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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为了遮挡后面存放着的无数东西,让屋里看起来整洁,免得影响人——尤其是辞凉——的心情。
辞凉把脸偏向谭序声音的方向,眼睛还是紧紧闭着,她很怕一看见谭序就再次失去控制。“组长……现在一定还是半夜很晚吧?你怎么去把青葵给叫来了……”
“没有啦,现在是早上很早而已。”谭序这样说,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青葵和鸿杰,鼻子和眉头一起皱了皱。鸿杰看着自己的组长忍不住微微一笑。
“组长……我这事和青葵那边有关吗?”辞凉又问。
“呃……”谭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盯着青葵挤眉弄眼使劲示意她来说,带着口罩真的很不方便,很多表情没法做了。
青葵盯着谭序确认:那我说了?
谭序用力点头。
青葵无法,只得碰碰辞凉的手,轻轻道:“辞凉。”
辞凉把脸侧向她的方向,“青葵!”
“辞凉,就我看来似乎是有关系。”青葵现在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观察了,她一手握住辞凉的左手。隔着手套,感觉的灵敏度有所下降,当着徐百夫和室内隐藏的摄像机,她还不能做得太过明显。青葵用眼神示意谭序她还是不想现在说,而且有话想和他讨论,谭序理解其意,但是不能让屋里冷场那么久,只好重新接过话头,言辞谨慎地和辞凉轻声说着话。
徐百夫拿着那块小白板,手中的笔在上面无声地飞快左右移动,写完之后他迎上青葵的目光,让青葵把白板接过去。青葵有些惊讶,她一手还拉着辞凉,只好动作别扭地伸手去接,还要小心不让辞凉感觉到自己在动,徐百夫见状忙半个身子离开凳子倾过身来,把白板放在青葵手里。
字迹潦草,显出对方内心极不平静:“炼顾问:阿序之前跟我说他没告诉过你我们边协的推断,您刚才说您认为和您那边有关系,我们也是这个推论。不知您是否可以告知我详细情况?阿序极力强调我们与你的领域规则完全不同,我现在不敢妄动!有件事我刚才不想告诉阿序:我刚才说我们对凉凉的病情没有作任何针对处理,其实这不可能是事实,事实是我们用过了现有的全部两种方案皆告无效。凉凉感觉到我们的举动,目前紧张且心理压力大,情绪极不稳,我已竭力不再让她知道。不论作为凉凉的医师还是亲属,我徐某都迫切希望听到您的意见!请阅后速擦!”
青葵看见内容后有些紧张,徐百夫不论是哪一个身份,都应该身经百战才对,但面对一个他完全不懂的领域会让他如此不敢轻举妄动,这让青葵觉得自己对他们责任重大。她用白板上附带的板擦抹净字迹,用一种看上去沉稳的字迹写:“徐先生:我非 常(炫…书…网)理解您的心情,但紧张无济于事,请少安毋躁!未经充分调查,我无法不负责任地告诉您任何情况,若您允许,我想用我领域内的方法查看一下辞凉。谭先生之前丝毫未向我透露你们关于此事的看法,我只是下界的一个代表而你们是一个有力的团队,我也盼望与你们共同交流讨论!”
青葵把板子递回去,徐百夫反复看了两三遍才擦掉青葵的字迹,下笔疾书。谭序注意到徐百夫和青葵之间频繁地传递白板,似乎都在说不方便让辞凉听见的长篇大论,不禁忧虑,频频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俩。此时谭序终于无法不因分心而停止与辞凉说话,辞凉在病中异常敏感,她表情细微地改变了,轻轻叫了一声:“组长……徐伯伯……?”
徐百夫连忙停笔去抚她的额头,神情担心但声音镇定:“凉凉怎么了?”
辞凉非 常(炫…书…网)犹豫,几乎又要控制不住情绪了,声音微弱而克制:“徐伯伯,我想解开……我好难受……”
“行,没问题,我现在帮你解。”徐百夫的掩饰功夫相当老到,此时声音轻快,把白板和笔往谭序腿上一丢,忙动作轻柔地摸摸她的脸颊,“我刚才就说嘛,你又不听。”
辞凉紧闭着眼,胸口急剧起伏,终于无助地哭出来:“好难受……但是我好怕啊……徐伯伯、徐伯伯!”
