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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律忆站在高山上一双凤眸一直目送着马车的离开。
有些时候,莫名的孤独,就算周围的人很多,却也全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叫人害怕。偶尔你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却显得受宠若惊。
山顶的风很大,扬起他紫色的袖摆和衣摆,奇律忆央紫眸晦暗,盈盈眼眸里泛着哀伤,欣长的身躯笔直的站立着,他将手扬起,一张白色的纸随风飘远。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娟秀的字体。
奇律忆央:
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这段时间,我在碑林生活的很快乐,但是我知道,这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曾说过愿意为了我当一个罪人,即便千万年过去了,你都愿意背负着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骂名,抛弃皇子的身份和我浪迹江湖。
我能感受到你的深情,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我放弃那么多,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是一个仁慈的人,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胸怀天下,有胆识有谋略,是治国之才。
也许将来,我会看到你成为了一个万民爱戴的好皇上,为国家,为百姓谋福。
我祝福你。
冬儿——
奇律忆央心里终究有太多的舍不得。
既然心不可以在一起,那么你走吧,去你向往的地方寻觅属于你的幸福,我继续在原地驻守,直到我的爱化成一座丰碑,我既永恒。
分离总在一瞬间,但伤痛却永远留在了心底…
忍冬坐在马车里,她伸手将帘子掀开看看这片祥和安宁的疆土,突然她回望离开时的方向,身后远处高山上隐隐约约的站立着一个人影儿。
放下纱帘,忍冬靠坐在车壁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奇律忆央忘了我吧,你还有大业未完成。我的离开希望对你是好的。
“舍不得么”炎煜将温暖的手掌覆盖着忍冬的小手,温和地说道。
忍冬看了看炎煜,回以一笑,并摇了摇头。最后什么也没说。
炎煜握紧忍冬的手,专注地看着她说道“只有跟着心走,人才会快乐,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只是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有些伤感罢了。这个世间,悲欢离合似乎串演了大半个人生。”忍冬有些感伤的靠在炎煜肩上,疲倦而无力。
炎煜早早地遣走了紧随身旁保护的严禄,因为现在的每分每秒里,他都好想静静地和她呆着。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对这份感情更加珍惜。
眼见天色已晚,忍冬和炎煜就不再赶路,将马车停放在客栈前,走进客栈里要了两间上房。
忍冬一进房间就开始沐浴更衣,夏天的天气真的太热,古代人像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好真有些受不了,何况她还坐了一天的马车,整个身子骨都快抖散架了。现在洗个澡正好去除身上的疲累。
忍冬渐渐脱去外衣,中衣和肚兜,然后将衣物全部挂在屏风上,然后伸出脚尖试探下水温,满意这个温度后,整个身子就跑进木桶里。
“好舒服啊。”忍冬朝自己身子浇着水,心里享受着。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 ̄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
哼着小曲儿,忍冬伸手撒着花瓣。古代的花瓣浴倒是挺舒服的。忍冬凑近鼻尖一闻,天然的玫瑰花香气扑鼻而来。
“吱呀。”窗门处一声小声的响动,但还是被耳尖的忍冬捕捉到了。
有人悄悄地闯进自己的房间了?
会是谁?
来者不善?
忍冬警惕地盯着纱质屏风外从窗户外一跃而进的陌生人,忍冬隐隐约约从屏风后发现他的行迹鬼鬼祟祟,似乎在躲藏着什么。
竟然有人趁自己洗澡的时候跑进来。真是过分。忍冬不发一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似乎不是来盗东西也不是来杀人抢劫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子曝光在陌生男子面前,她只得深吸一口气,然后整个没入木桶里。
稍事一会儿,木桶里的水波不再荡漾,平静的水面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约莫一两分钟后,忍冬受不了的从水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一甩**的秀发,用双手擦着脸上的水迹。耳边低沉地嗓音响起。
“对不起姑娘,刚刚在下未经姑娘允许闯入姑娘房间实属唐突了,这就告辞。”屏风外的男子看着从水里冒出来的娇柔身影,他也只能模模糊糊辨认出对方是个女子,所以他才冒昧的向她道歉。然后转身利落地从窗户离去。
“不劫财不劫色。”忍冬摩挲着下巴说道,“难道躲灾避难?”
