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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都怪屋里那老婆子。”塞了满嘴的以飐一副愤恨模样,可声音却是放得低了又低,
“当初为了证明我是师父的徒弟,我才把这书拿出来的,可谁知她说若是得了真传就把书背给她听——我才从师傅那偷来几天,那书又难,我开始还背的出来,谁知她那么较真,一听我背不下来一生气一把就把书给烧了,这半本还是我抢下来的呢。”
“啊!这书怎么也算药王遗物,师尊就忍心烧?”
“是呢,我也问她,敢情人家还真舍得,还说这书落入有眼无珠之徒手中还不如让它去陪药王呢。后来我问夏沧才知道,师父识字时就把这书背下来了,估计现在连倒着背都嫌烦呢,人家学有所传才有恃无恐。到头来还是我倒霉,刚来这的半年多一天到晚就在药庐呆着,说是不把这书里面的药都攒出来就别离岛。后来也是混熟些了才让我跟夏沧他们住岛北的,你瞧,这回又陷回去了。”
看着以飐愁眉苦脸的样子,以桥头一转脸一扭低声哼了句“活该”。
以飐一听跳着脚就起来了,按着以桥的头扭过来,拧着眉头问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师兄呐?”
以桥倒不怕,小脖子一梗道:“谁让你丢下我们自己跑下山了,你要是不偷偷摸摸自己跑进来,谁还能硬扯你上这岛不成?”
以飐一听才知道这是还恼他留书出走这事呢,“乖以桥,别气师兄了好不好,不是给你赔罪了吗,要实在气你打师兄几下吧。”
以桥皱了皱鼻子回他:“不打,就让你扯不平,臊着你!”
以飐听得这个无奈,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是不知道玩的好,一个秦郡你就以为玩够了?等哪天我领着你去齐安吃三大楼的招牌菜,出国界去荣弥打猎,到赫尔雪山看云海,再带你见识见识北疆的汉子怎么追姑娘,然后进国都内城再探上一探。对了,还有赤郡那个能掐会算的小郡王,我们也把他掳过来玩上几天。等你知道了玩的好,就不臊我了。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小丫头听着二师兄说的一派豪情,再看他脸上的神色竟觉得这微渗夜凉的月下,此刻如风和日丽艳阳普照一般,好似只要同他站在一起,就能看见世间的另一派波澜壮阔。
不过缓过神再一听以飐在打发她,她自己倒演的像比他说的还快的模样,赶紧起身拍拍莫须有的土准备开拔。可临走却想起了什么事又回头问以飐:“师兄,那郁家夫人病逝,咱们怎么没接到消息呀?”
以飐想了想道:“那年正好井灏那小子病得不轻,你跟师父去玉应门给他瞧病了,就是你们走的那两个月的事。后来你不又在井家住了几个月嘛,师父给郁家递了奠仪回来也吃了几个月的药,你不知道罢了。”
以桥啊了一声,想起来她当时从井家回来还问顾黎怎么瘦了一圈,顾黎同她说是想她想的酸得以桥只捂牙,如今看来却是故人玉陨香消伤神不轻啊。
她想完又叹了口气,“师兄,那郁处霆自打被师尊说了一顿就一直没精神,看来看去倒真有几分可怜。”
以飐一听这口气,立马扯以桥回身边,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桥丫头,你又犯病了。你忘了当年小八因为你这毛病跟你制气的事啦?”