徐百夫连忙极力安慰辞凉,抚摸她,为她拭泪,面有难色且心疼不已,但声音完全不受他心情的影响:“凉凉,不要急,你要平静下来我才好给你解开呀,你说是不是?你不要哭,然后我给你把眼睛遮住,啊。”
“嗯。”辞凉低低应道,努力忍住眼泪。这时她忽然一惊,问道:“那是什么!”
徐百夫连忙拿起放在辞凉身边的显控屏,显控屏一直像手机一样震动着,屏幕一明一暗地不停闪烁。徐百夫连忙摁了上面的一个按键,然后对辞凉说:“哦,没有,是我把手机放在那里了——凉凉你等一下啊,有短信。”
刚发现显控屏开始震动,徐百夫一时显得很紧张,急忙看看辞凉的脸色,又仔细去看屏幕,但看过之后他松了一口气,一边按着上面的键在调整或设置着什么,一边向紧盯着他的大家摇摇头:没事!
徐百夫把显控屏放回自己的衣袋内,然后轻手擦干辞凉的泪,站起身去从帘子后拿出绷带,折叠几次放在一边,避开导管微微托起辞凉的头,停了停,叫最方便的鸿杰:“帮我托住她一下。”
鸿杰马上照办,动作比徐百夫还要小心,他对辞凉说:“哎,辞凉,是我喔。”辞凉含泪淡淡一笑。徐百夫用绷带给辞凉缠住眼睛,在她头的一侧打了一个活结。
“嗯。”徐百夫示意鸿杰把她放下,又从衣袋里抽出银笔,拉长开来,“凉凉我现在解了?”
“好。”
徐百夫没有马上动,而是先抛给谭序和鸿杰一个眼神。他俩会意,一起点头。徐百夫一手托着辞凉的右手,让她握住银笔的末端。“凉凉,解开之后先不要马上动。我数到三,一……二……三。”
他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辞凉没有失控,只是低声叫了一下,身体一阵瑟缩。
徐百夫急忙又把银笔往谭序腿上一丢,腾出手去握辞凉的手。谭序手上是在把银笔收回去,眼睛却也一直望着辞凉。他又把徐百夫写了一半的白板翻到背面很自觉地不去看,然后示意徐百夫:把这给青葵行吗?
徐百夫点了一下头,谭序便把白板字朝下递给青葵。青葵接过翻到正面:“炼顾问:您的检查会不会让她难受?我们现在找个”字迹在“个”字后面断了。青葵默默地把字擦掉,把笔插回白板上,一起还给谭序。
辞凉自己的动作很小心,解开化术已经让她舒服不少,解开之后没有出现她担心的状况也让她平静了些,她安静地靠在被徐百夫慢慢抬高一头的床上,双手握住徐百夫的手紧紧不放。“徐伯伯……”
“什么事?”
“……没有。组长呢,组长……!”辞凉又喊,谭序明白她是想确认大家都在身边,于是便也让辞凉握了他的手。辞凉一个一个地喊他们,又喊了青葵,但是喊到鸿杰的时候绞着手指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低着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鸿杰也局促地笑了,不敢和她握手,只好轻轻用手心在她的头顶碰了一下。辞凉又无意识地伸手想揉鼻子,但手被徐百夫一下子抓住:“凉凉乖,别去动!”
辞凉委委屈屈地,像没做错事却被人批评,“有点干……有一点点难受嘛。”
“不可以……这一点点就算了好不好?”徐百夫坚决而耐心地温柔相劝,把辞凉的手按回被子上,又说:“来,凉凉让我看看……”
徐百夫想了一下,伸手按了一次辞凉床头的呼叫铃,一边帮辞凉轻微地调整导管的位置,一边又语气自若地说:“凉凉,刚才是小理,孔巡理,他提醒我说他们要进来,所以我现在先带大家都出去,我们一会儿再回来,啊?”
辞凉虽是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听话地说了句:“好。”
徐百夫又摸了摸辞凉的头,然后示意大家跟他一起出去。
他们出到过道里,徐百夫正好及时拦住他的小组成员:“小理!刚才铃是我按的。是因为我们几个想出来说句话——你再去看看她,再看看她肩上的伤,喂她喝一点水。她身上的化术暂时解开了,你留点神,最好再多叫点人去,她要再发作就指不定两个人还够不够了。反正你在那儿留久一点,不用和她说太多话,最后就在她身边坐一会儿也行,给我们至少十五分钟,找点事做别让她怀疑什么,等我们回去再走。有什么不对马上叫我。”
对方会意而去,他们四个就站在走道里说话,徐百夫看着青葵劈头就问:“您想怎么检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