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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仲……”
“嗯?”
“你们是不是不信?”
“不信什么?”
青葵咬着嘴唇:“不信刚才夜在这里。”
冰旬□来:“这个‘夜’你以前认识吗?”
青葵盯着她,眼神戒备而难过:“每个人,我都是新认识的!”她怒。
——问错话了!
冰旬立即道歉,但青葵不理,只是固执地问:“你是不是不信?”
思仲安抚地拍着她,但她直直地盯着冰旬,不需要冰旬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深深地凝视了冰旬一眼,她转开视线突然问:“那大叔你呢?”
思仲与淅蔚俱是一惊。
青葵又看了思仲一下,忽然照着思仲的胸口就是一推:“我没撒谎!她刚才真的在这里!!”
虽然青葵的动作无力得就像轻轻碰了他一下,思仲仍然大为紧张,生怕青葵又开始激动地歇斯底里。思仲终于上前将青葵搂在怀里。青葵赌气挣扎,但最后仍抵不过诱惑,在思仲怀里归顺下来……
其实不管他们怎样都没关系,只要思仲肯抱她。她不再在乎其他……让思仲抱,是她最初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
“我信,我信你啊,凡姑。”思仲在她耳边絮絮,“我看不见她,是真的,但可能仅仅是我看不见而已,并不是否定她的存在,小凡,就像是当初的我们对你来说,也是只有你能看见而你家人看不见一样……”
青葵根本没听。也听不懂。她用尽全身力气回抱思仲,不肯放开。“思仲,你就一直抱着我直到我死好不好,这样我就不怕了。我哥哥已经不在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
——她什么时候知道青城已经不在了?!
大家都既吃惊又困惑。
思仲搂着她,忽然意识到他们正在说的根本是两码事。现在在青葵心里,他们信不信她早就很次要了,她的惶恐压倒一切,只要能让思仲抱,她可以不顾其他……
思仲早已不是第一次感到心酸。青葵太不像她了,她被病痛磨掉了太多棱角,她将能放弃的都放弃了。
“小凡,只要你不愿意死,你就能活下去的。”思仲低声安慰。可青葵不理。她无声地流着泪,静了片刻后终于说出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们用完我,就会把我扔掉……他们让我活着,只不过是我还对他们有用而已!可恨,太可恨,太可恨了!不要强留我,让我走吧……放我走……”
她的声音低下去,软下去,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会有什么用,透着深深的悲哀与绝望,到最后,只能听见她微弱的气息。
闹过之后,青葵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又睁开眼去看着某处了,思仲看她的眼神,觉得她一定是又在跟那个看不见的人交流,但没等他说什么,青葵忽然轻声喊他:“思仲。”
“嗯?”思仲总觉得青葵的声音听起来有力多了。
“给我倒杯水行吗?”
思仲不知想到了什么方向去:“你要干什么?”
青葵困惑地皱眉,不知为什么思仲表情那么奇 怪{炫;书;网,“我渴,想喝水。”
思仲这才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急忙接过冰旬闻言递过来的碗,喂青葵喝水。青葵喝完水后犹豫了片刻,示意思仲靠近,她要跟他说悄悄话。
思仲凑近,只听青葵问:“你知道谁是炼淅蔚吗?”
思仲一下子盯着她,直把她看怕了才回答:“知道呀。怎么了?”
“有人——我有话跟他说。思仲,你认识他吗?”
思仲听懂了青葵的言下之意,转身冲淅蔚招了招手。淅蔚的表情马上变得跟思仲很像,一样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淅蔚悄声问思仲:“干嘛?”
过来。思仲用目光告诉他。于是他犹豫不决地走到思仲旁边,看看思仲,又看看青葵。
青葵抬起眼来望他,一会儿后迟疑地问:“大叔……你是炼淅蔚?”
淅蔚心情复杂得很:“嗯,我是。”
“那……有人让我跟你说……”青葵怯怯地看着淅蔚,忖度着他的意思。“说,‘仅依赖首领来解决问题,不是一个组织应有的常态’……”
众人皆愣住。
青葵眼见淅蔚朝自己伸过手,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一只大手在自己头上抚了抚,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她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好迎上淅蔚的问题:“青葵,谁让你说的?”
