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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是吗?”青葵强按下心中奔涌的激荡,又难过又高兴,死死地抓紧鸿杰的手腕,“谢谢你……谢谢你记得我!”
鸿杰被青葵抓得很痛,但他一点也不想叫青葵松手。这种痛感不能增加与青葵重逢这件事的真实性,他总觉得这是虚幻的梦境,若这疼痛消失……会梦醒,他不舍得梦醒。原以为在那个浮躁的少年时代的环境中绝不可能留下真挚的友情,然而感情一旦生成,却反而惊人地真挚醇厚……
“小怪兽,你这怪兽现在手劲怎么这么大?”鸿杰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尴尬之中,只得以玩笑掩饰。他感觉到,青葵的手颤抖得很厉害。青葵什么也不说,只是含着不会落下的泪,笑得很灿烂。
“怪兽,你干嘛不加入边协?你难道只想一直当特邀顾问?”
“不是。”青葵摇头,“连顾问关系,也会在合作结束之后解除……猪头鸿杰……”这是青葵相识以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然而却没有丝毫不习惯,几乎是顺理成章地,仿佛一直是这样叫他,“很快会解除的,我有预感,在明年六月份之前,这些需要我们合作的事情一定会了结的……了结之后,我可能再也来不了印川了。我们能重新见面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喜出望外,不敢再奢求更多。”
“你说什么,为什么来不了?”鸿杰紧张道。“你只合作这么短时间啊?”
“你有自己的组织,我也有我的组织,我得对我的组织负责,在与这次合作有关的事件中,我需要对组织负的责任有九成的可能会让我殉职。”青葵说得极为平静,但是其他人都不是下界执事,虽是边识,依然无法像青葵一样释然。青葵含义复杂地微微一笑,“我会和你们合作,也是因为这一点。本来不要说合作,就算是向你们暴露身份上面都会严厉追究,不过这次我觉得反正……反正到时他们即使要追究,我也不在了,一点关系也没有。”
青葵带着恶意淡淡地地一笑,有一点点恶毒的心情,也有一点点报复的痛快……对淅蔚她一直气不平,早年对他又爱又恨,现今依然如此,青葵也说不清恨有没有多过爱……恨,不是憎恨,不是痛恨,而是一丝叹恨,一丝怨恨,外加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恨。
谭序很想问青葵问题,虽然他实在是不敢这时打断他们,然而,他又不得不问:“青葵先生……你刚才说……明年六月前?你怎么知道?”
“我解释你也不会明白……你就当做是我督道的直觉吧。”
就在这时,青葵听见了来 自'炫*书*网'下界尘音的呼唤。
她微微抬起右手,谭序和鸿杰见她如此神情,不由得都停了下来,明白她的意思是“等等”。青葵站起来走到一边,望着某处,眼神没有聚焦。她定定地站着,直到听完了尘音在肃宅对她说的话。话很短,但尘音能想到这种对她说话的方法让青葵小小地兴奋了一下,这也是她一个月来得到的关于他们的唯一信息。
听完后,青葵再度低落。围绕着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难以理清,情与理中毫无方向可依,她像是被弃身于茫茫大洋,驾一叶孤舟,她唯有独自一人在没有任何标志的大洋中选定方向……她淡淡地笑了笑,转回圆桌旁。
大家都抬头看着她,青葵看着谭序的眼睛解释道:“下界刚才有人对我说话。”
鸿杰问:“那个人在这里?”他显然是认为那个人他看不见但青葵能看见。
“不是。”青葵不想解释。她对谭序说:“谭先生,我现在要先走了,有事再联系吧。”
说完,她走到鸿杰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不知何故,鸿杰突然觉得青葵把这次离开当诀别,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惶恐。然而他习惯性地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丝毫软弱,所以,只好行若无事,虽然很不想这样轻描淡写地告别,但却没有做什么去改变。
青葵明白鸿杰已经懂得了自己的心情,心里一阵安慰。
……起码……他意识到了。因为作为下界督道的我,看过也经历过太多随意分手却成永别的悲哀,所以我把每一次的离开都当作诀别般郑重对待,以免它真的成了不会再见的再见,成为永生的遗憾。
太傻了吗?不,不。
鸿杰突然非 常(炫…书…网)害怕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青葵,不过他马上否定了这种感觉,似乎只要急忙否定,就不会应验。
平安勿念
青葵回到下界,前往交界领域巡守者的驻地,把有关霜华的事情告诉了纵横。紧接着她没有回扶萦家,而是留在纵横那边,跟他们出发去了交界巡守。
下界。
肃宅。
思仲狂奔进来的时候,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惊讶至极,连忙叫他快镇定下来,先喘匀气。我从来没有见过思仲这样,他一向都很稳重的呀!我很着急,但是又不好催促他说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最后思仲终于稍稍平定下来,他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在嘴上竖起食指,然后用眼神叮嘱我:不要出声,切记切记!
