便利在课余时间向夫子求教一二。都是按着自己所需,无所谓好坏之分。
顾香冷的二哥顾浩便是选择了继续留在书院;原本是想回顾府陪着表弟陶知演一起研习学业的,可后来收到书信说是已经为其聘请了西席,一切极好,便不再挂念此事。
顾浩在学院继续潜心攻读的时候,陶知演却出现在了顾府的花园里;当然,这也是他到顾府后第一次出现在花园里,只因着看书看得乏了,便想到散个步解解闷。
第315章 陶府公子翩翩
顾府占地这么大,花园自然也是极大的;也像别的府上一样有花有草有树有塘,有假山堆砌,有亭台轩榭。
陶知演站在花园的一角,向前方望去。
那是一片极大的湖面,此时湖面上荷花荷叶交相辉映;顺着湖面往前看,竟然是没有看到顾府的围墙。
这一下,这些天一直震撼着的心,便再次受到了触动。
要知道,这湖是造在了府邸之内的;而且是在京城之中,又是如此之大。不知要经过怎样的挖土引水,才会形成这么一大片的湖?
过了会,他左右搜寻了一下,发现左侧有一个小土丘,可以看到上面砌着一座亭子;从自己站的角度仰望,正巧可以看到那亭子露出的尖顶。便向左侧而去,希冀能找到小路上去看看。
才走过不远一点,便找到了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说是小路,其实很宽,足够两个人并排而行。可是嵌在这小土丘上,竟不显得粗俗,反倒蜿蜒曲折很是细致;可想而知,这个所谓的小土丘到底有多大了。
一路走一路想,陶知演在恍惚之间便是到了亭子里;只觉得亭子不大,建的极为精巧。亭中,仅一小桌,两石凳,想来是顾府主子闲暇时才会想到这亭中坐一坐的。
陶知演此时并没有得闲,但在这亭中却觉得舒畅异常;连日来的压力和郁闷,在这高处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
自己本是陶府的嫡子,可因着父亲不是长房,连带着自己也没有得到重视;自己和母亲两个,在陶府的地位只比下人好上那么一点儿。
此次前来京城投奔外祖母家,也是母亲想出的计策;为了让祖父祖母重新回忆起当初顾府的财富,或者说当初陶府在京城时的富贵,母亲特意拿出了藏好的最后一支簪子。
母亲曾对自己说过,这是她出嫁时,外祖母亲手替她插到发髻上的;见着了就如同见到自己的娘亲一样,所以无论怎样再苦,她都不忍偷偷变卖。
至于其他的那些陪嫁,早就让父亲在挥霍中败光了;最后的陪嫁首饰,竟然是全部用在了青楼女子小桃红的赎金上。
最后,只留下了这一个,是母亲的念想。
可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母亲把这支藏得极为隐秘的簪子给拿了出来。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祖父祖母拿到这支簪子,眼睛都绿了,一个劲地将母亲骂的狗血淋头;又不甘心,派了丫环去母亲和自己的住处搜寻了半天,一样首饰都没有搜到,这才悻悻。
自己的父亲倒是没有出言骂母亲;正巧赖氏和小桃红闹得厉害,父亲两面安抚都来不及,当然没有心思前来找茬了。
好在母亲的牺牲还是值得,祖父祖母看到了簪子想起了在京城时的繁华;母亲又小意说起顾府的名头,眼下是京城首富,这才让祖父祖母终于心动。
好不容易得到祖父祖母首肯,母亲又是陪着小心从父亲手里讨了几两银子;在顾府财富和自己可能通过秋闱获取功名的利诱中,陶府这才放行,自己也就一路晃晃悠悠地朝着京城出发了。
陶府总算是给出了一辆破马车,也算是允了母亲身边的两个丫环并一个婆子一起前来;想来也是寄希望于能从顾府捞到好处,太过寒酸苛刻了总归不太好看。
等走了两三天的路程后,母亲这才从胸口拿出了两张折叠得小之又小的银票;将两张银票看了又看,然后才笑着跟自己说:“这是母亲事先藏好的,这下终于是可以到京城外祖母府上了。”
也确是靠了这两张银票,一行人紧着用度才是真的到了顾府;否则就凭着父亲给的那几两银子的话,估计早就流落在街头了。
可是,过了这许多年的苦日子,从踏进顾府的那一瞬间开始,自己便如同踩入了云层一般,感觉是那么的虚无和不真实。
从偏门被迎入了顾府,然后就看到了那院子里的媳妇婆子下人,一个个似乎穿得比自己身上要光鲜许多;更令自己感到咋舌的是,从门口到外祖母住的稻香村,竟然会走上那么长的时间。
这放在自己那儿,几乎就是半个小镇的路程啊;可是这是在京城,就在顾府里面,这顾府该是有多大啊。
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是不停地受着刺激;如果夸张一点地说,自己每时每刻都是受到了震撼。
到了现在,自己倒似乎是适应了;对于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也都以一种淡然的心态去接受。只是,只有自己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常会问自己,这一切是否是真实的,还是幻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