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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比黑锅还难看,嘴角还在微微抽搐着,莞尔别开了眼去。
“渐寒师兄?”
阴渐寒在他面前站定,并不理他,方舒惴惴看着他,突见他一脚踢在自己刚才坐过的石头上,那一脚蕴含了他难以言喻的怒气,使得方舒吓了一大跳。
“混蛋!”阴渐寒又一脚踢过去,莞尔离他最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她伸出手,想安慰他,却在半途被他拍掉。
“我要杀了她!”
方舒不明所以,回头疑惑地看着冷若,却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浑身散发着谁来惹我我就宰了谁的气息,他心肝一抖,默默地走到了莞尔的身后,不敢开口问。
“你别冲动,我们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当务之急,先回了长安再说!”
阴渐寒看了看莞尔,不甘心地又一脚踢了石头,垂头丧气地默认了。
这是一个明亮的地方,有丫鬟,有侍卫,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却不能出去。丫鬟是监视她的,侍卫也是,这小小的四方之地,将会是她老死之地。
整件事策划得天衣无缝,却百密一疏,单单忘记了,一旦行动,她将会暴露在阳光下。舒瑾身边高手如云,能够不动声色找到羊皮书并把它偷出来,除了她,就只有方馨能办到。他是不会怀疑方馨的,这项怀疑,就只会落在她的头上。这里不是河南,有她太多生活过的足迹,一旦有目的缩小范围搜查,很快就会被察觉。
其实一开始又何尝不是抱了希望,只要他对方馨能产生那么一点怀疑,就算是查自己,她也有办法脱身。可惜,这项无条件信任,并不是那么幸运地落在她的头上。所以,干脆就不反抗了。
贺兰吃着美味佳肴,却味同嚼蜡。
门被打开,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她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墨玉般的眼睛里,舒瑾什么也看不到。
第105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6)
“我们夫妻一场,我不会杀你。”
不杀?怕是要一辈子关在这个地方吧。
贺兰继续吃饭,当做没有听到,舒瑾走到桌边,看着她乌发中些许的白丝,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他深吸一口气扭开了头:“但是你要永远呆在这个院子里,一辈子不能踏出去一步。”
果然是这样。
握筷子的手停住,她抬起头,看着那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的语气很淡,舒瑾想,视死如归,大约就是这种态度吧。可是这种态度让他心里堵得慌。
“我说了不会杀你!”他语气恶劣起来,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忍心,“不过我会对外称你已经死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项陵的人会来灭口。”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会杀我。”贺兰淡淡的说。
她无条件的信任和不在意让他颇为恼火,他一掌击在桌上,俯过身子欺近了她:“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贺兰始终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珍馐,偶尔抬头瞟他一眼,也是冷冷地,让他心发寒,以前亲密得连空气也塞不下的两人,现在感觉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叫他望尘莫及。
应该彻底厌弃她,就这么送她去死的!
可就是无法下手。她生,他恨。她死,他会悔。
他直起身子,凝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容颜良久,终是拂袖怒气冲冲离去。
在他走后,贺兰的伪装全部溃败,她嘴角微微下垂,忍住落泪的冲动,默默地继续吃菜,然一口饭下肚,才发现饭菜早就冷掉了。
方舒一行四人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极为顺利地到了长安,方舒毕竟还是个孩子,确切的说是来自农村的孩子,虽然以前偶尔也进弘农城赶集什么的,可是弘农怎么能跟长安这样的城市相提并论呢?就算是长安的泥土,那也比弘农的要尊贵,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
他整个人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许多在弘农就能看见过得小玩意,在他眼里硬生生就镀上了一层金,越看越不一样。
人高兴了,话也多起来,他扯了扯阴渐寒的袖子,道:“师兄师兄!快看,是糖人呢!”
看他哈喇子都要流下来的可怜样,阴渐寒无奈地摇摇头,拉回自己快被扯掉的袖子,眼一横,道:“想吃?”
