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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们干什么啊!”
“……别……疼啊!”
“救命……色狼!母色狼啊!!!”
相较于屋内鸡犬不宁的折腾,门外却一派宁静,天上的云慢慢地从西边踱到东边,然后渐渐变淡,消失不见。舒瑾负手站在一边,望着不远处静静立着的枯枝桠,突然一声冷笑。
李郁背靠着栏杆正在想事情,忽听他冷笑,回过神来,望着他,轻笑:“王爷,有什么好玩的,可否让郁知道一下?”
舒瑾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李郁低低一口气叹出,明明这个人一起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越变越孤僻冷漠了呢?好像心也越来越狠了。
屋子里的动静渐趋小了,没多久门就被打开,原本有些脏兮兮的慕盈被收拾的干净许多,两位嬷嬷站在她身后,躬身说道:“王爷,已经梳洗完毕。”
慕盈有一刹那以为自己要被进献给某某权贵,紧张得不得了,可是仔细一想,这么朴素的打扮也太上不了台面了,一颗心便渐渐安了。
再说,有李郁在呢!
肩舆平稳而快速地朝皇宫走去,到了宫门口便停下,两边的侍卫看见舒瑾,纷纷跪下,慕盈紧跟着李郁走进宫门,有点奇怪地看着舒瑾行进的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这是去桂宫的路。当初舒政数次病危,都是她一次次救过来的,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
快到桂宫了,舒瑾慢下了脚步,刻意让她和自己缩小距离,能够听见自己说的话。
“此次如果你能够治好陛下,戴罪立功,必有重赏。”
“……啊?”他讲得太快,慕盈来不及回神,只听到重赏两个字,她一脸白痴地看着他,然舒瑾却没有再讲第二遍,还是李郁好心解释道:“陛下突染怪病,昏迷不醒,你若是能治好,必有重赏。”
慕盈眉间一跳,了然地看着似笑非笑的李郁,一路上的遗憾一应解开。
进了桂宫,有侍女递过来一个医药箱,慕盈道了声谢接过,熟门熟路进了内室,一抬头,她看见了一个年岁很大的老妇,一双眼睛有些浑浊,却透着逼人的精光,看得她毛骨悚然。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晚雩见她来了,吩咐人端过凳子,温柔地说道:“陛下就有劳姑娘了。”
舒瑾慢慢走过来,看了一眼昏睡了十来天却没有瘦多久的舒钰,一声冷哼清起,打破一室的宁静,晚雩不露痕迹地走到他身边,看着慕盈悬丝诊脉,用很轻的声音警告:“四哥,不要打扰了沐姑娘诊脉。”
舒瑾低下头去,但见晚雩专注地看着慕盈,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慕盈。
“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我要一个人死,谁也不能让她活!”
他说的极轻,除了晚雩没有人听到,却还是叫上官离听到,她骤然回过头去,死死地等着他,舒瑾不以为意地撇过头去,只见晚雩嘴角一弯,随后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四哥风头太盛,还是稍微收敛一些比较好,陛下又是有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舒瑾再次用轻哼来抒发自己的不满。
又过了一会,慕盈松开手,站起来对焦急不已的谢慎昔说道:“太妃娘娘,陛下无碍,待罪女为陛下开一服良方,陛下喝了,半夜便可醒。”
谢慎昔一脸的忧愁转瞬就成了惊喜,高兴得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就要昏过去,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她握住慕盈的手,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慕盈不慌不忙,点了点头。
“要是半夜时分陛下不醒,你知道后果!”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响起,慕盈回过头去,只来得及看到舒瑾那宽阔的背影。晚雩和她并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粘腻,应是刚刚太过紧张所致。
“没事的。”三个字无端端给了慕盈安全感,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半夜时分,舒珏果然醒来,谢慎昔守在床边等了大半夜,见他无事醒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母妃,渴……”舒珏第一句话就是喊渴,说的谢慎昔心里一揪,忙不迭起身,亲自去倒茶。上官离站在一边,几乎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有些哽得难受,不得不扭过了头去。
舒珏到底还是个孩子,看见美丽的东西都会趋之若鹜,对于长相丑陋的事物敬谢不敏,他乍一看上官离的老脸,整个人一抖,往被子里一缩,惧怕不已地看着她。
上官离为他盖被子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尴尬不已地看着他。
听到舒珏害怕的嘤咛,谢慎昔像一头护崽子的母狼,一把扯开上官离,怒气冲冲道:“你干什么!”
