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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什么法术,产生什么后果我都有写的,只不过换种格式而已——我觉得以前那种报告很不得要领啊,查资料的时候也麻烦……至于正文内容,‘已完成’当然是重点啊,不然他们没事把我派出去干什么用?!”
陌念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呼:老天。
我们的谈话突然被打断了。
秦蓝,青葵的那个朋友,端着一个空盘子和另一个女生路过我们的桌子,往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了我们,她走过来,用盘子底敲了一下背对着她的青葵的头。
青葵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几乎弹起来,往回看,发现是秦蓝,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死哪里去了!不跟我一起吃饭又不跟我说!抛弃我!”秦蓝对着青葵张牙舞爪,差不多把剩菜汤都浇到了青葵头上。
青葵一边躲闪着她的盘子,一边分辩道:“谁抛弃谁啦!你不是每次回家的那天晚饭都不在学校吃的嘛!今天怎么例外了,啊?!”
“订了餐,别浪费……”青蓝目光扫过我们,略略有些好奇,又诡异地笑了:“你们……慢慢啊!青葵!”
然后笑着一甩头,走得比兔子还快。
“什么意思嘛!喂——回来!给我解释清楚!”青葵涨红了脸,却笑着追着秦蓝的背影挥着拳头大叫。周围桌子的人的各种目光望过来,青葵也毫不在意。
“怎么回事?”陌念很紧张地盯着秦蓝消失在人群中。
“没事……”思仲刚想说话。
“别吵!”青葵低喝一声,又抬头瞪了思仲一眼,好像他惹了她似的,然后才别扭地小声解释:“那只是我同学。”
“同学?”陌念不相信地重复。
“哎,你非要我讲的那么明白吗?”青葵用了尴尬质问的语气,“哎呀……她一直认为,我周末吃饭的时候,都是跟思仲……跟思仲……哎呀!”
“约会?”陌念白痴一样地说。
“……你烦不烦那!”青葵大叫起来,好像被一语言中,又羞又躁,“哎呀!我跟她解释不清了啦!”
陌念茫然地问:“有约会是四个人一起约的吗?”
“有的。”我窃笑。
“戢锐!!”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随口问:“青葵,我很想问你,你们督道的事呢……”
“不是‘我们’,督道是稀有动物,除非算上前任……不开玩笑了。”遇到思仲的目光,青葵赶紧抓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块萝卜,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拼命咀嚼。
“你是想问去年的那个督道资格吧?”思仲替青葵问我。
“嗯。”
青葵含含糊糊地开口:“不要问我,我跟她不熟,我只见过她一次——”
“把你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失礼,”思仲凶她,又对我说:“算了,凡姑脑子里少根筋……”
“大概少不止一根。”青葵悄无声息地喝汤,居然连思仲这么说她都没有生气。
思仲没理她。“可是那个人我也不熟,我只知道她叫毛羽,她活着当时看到恶灵,吓坏了,马上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受训,这让船长很开心,因为顽固的凡姑虽然同意加入我们,却一直都没到受训的最好时机,但是毛羽可以,结果她从下界一回到现世不到三个小时就被恶灵杀害……”
“等一下,等一下,”青葵放下汤碗举起一只手阻止他,看起来心烦意乱,“说来话长了,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饭堂这么热的地方聊这种话题?戢锐呀,”她转向我,“待会儿跟你讲个故事吧,就是我本人遇到的,你刚才问的事。”
我被她刚才的那一声呼唤吓得要死,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显得疲惫和心烦意乱起来,刚才还和思仲生龙活虎地斗嘴,现在却见她静静地收拾起盘碗,手指一撩,拂开脖子上汗湿粘着的头发,不多加一字,起身首先离桌——她是这种反应,我哪里还敢再问——可能有些事情真的如思仲所说,是禁忌。
思仲也熟门熟路地端起盘子,紧跟着青葵走了。我和陌念对视一眼,没办法,赶紧跟去。
