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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刚进去没多久,烟罗隐约听到有女子呼救的声音,再仔细听了听,似乎这声音又消失了。林中小路一转,这呼救又渐渐传来,这下烟罗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呼救。
微一迟疑,烟罗提着有些宽松的裤子循声走去。
“救命,救救我们……有蛇……”一片怪石嶙峋之处,一位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立在青草深处瑟瑟发抖。那孩子已经被吓的哭过,脸上都是泪水,此刻,那女子正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见有人过来,急忙大声呼救,面色已是灰白。
烟罗快速打量了一下两人,皆是衣着华丽,那女子更是雍容华贵,想必是跟着来狩猎的后宫妃子,而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皇子了,而能伴架一同狩猎的,想必也是皇上极其宠爱的妃子。
烟罗心中有点期待,若是真如她所料,那么救他们一命,或许对她想见於单一事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哪里有蛇?”烟罗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在大漠,她去采药时经常会遇见各种各样的蛇,对于蛇,她早已从害怕转为无惧了,况且,这么多年,她早已练就了徒手擒蛇的本领。
“那儿……”女子声音极小,仿佛生怕惊动了这个让人感到森然的东西,烟罗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地上之物长不到一米,黑黄交错的花纹遍布全身,此时正昂着头与它正前方的两人对峙,一闪一闪地吐着猩红的蛇信。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它微微后退,却继续保持着昂然的姿态睥睨着他们三人。
“据儿,别怕,娘亲在。”那女子轻轻拍打着小男孩儿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抚他。
烟罗从旁边扯下一根草,试探性地探向那看似凶猛的蛇头。
“小心……”看到烟罗如此大胆地挑衅着那毒蛇,女子刻意压低声音关切地提醒。
“嘘……”烟罗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另一只手仍然捏着草不停地逗弄那蛇。
一时间这片丛林里极为安静,甚至都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这条蛇似是被逗弄的烦躁了,猛然转身,怒视烟罗,朝她游了过去。
“小心!”那女子惊呼出声,声音还未完全消散,只见烟罗手中捏着的,正是那条已经无法耀武扬威的蛇。
那蛇被捏到七寸,用力勾着尾巴,可是再也凶猛不起来。
那女子见状,轻轻吁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烟罗走出几步,瞧准方向,用力一甩手,将那蛇高高地抛出,扔到了远处的丛林里。
那女子见已经安全,抱着小男孩儿走了出来:“多谢相救,恩人叫什么名字?”
“这等小事,何须留名?”烟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想过早地暴露身份。
那女子还未及再问,却听得远处一片嘈杂声渐渐近了。
“皇后娘娘……”一个女官模样的女子匆匆赶来,一脸惊慌地抱过小男孩儿。
她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为首的一眼便能认出,因为他的衣服上绣着五爪金龙,还有霍去病、李敢、慕容云歌等人。
烟罗一下子慌了神,这种局面不知如何应付,万一被识破身份,将功补过事小,被慕容云歌逮到就死定了。
“父皇……”那小男孩儿在女官的怀里挣扎着,顷着身子想让汉武帝抱。
“这怎么回事?”汉武帝威严的声音传来,刚才在树林里自己被黑熊袭击,一时没顾得上皇后和皇子,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哭成这样。
“皇上……臣妾和据儿遇到毒蛇了……”皇后一下扑到汉武帝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蛇呢?”汉武帝拔出长剑,一把搂紧皇后,生怕她被蛇咬到一般。
“已经被这个小厮打死了。”皇后纤纤玉指一指,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烟罗身上。她并不觉得荣耀,反而如同遭受万箭穿身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汉武帝声音威严,看着魂不守舍的烟罗淡淡问道。
“我……”