因为太过大力,上官离一下子被扯到在地,半天都没能起来,舒珏第一次见谢慎昔如此愤怒,更加害怕,无奈手被她握住,不能往被子里缩分毫,他挣了挣手,却招来谢慎昔恼怒的一瞥。
晚雩刚出去一会,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眉头一拧,快步上前扶起了上官离,为她掸了掸衣服。
“公主,奴婢自己来。”上官离谦卑地弯下腰去,将所有的表情尽数收敛起来。晚雩最看不得老人受委屈,此刻看着她如此委屈的模样,一时怒起,不顾上下尊卑,冲着谢慎昔说道:“母妃!上官姑姑是做错什么了才会让您如此生气?”
“她……吓着陛下了。”
纵使成为后宫中最尊贵的太妃,面对晚雩的怒气,她还是下意识地弱了气势,然心中的不甘却随着那一份卑微而越发张大起来。
晚雩走过去一把拽开她抓着舒珏的手,坐到了舒珏面前,她抿了抿嘴,让自己的脸看上去尽量温和一点。
“陛下,上官姑姑为何吓着您?”
舒珏看着晚雩,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很久知道才细若蚊声道:“她……好可怕。”
仅仅是因为长得丑吗?
晚雩好气又好像,不由放柔了声音,语重心长道:“陛下,看人不爽看她美丑就断定喜恶的。”
舒珏不太理解,歪歪头问道:“那看什么?”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一抹温柔的微笑随即跳入他的眼中,晚雩朱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看心。”
第九十章 巫蛊案(7)
舒珏一天天好起来,慕盈虽身负重罪,然皇榜已经贴出去,朝廷不得不考虑减免责罚。可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争论的最终结果,是慕盈流放北疆做苦力,老死不得回京。
晚雩不甘心一掌拍在栏杆上,发丝随风飘动,朱钗因她的动作而来回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项陵站到了她身后,双手抚上了她的肩,但闻他一声轻叹,道:“虽然是流放,可好过斩立决了吧。”
晚雩沉着脸没说话,他们都心知肚明,表面看来逃过了一劫,可实际上还是免不了一死,以舒瑾现在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让她活着到北疆,这一路流放,必定杀机四伏。他害不到晚雩,难道还害不到区区一个民女么?
凝视着水面的柳眉突然舒展开,她回过头去,道:“沐溱知道了吗?”
项陵点头,刚想说他的状况,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都转过头去,但见沐溱疾步跑来……
因为搬来的太过仓促,河南王府暂时坐落在一处小小的别院中,虽然和河南王宫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然此处典雅华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环俟,流水潺潺到处散发着江南水乡的别致风情,每每走在九曲回廊中,都有种置身人间仙境的感觉,也算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此刻,属于冬日特有的温暖阳光懒洋洋晒在院子里,舒瑾坐在水榭里边晒太阳边看书,惬意得很,然,走近了看,就可看到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正散发着无事勿近的信号。
崔恩跟在他身边久了,有时候算是个例外,他轻轻走过去,道:“王爷……都已经安排好。”
竹简慢慢合上,发出极轻的磕碰声,舒瑾阴冷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吩咐下去,如果办不成,他们也就不用活了。”
崔恩无言退了下去,水榭又恢复了安静,只余下清风吹拂的声音,舒瑾出神望着粼粼的水面,发呆了很久,直到发觉有些冷了,才开始继续看书。
馨儿,你能原谅我的没用吗?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一定!
宽阔的官道上来来回回有许多旅客,其中有不少是从西域到长安来做生意的外域人,他们个个络腮大胡,长得粗犷不堪,讲起话来唾沫横飞,看上去粗鲁极了。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