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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轻声叹道:“是啊四叔,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要怎样,直说吧。”
那个人略一挑眉,继续微笑,“话不能这么说的,我真的只是为你好。虽说女子养在深闺没有什么不好,但才华再好也目光短浅。像今天这样,游园赏乐,也是一大雅事。三月韩夫人生辰,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韩夫人?是奶奶的娘家?”西楼疑惑道。
尚郡王接道:“韩大人是孟夫人的哥哥,韩夫人三月五十岁生辰。”
西楼点点头,“原来如此。四叔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承昀忽的正色:“什么鬼主意……这是正经事。”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西楼道。
没料到如此顺利,承昀顿了一下,然后道:“行了,我这就回去。”
她看了一眼尚郡王,然后看着已经起身的承昀,“你跟我来此,只为这件事?”
承昀走前,挑眉笑道:“当然不止,不过……我不告诉你。”
尚郡王也不留客,“承昀,慢走不送了。”
“王爷,可否把紫竹洞箫借我一观?”见承昀走后,西楼看着那只箫。
他笑着点头,拿起箫,“请便。”
八截紫竹洞箫,果然没有变啊!西楼未抬头,略一抬眼,却见他含笑望着自己。
尚郡王府(8)
西楼双手奉还,“看似不起眼,实则是好箫啊。冒昧问一句,王爷的红粉知己,是否也是拜倒在王爷箫声下呢?”她带着一丝调笑。
尚郡王愣了愣,方才一笑:“西楼小姐真会开玩笑。”
“我可是在刚才经过的一个亭子里看到了信物,那总不是王爷自己做的紫色风铃吧。”
他稍带了一丝不自然,“是府里的一个舞姬,叫悦心。”
说话间,但见一个绰约的女子走来。看见衣衫的颜色,与遥看的感觉,西楼便有七成能肯定是凉亭后的那个女子了。
“王爷,是你的悦心姑娘来了吧?”西楼望向那边,轻笑。
“你如何得知?”
“这很简单,若不是极得你意,怎能不通报直径而来。看行径,应是经常来此观景吧。这样看来,不是悦心是谁?当然也或许是另一个女子。”西楼话间,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带着一丝狡黠,却又不像。
尚郡王面色绷了绷,看见西楼扬着头,看着自己,似乎等着他的回话。
他未回,待悦心走至跟前,才道:“悦心,有事么?”
悦心望向西楼,福了福身,黑色长发在肩上丝丝滑过。也未回答他的话,“这位是王爷的贵客吧,孟府孙二小姐,久仰大名。”声音柔弱,如同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典型的江南女子。
西楼只是礼貌一笑,未答话,将目光移向别处。
悦心看了眼尚郡王,突然嘴角带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苦笑,然后跪下,道:“王爷,悦心有事相求。”
“说。”
“悦心……想回家乡一次,听说父亲病重,想回家以尽孝道。”她低着头,只看得到淡淡的眉。
尚郡王几乎没有思考,便道:“准了。”
悦心磕头,“多谢王爷。”
不知为何,她起身后,疑顿了一瞬,飞快的看了西楼与尚郡王,然后恭敬道:“悦心告退。”
再无任何停顿,很快的退下。
“王爷府中,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西楼看着那个几乎消失的背影。
尚郡王府(9)
“说笑了,只是一个舞姬。平日不大管束着,在府里比较自由,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缓缓道。
西楼失笑,“我想的?我想的是怎样?”
他仍然淡淡笑着,眼中却有不容否决的力量般,“西楼,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她看着尚郡王,身后的一只手,指尖僵了僵,“王爷,西楼该回去了。”
他缓缓点头,“我送你吧。”
西楼突然问道:“王爷,这里的景致是何人所建,真的不能说么?”
“是我。”
“是你想的?还是哪一位名匠?”
他身形未动,“抱歉。”
说罢,已经迈开了步子。
西楼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笑着,苏锡啊,上天果真待我不薄!