我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用力点头示意明白。
思仲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递给我一张折起来的小小黄色便条贴。我疑惑地看着他,没有打开,但他依旧用眼神告诉我打开来看。
我小心地撕开黏在一起的部分,刚一打开看见上面的字,我的心立刻像被紧紧抓住,吃惊之余,彻底明白了思仲的激动!
上面只有四个字,是简单的“平安勿念”。
是青葵的一种字迹!她写作业时常用的!
我没有忘记不可以出声,但是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着,天哪,天哪!
我把纸条翻来覆去,但是没有了,一共就只有这四个字,别无其他……太少了,这里面传达的信息太少了,尽管我迫切希望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然而我知道,这是青葵用最少的字所能传达的唯一信息。
甚至连落款她都不敢写,但我知道没错,一定是她写的纸条。她一定是怕这张纸条落到某些人手里,让人追查到她的行踪,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所以她除了叫我们不要挂念她,告诉我们她还平安之外什么都没写,然而受到这小纸条却无法消除我对她的担心,甚至更加挂念……
我反复读着那四个字,读着读着忍不住哭了。
我很想问思仲是怎么得到这张纸条的。思仲像是明白了我的疑问,他向我招招手,让我跟上他。
我急忙擦干眼泪,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们进了泠宅,径直掀开卷帘钻进笠光的办公室。
我们前脚刚进去,就遇到一个执事刚好从里面出来,趁现在里面除了笠光之外没人,思仲忙把办公室门关上。笠光疑惑不已,然而他没说什么,只是轮番看着我们两个。思仲关好门,然后也对笠光做了那个“嘘”的动作。笠光皱着眉点了一下头,我便把手里的小纸条递给了他。
笠光的神色骤然变化,他读完之后像我一样迅速把纸条翻到背面,见别无其他,他抬起眼,眼里闪出紧张敏锐的光芒。他果断地像前一次那样布下法阵,布置妥当后随即毫不迟疑地发问:“这纸条在哪儿拿到的?!”
思仲说:“我刚才在穿过交界的时候觉得似乎比平时过得慢,紧接着就觉得我手里多了这张纸条。”
“这样你敢接呀?!”笠光惊异地看着他。
思仲摇了摇头,“现在说我也觉得不敢啊!但是当时不是有人递给我的,而是突然多出来的,鬼使神差我就把它拿过交界了……拿出来之后我就打开看了。”
我想起有一次和青葵一起过交界时的事情,“思仲你听见什么没有?”
思仲很明白地回答我:“没有,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也没感觉身边有人,唯一的事情就是时间长了点,手里多了张纸条,就这样。”
笠光研究着那张纸。“……很普通的一张纸,不带任何法术,除了四个字外也没有其他痕迹,但是这种字迹……很像青葵的。”
“我怕有人冒写。”我说。
笠光说:“嗯。思仲得到它的方式也很奇 怪{炫;书;网,不过青葵确实是能自由停留在交界……我对交界具体有什么特异之处也没有直观的了解……”
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青葵的亲笔,后来,为了证明,笠光想出一个原始却可靠的办法。
我去到青葵在现世的宿舍,找出她写过的政治、历史和语文作业。不知道鉴定笔迹能不能用复写的字迹,为了保险起见,我把写有那四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