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外,忍冬看见地上有一样东西,似乎是刚才那个匆忙离开时的男子遗留下的。
忍冬将物件捡起细看,发现它是一块儿被分裂的石头,看模样应该是‘心’的形状被拆分成了两半。
忍冬细细看着,这一半石头上,中心竟然还刻着‘泽’字。
忍冬好奇地将手里的石头上下瞧瞧,然后将这块石头抛出又接住,如此反复,借着月光,她看见这半块石头上刻上了十分微小的四字‘忍冬专属’
看着这四个小小的娟秀字体,忍冬陷入了疑惑。
跟她有关?竟然和自己有关?
难道刚刚那个人自己认识?
会是谁呢?
光滑的石头在白皙的掌心间静静躺着。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忍冬顺手将捡来的一半同心石放在桌上,走进开门。
“饿了吗?”炎煜微笑过后就从身后端出一叠叠香喷喷的菜出来放在桌上。
“哇,看起来好好吃,闻着就好香,好诱人好美味啊--”忍冬拉长了鼻子似的,夸个没完。“你瞧,我都快垂涎三尺了。”
“鬼丫头,都快被你夸上天了”看着一脸嘴馋的忍冬,炎煜宠溺地看着她。
“饭盛好了,快些坐下吃吧。”炎煜看着像个孩子般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忍冬哑然失笑。
她真的天真的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女,炎煜也一直这么认为着。
“好吃。”忍冬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满口称赞道“真好吃,不知是哪位大厨的手艺,改天得好好登门拜访才是。让他好好的教我一手”
炎煜听着她的话,挑眉。一直笑着。
“该不会就是你?”忍冬看着炎煜的表情,胡乱猜测着。
一身雪白的炎煜看着疑惑的忍冬,优雅地点点头。
不会吧!这下轮到忍冬下巴掉桌上了“你会做菜?”
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竟然将菜做的这么好吃,何况他还多才多艺多金多貌?
这是上天唱的哪一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竟然将炎煜造的那么的优秀,回头在看看自己,除了样貌稍微好一点之外,还真没什么可以称赞的---像脾气、像吟诗作对。
炎煜一直看着忍冬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自己,他都快经不起她这么打量了“怎么了冬儿”
“这不公平。”好坚定的一句话,干净简练。易听懂不混淆。
“什么。”炎煜有些不明白她突然的一句话。
“为什么你会那么优秀,什么都会,似乎没什么事能难住你。”
“呵呵。”炎煜看着扒着饭的忍冬,无奈地笑着。
这丫头,自己不也是一样的优秀么?老是爱羡慕别人。
“回到月都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呢?”
无意间,炎煜看见了桌上的半块同心石,当然上面的字迹他也看见了。
好刺眼的四字:忍冬专属。
想必那半块石头是泽送给她的吧。
“紫苏。”忍冬回答得十分干脆,又道“不对也,紫苏没在月都,她在叶家庄呢。下次得抽空去瞧瞧她了”
“没有其余的人了吗?你特别想见到的人。”炎煜追问着。
或许她心里想立刻见到的人会是泽吧,想到这里,炎煜始终不愿意去相信和承认她喜欢娄月泽的事实。
“我想起来了”忍冬哈哈一笑道“是红嫣娘。”
“好久都没去**苑了,不知道那一众姐妹过得好不好。”忍冬内心期待着。
“没有了吗?”炎煜都有些纳闷,难道她忘记娄月泽了吗?还是伤心到不愿意提起。
“还应该有谁吗?”忍冬听着炎煜一遍遍的追问,有些好奇。
面对忍冬一双水眸,炎煜突然止住了想说的话:还有泽呢?难道你忘了他了吗?
所以,他既然没有将话说出口,只得选择摇头。
忍冬看着有些落寞的炎煜,以为是自己忽略了他,没有说想他的话才导致他突然有些不开心,于是忍冬双眸弯弯笑道“还有一个人呢,想知道是谁吗?”
炎煜抬起头来,有些错愕,难道她想起泽来了?或者她根本就不曾忘记泽半分。
“我当然最---想你了。”忍冬看着炎煜诧异惊讶的双眼说道。字眼拉得老长老长。
炎煜惊呆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这让他莫名的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