“回皇上,他是臣府上的小厮李安。”未待烟罗开口,李敢赶忙上前作揖答道,“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李敢一声厉喝,一把扯住烟罗的衣衫,烟罗一个站不稳,噗通往地上一跪。
霍去病见状,抬眸看了看慕容云歌,咧嘴偷笑起来,慕容云歌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慵懒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人,似乎提不起一丝兴趣来。
“你救了皇后和太子,说吧,你要什么赏赐?”汉武帝威严而立,双袖一挥。
李敢见烟罗半天不说话,压低声音提醒她,烟罗从未见过如此威严之人,说话间自是有些瑟瑟发抖:“小的不要任何赏赐,能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是小的无上荣幸。”
“说的好,既然如此,那朕就把这一功记给李敢,哈哈……”汉武帝龙颜大悦,他由来欣赏谦逊勇敢又懂进退之人,可是在众多郎官中,他还真的没有遇见多少,今日得见李府一个普通的小厮都这般入眼,不觉心情大好。
众人见刘彻心情大好,也都附和地笑起来。
烟罗悄悄抬头,却与霍去病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正一脸不屑地瞧着自己,烟罗心中好笑,又将目光移了移,落到霍去病旁边的慕容云歌身上,他那淡若天涯的神情还是让烟罗心中暗骂一声,不过她在庆幸,都这样面对面了,居然都没有认出来。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090 及笄之礼(1)
090 及笄之礼(1)(2121字)
上林苑回来之后,李敢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扯着烟罗嚷着以后再也不陪她一起疯了。
烟罗也着实后怕,若是在上林苑的时候被慕容云歌认出来,那可是最大的灾难,说不定又是家法伺候五十大板,到时候肯定又是皮开肉绽了,烟罗猛然摇头,想起来就怕。
回到太中大夫府上,张骞冷面坐在堂中,自顾自悠闲地品着茶,见烟罗回来,也只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烟罗心虚,应了一声便垂手而立,似是犯了错了的小孩儿。
“玩的可开心?”张骞放下茶杯,略带笑意若有深意地问道。
“呵呵……呵呵……开……开心……”烟罗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胸前的衣衫,不停地搅着,嘿嘿地看着张骞傻笑。
张骞起身,在偌大的堂中来回踱步,似是在想着什么,烟罗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探究地瞧着他。
踱了一会儿,张骞在烟罗跟前停下,悠悠开口道:“你已经十五了,该是行及笄礼了。”
“什么是及笄礼?”烟罗一脸疑惑地看向张骞,似乎这个概念自己的父亲从未跟她说过,因为那时候的她也不过是未满十五岁的小丫头,这一晃已经十五岁了。
张骞一笑:“汉人姑娘到了十五岁就成年了,家人会梳起她的长发给她插上簪子,这簪子要么是家中长辈给她插,要么是夫家给姑娘插,意味着定下了婚事。你的父亲已经不在,若不嫌弃,就由我和内人替你操办这及笄礼吧。”
张骞说着,望向眼前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的姑娘,眼中的光芒似乎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他在心里还是很喜http://。345wx。欢烟罗的,她的善良和活泼都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况且,在漠北对他的诸多关照,那份恩情还是在的,想到这些,张骞微微笑了起来。
烟罗心头一阵悸动,是啊,她现在是孤身一人了,虽然心中也隐隐觉得张骞似乎是有事情瞒着她,但是毕竟待她不薄,清亮的眸子闪着熠熠的光,略一颔首:“烟罗在此谢过。”
这一日来的很平淡,似乎只有太中大夫府上格外热闹,但这种热闹已经被宅门大院阻隔,就在那一片不算大的空间里。
六月,太中大夫府上的荷花开的正艳,烟罗的及笄礼就是在府上的清荷园里举行的。清荷园正是观赏荷花的最佳园子,可以从回廊已经亭台中看见大片大片的荷花,经过昨夜的雨露滋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荷塘中的金子,晃的人睁不开眼。
刘川之已经离世,烟罗的生身父母更是不知道在何方,张骞便以父辈的身份主持及笄礼。
因着烟罗身份特殊,长安城也不比漠北,为了不引起流言蜚语,烟罗的及笄礼办的极为简单,晨起时,丫头们便伺候着烟罗沐浴、更衣,又为烟罗着了彩衣彩履,梳上双鬟髻。
张骞立于东面台阶处等候着极为稀少的宾客,一位年长的夫人则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们皆立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