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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他和云念远不同。云念远总想在我的生命中刻下深刻的印记,激烈如海浪。而紫离,是默默在一旁,温柔如溪水潺潺,不经意回头,总会见着他。
疲惫了一天,想梳洗。离这里不远,有一深潭。小心起身,慢慢向那湖走去。
深夜,星光在枝桠间点点闪烁。虫鸣林愈静。
水特有的清新味道渐浓,然后,一汪湖水,映入眼帘。豁然开朗。
轻解外衣,只着一件单衣缓缓入水。果然还是没有污染的好。
惬意的全身浸在水中。享受旅途中难得的轻松时刻。天上的弯月,在湖面层层荡漾。怕飞去漫皱,惹月华仙裙褶。
呼!呼!是谁?粗喘气的声音。
飞身。随手将带来的毯子从头至尾往身上一裹。紫镯现出一道紫光。足尖轻点,寻声而去。
那是一个男人。受伤的男人。靠着树,披散着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嘴角,有血不断涌出。手里紧紧拿着把大刀。
转身离去。这里不是樱吹雪,没有必要救的人。何况救一个云念远已让我麻烦不断。
“救我……”那男人忽然开口说话。
停住,回转身。
“求……你……”他似咬牙说出这句话。听的出来,他不像是会求人的人。
“凭什么?”我似笑非笑。
“救我,绝的……命就是你的。”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称绝,以刀为武器的人,似乎只有冥狱宫第一杀手绝了。冥狱宫是个杀手组织。出钱去命,做的是杀人的生意。冥狱宫宫主至今仍是个谜。
能做第一杀手的,武功自然非同一般。只是为什么会落的如今地步?
紫离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手还是用巾布收拾着那个男人。
“小姐,你竟然用碧灵丹救他。我们只带出来一颗。”他埋怨着。
“他值得,紫离。”我擦干头发,知道他是担心我。
“只是……”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小姐要用他?”紫离(炫)恍(书)然(网)。
我笑而不答。
凌晨,忽然醒转。起身,绝已在一旁打坐运气。紫离也醒来,一脸戒备的护在我身边。
“你是什么人?能解狱毒。”看来他已有所恢复,能盘问我。
“生意人。”我看着他,莞尔。
“你知晓我是谁。”肯定的语气。
“绝,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了。”我站起,走近他身旁。
这时,他突然一个起势,身前的大刀旋转,直直朝我冲来。紫离大惊,持剑快步上前欲挡。一时间,风云变色,树枝摇晃作响,落叶随气乱舞。当的一声。那明晃晃的大刀,插入我脚边。晃动,发出嗡嗡声。入木三分。
他就站在我身边,很高,我要抬头望着他。仍看不清眼睛。浓密的发。鬓丝飘雪。
他说:“之前,我要去杀人。”
不是杀人,是血洗。站在不远处一高地上,我望着眼前这幕,在心底淡淡纠正。
原来,一切是为了他的妹妹。为了妹妹,加入冥狱宫,为了妹妹,努力争第一。可是冥狱宫的回报,却是让他去出任务,却不告诉他妹妹已经被臭名昭著的山寨头子所掳,最后,羞愤自尽。他只是想让仅有的亲人能过平凡的生活。于是,他不顾身上冥狱宫为求控制下的狱毒,愤然离去,要为妹妹报仇。孰料半路毒发,遇到了我。
风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他一人,独挑那山寨。看那人数,不下百人。
我就这样看着。看他的刀,在光与影中,舞出道道红色的光芒。敌人阵阵的呐喊,还有软弱者的哭泣,似乎都不在他的世界里。飞身,旋转,劈刀,落地,再起身。如此,周而往复。感觉,时间在减慢。他的长发,也在飞翔,和他的身体一道,飞絮飘红。无数残肢,转眼间,四处散去。如木偶,支离破碎。可是,这还不够,还不够。他如来自……地狱,在生命的终结处,对着身边向他涌来的人,轻轻微笑。曼之华,死亡之力,美丽如斯。最后,那似乎是山寨老大,在和他过了几十招后,跪着求饶。我的耳边,都能听到那败者最后的哀鸣。他,静静站着,缓缓举起手中染血的大刀。那血,一滴滴,落在跪着的人身上,脸上。刀落。斩去最后,生的游丝。
身边。能听到紫离的急促呼吸。一片震惊。
他牵着马向我们走来。身后,袅袅黑烟,团团烈火。这个山寨,无一人生还。