青葵往思仲怀里缩了缩,“不知道。”显然是一句推脱。但她马上又抬眼看他,迟疑地说:“大叔……还有……”
“说吧。”淅蔚尽可能地温和。
“还有……‘历练’。没了。”
“‘历练’、‘没了’?”
“不是不是,‘没了’是我说的……”青葵小声地连忙告诉他。
“哦,”淅蔚有点想笑,“可是‘历练’又是什么意思,就只有这个词吗青葵?”
青葵郑重地点头,淅蔚朝她俯身,再度追问:“到底是谁让你带话的?”
青葵觉得他是不信有人带话这回事,畏缩地又往思仲怀里藏了藏,尖声道:“我只是信使,只负责把话带到,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淅蔚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好好,我不问,不问了……”
下界。
思仲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青葵的情况有点奇 怪{炫;书;网。
上一次去看望她时,她显得精神多了,能靠着大枕头稍稍坐起来,有时还有力气跟大家聊聊天,但是她的气色仍然不好,声音沙哑,而且私底下,思仲告诉我,青葵其实情况还是跟以前病得不能起身时一样没有改善,一样糟糕,但是青葵却对他说她喉咙和胸口已经不很痛了,背上也不再疼痛难忍。而且她已经知道了青城的去世,并且笠光发现她其实只是不记得事情,并没有忘记学过的知识,她会写字,会推导笠光拿来测试她的数学几何证明题,甚至记得笠光教过她的法术动作,虽然她完全无法动用法力,她只是不太懂那些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又是怎么、什么时候学会的。
面对我的吃惊,思仲说任何人都没有做什么,青葵是某一天起突然就这样的,他说她那天看见了一个他、冰旬和王都看不见的人,从那时候起青葵就变得越来越怪异了,她看似好了,但其实她只是没有太多痛感,但虚弱如初,不能走,不能久坐,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劈伤处以下的身体,一旦思仲他们的治疗法术力度过重,依然会引发她体内邪术力量呼应,使她呕血。
“怎么会这样的?”我异常不安。
“她说是那个叫‘夜’的小女孩帮她止痛的,可是我也不太清楚……”思仲忧心忡忡。
“你真的看不见吗?”我难以置信。
思仲对着我摇头,眼神有点谴责的意味,“而且她有时会叫大家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寒冰室里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跟那个夜说话……”
“她当着你们会不会跟那个人说话?”
“只有当着我的时候偶尔会,其他人时从没有。”
不意外。
“她都说些什么?”
思仲说:“也没什么,就像是跟你我说话一样,不过很多时候凡姑都在劝那个夜现身给我们看……”
我毫不必要地问了一句傻话:“没现身?”
“当然了!”
“可是……你看那个人真的像是存在的吗?不是青葵的幻觉?”
思仲摇摇头,仿佛在说他也说不好,“当年凡姑也是苦苦向她的家人证明我们的存在,我们也不一直都没现身给她家人看……”
“可是……”这不一样吧?
“小凡后来忍无可忍,谁要是怀疑她她就不理谁,又对那个夜发火,质问她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
我张口结舌:“……然后呢?”
思仲注视着我,“后来……就像真的有人使劲抱住她,把她压下去了似的。然后……每次凡姑这样失控,很快就会突然没知觉——睡着。”
……太诡异了。
今天我来思仲家,其实是为了转达一句青葵的话,当时青葵在交界叮嘱我要转达给陌念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我直到今天才说。
费了一番功夫避开倦秋和雾辛,陌念听了我的话之后一脸费解的样子,喃喃地重复着,“我和她都可能没看清近在咫尺的天涯?我一定要去看?这是什么意思……近在咫尺的……天涯?!近在咫尺的……近在咫尺……近在……啊。”
声音不大,但我却觉得心像是被他猛揪了一下子似的,狠狠地吓了一跳:“啊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