“王爷,几年前,你对爷爷说希望能听我弹奏一曲,爷爷的回答并未顾及你的颜面。这件事情,我要对你说句对不起。”已快行至门口,西楼突然记起了这个。
尚郡王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学音律略有小成,又有些年少气盛,听到一些传闻,自然想证实。说起来,是我的不是。”
“王爷不必如此的。”西楼脚步未停,直接走出去,“王爷回去吧,门口迎接,又送到此处,西楼已经很感激。礼数多了,怕承受不起。”
尚郡王听到此话,略有些不解,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声气。也不回头,只看着她出了门口,上了肩舆,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悦心,刚才你是故意的么?”他突然道。
悦心从侧面走出,抬头望向并不看自己的尚郡王,“王爷……”
他淡淡打断,“你在亭子里时,我已经看到了。”
悦心微咬了咬下唇,并不言语。
“这样做,不像那个我所认识的悦心了。我给你的自由,是不是太多了?”他侧过头。
悦心的手绞着衣襟,沉默后,“王爷的恩赐,悦心很感激。只是悦心想问一句,为什么?”
尚郡王未再看她,向府里走去,“回去吧,多尽几天孝道。”
悦心的头低着,目光有些怅然。
有女名霜(1)
山形峭拔。虽是小山,却不失名山的风骨。
瀑布倾泻直下,落下的水花,跳跃在鼎玄石上,再缓缓流入宁静的湖泊。湖泊澄净,湖边在阳光下闪着碎金一样的颜色。
那个时候的湖,比现在还要大。湖边常停泊着小船,偶尔,会泛舟湖上。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洒下,所有看到的,都是宁静,柔和。
黄昏淡淡的颜色渲染了一切,像是泼洒在宣纸上的水墨,慢慢沁开。那就像是……记忆的颜色。
这个地方,他们叫做凤凰苑,琴箫合奏凤求凰》——那曾是京中口口相传的一段佳话。
夜已深,西楼房中的窗子开着,外头清风明月,屋内月华如霜。
没有灯火。她半蹲在床头,双手抱住膝盖。长发随意散下,遮住大半身子。
仔细的回想起来,仍然不能十分确定他是苏锡。也或许有巧合与隐情。她的眼睛缓缓上扬,看到自己的那架古琴。心下有了一计,只是能否试出,尚且难说。
朝云曲》——苏锡曾作一曲,赠之萧若萦,名朝云曲》,取自萧若萦的封号,朝云郡主。只是此曲早已佚散。
那一日是她的生辰,在凤凰苑,苏锡说送她礼物。
只听得箫声悠远,如同仿佛与世间万物都融合到一起。似乎能看到鸳鸯在池塘里嬉戏,比翼鸟在枝头展翅。
一曲毕,余音袅袅。
那之后的事情很容易想象到,苏锡说,给此曲取名为朝云曲》。而她心中满是感动与爱。
想起这些过往,只见西楼一双眸子星亮如火,宛如暗夜里突然蹦出的火花。感动、爱……那个时候她怎么不明白,这些词是怎样的苍白!
倘若不是最后见的那一刻,怎能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纵然恨他入骨,却还记得凤熙山上,那次的生死一线,他几乎连命都丢掉。然而同样的人,却在两年后,只留给她一条白绫。
可是苏锡,这一世,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我要你活着,眼睁睁的看着想要的一切,在手中破灭,要让你感到活着是一种折磨……
有女名霜(2)
时间过得很快,暮春三月,转眼即到。
韩大人是属于那种端端正正跟着孟诤走的人。近来朝局的变化渐渐的显现出来,从前不怎么理朝政的皇帝,渐渐的开始亲朝臣,似乎有了一种想要在实质上亲政的觉悟。然而从表面看来,变化仍然不够清晰,一切似乎都隐藏在波澜背后。
三月初九,是韩夫人的五十岁生辰。韩大人应孟诤的意思,趁此机会操办了一番。孟府这一次不仅送出了丰厚的贺礼,更是成年后的家眷全都出席,给足了面子。
“西楼,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尚郡王。”孟承昀压低了声音,装作正色道。
西楼淡淡一笑,“四叔,我好像也看到了那位你感兴趣的姑娘。”
孟承昀愣了片刻,西楼提醒道:“那日在皇宫……那个白衣姑娘?”
孟承昀斜眼看了看她,不屑一顾,“少来!一个正经的官家小姐我会不知道?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