方舒忙不迭点头,眼睛里仿佛有闪亮亮的星光在闪动,阴渐寒摸摸他的头,一把扯下荷包,往小贩走去,若不是天性内向使然,方舒早就高兴得要蹦起来了。
一手一串糖人,他如获珍宝,每一下都舔得极为小心,好像用大力了糖人就会消失一般,冷若和莞尔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天真无邪的他,不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
喧闹的人声中突然一闪而逝不和谐的脚步,声音很轻,动作也很快,可还是叫冷若敏锐地捕捉到,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一步,和方舒并行,低声警告道:“有人在跟踪,别玩了,赶紧去公主府。”
方舒有些害怕,怯怯地缩了缩脖子,点头说好。也不敢再左顾右盼,闷头往前走去。
莞尔和冷若依旧跟在他和阴渐寒身后,随时注意跟踪之人的动向,然拐过弯,就发现那些人已经不在身后了,看来是知道自己被发现,回去了,或者是隐匿在人群中。冷若不敢掉以轻心,方舒一进长安就有人跟踪,看来舒瑾在长安的耳目实在不少,说不定这街边摆摊的就是他的人。
公主府门口把守着两个守卫,两个人见到阴渐寒和方舒,皆横眉相向,摆摆手就要赶人,方舒只是远远地看过这样华丽的门,从来也没有进去过,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守卫的凶恶脸色下更加害怕,他缩缩脖子,躲在了阴渐寒的身后。
“你们干什么?”莞尔冲上前一把打掉守卫要推阴渐寒的手,不由怒道:“这是公主要见的人!谁让你们如此放肆!”
守卫见到莞尔,心肝一抖,慌忙哈腰道歉,大骂自己有眼无珠,莞尔一个白眼丢过去,拽着方舒就往里走。阴渐寒紧跟其后,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还特意扬了扬拳,吓得守门的脸色一白,忙连声道了歉才满意地进去,冷若摇摇头,一言不发。
“公……公公……”方舒很想说出那个主字,可是一时紧张,结巴导致那个主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几个公连在一起,就成了公公,晚雩失笑,道:“我可不是公公啊。”
她虽笑得温柔,可是被这样开玩笑,方舒还是紧张,他垂下头去捏着衣角,不知所措起来,晚雩又说:“就当是你自己的家,不要拘谨了。”
方舒点点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阴渐寒上前一步,对她拱了拱手,取出一张羊皮书递过去,神色严肃道:“公主,这个请您过目。”
晚雩接过,好奇的目光在见到羊皮书上的血迹时变得凝重,她打开了羊皮书,仔细看了起来。
“小公子。”晚雩差点就要喊出方公子,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变成小公子,方舒第一次被人称作公子,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道:“公主还是叫我阴十一好了。”
晚雩眉梢一挑,看了一眼阴渐寒。
阴渐寒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开玩笑,说要让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来他是听进去了。
“那好,阴公子,到时候还需要你作证,你愿意指证河南王吗?”
方舒点头如捣蒜,十分真诚的看着晚雩,晚雩微微一笑,赞许地看着他。
方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圈套,还满腔热血,以为终能报效朝廷。只是一场戏,他们演得天衣无缝,轻松的就将方舒蒙了过去。晚雩收好羊皮书,吩咐下人收拾出三间厢房给他们住。
方舒前脚刚离开,方馨后脚就闯进了公主府。
“舒晚雩!”下人们不敢拦她,又不敢让她进来,一路跟在她身后,企图劝她就此回去,方馨一个眼神横过去,吓得他们胆儿更小了。她准确地找到晚雩所在,恶狠狠扑过去。
“你想对舒儿做什么?你这个没人性的女人!我掐死你!”
方馨完全失去了理智,力气大得吓人,晚雩一时不慎,竟被她死死掐着不能动弹,胸腔里的空气迅速流失,脖子快要被捏成一根管子,她挣扎着要去抓开她的手,却不想方馨就算受了伤也不松手。
她是抱了与她同归于尽的想法才来的!
仆人们见状,吓得更是面无血色,一窝蜂似的围上来,拼了命架开方馨。好不容易从她的手中逃离,晚雩捂着脖子大口喘气,疼痛使然,她怒火中烧,推开扶着她的侍从。
“你发疯也不要跑到我地方来发!”
方馨扭动着手挣扎,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