以桥扁扁嘴,说没忘——当年顾黎刚收小八以炘入门的时候,以桥听他身世凄惨总对他特别关照,结果倒是小小年纪的以炘跟以桥翻了脸,嚷着说什么“比可怜更可怜的事就是被可怜了”。结果还是以飐出面牵线,两人才重归于好而且更胜以前,到如今都是小八最粘以桥。
以桥想了想也觉得对,心中有些担心郁处霆不假,可他到了这儿就同自己没多大关系了,随后想起自己是要在以飐催她前自己走的,才赶忙自己往回去,留下以飐看着她一路跑开的背影,又摇头感慨自己这个小师妹。
说来也巧,远在濯洲顾氏一门里的小八以炘近几天倒是轻松了不少。以桥被无名雌雄大盗毒倒在床的消息从江湖传进了濯洲的老乡家里,各位曾被顾家照顾的大爷大娘们不辞劳苦上山来探望,少不了带些吃的喝的。虽说在床的以桥是没探望着,但馋着嘴的师弟之流却很是欣慰,大家吃的好了,负责给大家填肚子的小八自然也爽朗了不少。
自从贴了告示,在最繁华的筱州的郁家就开始收到各地豪侠送来的一对对“雌雄”,可就是其中没有一对是大盗的,终于郁观解郁家主如今也想找顾黎这老头子算账了。
辽郡的叶家茶余饭后也谈起了关于括苍刀的话题,叶家此时的家主叶蓁十分疑惑这消息虽空穴来风,却未必无因。倒是叶家二爷叶芸的一双龙凤胎叶楚阡、叶楚陌,听着心中有些忐忑,妹妹楚陌毫不犹豫地决定顺其自然,但哥哥楚阡还是放心不下又派了自家门下密探“千流”仔细打探打探。原因很简单——他们兄妹俩盗刀的事若是这么简单就泄露了消息,这叶家的面子里子不保,自己将来在江湖还混个什么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抽我不抽~~
你也别你也别!!
14
14、14。药王,有奸/情(上) 。。。
天终于亮了。顾以飐已经从湖边洗了个脸跑了回来,并非常有预见性地碰见了正要给琼銮送早饭的夏沧,随后举手代劳、进门问好。
以飐讪讪地请安。
“师尊,您睡得可好?”
琼銮整整衣衫。
“除了听见你跟师妹私语外,还好。”
以飐厚颜地上前。
“师尊,我想问您一味药?”
琼銮微挑嘴角。
“说。”
以飐兴致勃勃地开口。
“《穷荆》上有一味药叫‘求不得’……”
琼銮闭目养神。
“不知。”
以飐被不爽地打断。
“师尊,您一向不骗人。”
琼銮回瞟一眼。
“从今开始就骗了。”
顾以飐心道眼前师尊,再叹昨夜师妹,真是一个比一个记仇,没有一个好惹。
两人无语,直到琼銮只用了一点早饭就吩咐一旁的夏沧撤下去。
“师尊,您是放不下祁姨过世的事吧?”
一句问完,屋内又是无声。
“你既已寻到‘求不得’还把人带来做什么?”
以飐笑笑,道了句:“都瞒不过师尊。”
话说这逆心丹当年以飐自己炼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味残药,此药原是他照着《穷荆》里的一味叫“求不得”的药谱制的。这味“求不得”原是一味幻药,是谓世人常因一己执念蒙蔽心智,故而当年药王制了这药,意欲替人逆转脾性以至跳脱之意。此药药力也只有七七四十九日,药力一过便可恢复如常,待药效已过服药之人转念期间所行所想,较之往日执念自知苦恼皆是自寻。
以飐当年偷瞄时就觉得这药好,只是当时材料不足,少了几味药炼出来的药只能逆转心性却无法还原,如此才索性就叫“逆心丹”。顾黎必然是知道其中缘由,才给郁处霆吃了当年以飐留下的这味残药,还特地告知了以桥。其实若说解法,以飐前日给郁处霆吞的那丸“醒梦”就是,可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这才想找琼銮证实下解解心疑。
“你刚才叫她‘祁姨’,可是与祁诺也认识了?”
“师尊您怕是又不知道了,师父当年可是同那郁家家主抢祁姨抢得厉害,如今两人见了也要呛上几句。师父与郁家交好,我们自然也认识祁姨了,祁姨为人大方也不介意这些,待我们小辈也极好。只是天妒英才,当年师父听说祁姨去了,本想同郁观解拼命的,可我们到那见了郁家家主的样子,却又打不起来了。倒是祁姨生前留话给师父叫他好生照顾自己,还留了一个包袱,里面竟是一年四季一整套祁姨亲手替他缝的衣衫鞋袜,结果师父回来就病了几个月。”
琼銮听着心中也是不忍,当年顾黎与祁诺相遇时不过八九岁,顾黎当时就喜欢上了祁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两人年少,当时顾黎想讨祁诺一块帕子祁诺却都不肯,只因她将自己所做之物看得极重;终了却赠了顾黎那些物件,不肯有负自己与郁观解一世姻缘,却只能如此回他一生未娶的痴情,其中种种两人怕是如明镜一般,可就是这般相知而不相守,竟比情谊错付更叫人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