渐渐走近,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更多的,是血。发,也被血黏住。
终于,能看清他的眼睛。黑色的,忧伤的,眼睛。
转身上马。头顶,仍是如血残阳。
绝,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
赌。
我也是。
……
我要你的忠心。
……
绝,你不知道,我更要你的名声。要一个江湖的名声。一个能威慑的武器。如你手中的刀。
一举,就能威镇四方。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初入宛城起涟漪
那一世,也喜欢到处旅行。无论远近。喜欢远离熟悉感。到陌生的地方,染上陌生的气息。回来,忘却所有。那时候就曾想,即使垂垂老去,即使躯体腐烂,即使,一切都不是,内心深处散发的仍是对寂寞解脱的寻求。
一如现在,来到了这个极其陌生的地方。
日宛二字在城门上高高挂着。守城的士兵和别的地方不同,穿着肃黑劲装,在腰上系着扎眼的银色腰带。
牵着马,悠然穿过城门。却被一长官摸样的人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
紫离下马,把南都司的文碟拿给他查看。
“哦,原来是南都人,怎么,这位小姐是来做生意的?”说着,他一脸流气的竟欲摸我睬在马镫上的脚。我心底闪过厌恶。
“住手!”紫离上前阻止。但比他更快的是,绝。
不知何时,一颗石子,打到了那个人的手。
“啊!什么人?”那人痛呼,扭头一看。“你……你是……”
我看着他的脸色飘忽不定,最后终变灰色,嘴支吾着:“请……请小姐……入城,多有……冒犯,原……谅小的……”
离去。
绝的名声,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一路行来,这里城市格局,和其他城市相差不大。只是到处走动之人,彪悍有之,眼神凶狠有之,奇装异服有之,总之,感觉的确是龙蛇混杂之处。而他们的目光略过我之后,总会停在绝的身上,更有甚者看着紫离美丽的脸庞,最后,又把或多或少的探究眼神投在我这里。
不得已,跨入了这是非之地。
在一处精致的府院前停下。
“是这里吗?”我问
“是,小姐,应该没有错。”紫离看了看手中的纸笺,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出来一位斑白老者,看起来依旧矍铄,他看着我,笑了起来:“小姐,你终于到了。”
张愈张管事是林伯举荐的,这次计划在日宛开设醉芳楼,必要有个周详的人打头阵,帮我看地段,买好铺子,打点一切。而那时,林伯毫不犹豫的推荐了他。影凤的醉芳楼是他一手管理起来的。我需要的,正是他。
“这个院子不错。”我边走边说。典雅幽静,风格有些不似日宛的粗犷。
“来这里时恰好碰上了。”张管事呵呵笑着,嘴边的胡子抖了抖。
“铺子的房契地契都送过来了吗?”
“是的。小姐你可去铺子看看。”
“好。”
说着,正走进厅堂。
落座。
“这里有几个人做事?”我问。
“小姐没来之前,人都是我临时招募的,十来个人,只做些杂事。想等小姐来再作定夺。”
“这事交给你办吧,到时候我看一下就是了。”我点点头。不错,做事谨慎,不失分寸。
“拜帖准备好了吗?”
“按你吩咐已准备好了。”
“好,那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去。”
“小姐,你刚到,是否先歇息会儿?”
“不必了。”我摆手,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紫离和绝说道:“你们自己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知道吗?”一路上,光顾着赶路,真没时间休息。
“小姐你也……”紫离担忧的望着我。绝亦身形未动。
“我的话没听清楚吗?”我声音略高,再看了眼绝。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张管事的话语:“冥狱宫第一杀手绝血洗黑山寨一百零八人,是这几日来日宛城头等消息。”
回望着他,面纱下笑意轻扬:“所以……”
“张愈不才,不知小姐有何用意?”他摸了摸胡子,眼里精光乍现:“只是在这日宛,身边有如此受瞩目之人,有些担忧小姐的安危,况且,冥狱宫干的是杀人的行当,绝本身,也是危 3ǔωω。cōm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