不料下了食堂,竟发现他们两个已经不等我们就往前走了,现在几乎已经到了百米开外,思仲仿佛在劝说着青葵什么,而青葵只是闷头前走,似乎没有搭理他。思仲一边与青葵说话一边频频回头,见我们出来,他冲我们做了个“止”的动作,又向我们招招手,好像意思是:来,但是别跟得太近。
我与陌念对视着,疑惑又不安,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突然之间这么剑拔弩张起来……
“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和陌念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对方。愣了片刻,陌念冲我紧张地笑笑,还是决定跟上去。
只是他们两个拐着拐着就进了小公园,又转了个弯,居然一下子不见了。
“咦?”我不由得出声,但陌念冲我打了个“停”的手势。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几棵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叶榕后,青葵与思仲两人面对面,看起来非 常(炫…书…网)严肃地站着,青葵半侧着背对我们,我们只能看见她一点点侧脸,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思仲几乎是完全面对着我们,他只要稍一注意,一定可以发现我们,更糟的是,这个距离太近了,我们甚至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尴尬,左右为难。
我本无意偷听他们讲话,但是他们的话仍像是顺风一般刮进了我们的耳朵……
“——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把人家撇在后面自个往前走?”思仲的声音。
我拉着陌念往后藏了藏。不好给思仲发现我们在听。
“不用躲了,你以为他发现不了吗?”陌念却出人意料的唱起了反调,似乎对他导师的本事深信不疑,他拉着我站在树后。我努力借着陌念刚才的话掩盖住他俩的声音,不幸的是陌念的话顷刻之间就飘散了,青葵回答什么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知道,很烦啊,一提那件事我就烦!你明知道我一……(中间青葵略去了什么,一定是她和思仲都共同知道的什么东西)……就浑身不自在!”
“我先提到的,对不起——可是你不应该……”
“是我的错。”青葵声音低了些,明显地让步,“是我不对,我道歉,以后尽量不这样……”她的诚恳让我吃了一惊,忍不住伸出头望去,恰好望见她做了一个什么动作,紧接着就被有些慌张的思仲抓住了手:“够了!道歉就好,不要用法术立誓!”
“立不立誓有什么差别吗?我都承诺了。”青葵微微低着头,垂着肩。思仲的表情复杂,但是并没有让青葵看见。
思仲放缓语速说:“你不要太压抑了,知道不?只是表达方法不要伤着别人呐……”
青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度开口时,声音已经重归平静,“唉……去年冬天,真的过得好难受。看是今年,我猜也好不到哪里去……”
趁青葵仰首远眺,思仲向我们用细碎的动作招了一下手。
该出来了!
我们赶紧离开藏身的树后。
落日西归。隔着树篱,我看见学校那通往高中宿舍区的漆黑的柏油干道上一片金光,美丽得让人遗憾,但也通往明天和希望,柏油小颗粒原本沉黑,但在夕阳的照射下,却反射着钻石般细小的闪光。
“别去想那些了。”
我对自己说,平静地。不是气急败坏,也不是自怨自艾,这本身已经是一个进步了。在恍若一生般漫长的一天之后,我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我自己由于愚蠢所造成的死亡。我又盯着那些醉人的光芒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迎向我在新的世界所认识的伙伴,并不再回头。
“唉。”青葵叹息一声,双手举过头顶,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对我们的出现表示任何疑义。我怀疑她其实也知道我们刚才在偷听。她不在乎吗,这样都不在乎?也许这些事和她烦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望着橙红色的苍穹,放声道:“不论何时……都难啊……!”
“每个人都难。”我忍不住插嘴道,向这个真诚的女孩,“不然我也不会轻率地去死,但其实应该每个人都有力量熬过去,因为每个人都有难处。”我用手挠着鼻梁,也许是这样说真心话还不习惯,我说出来的东西感觉怪怪的,似乎不大对劲。我望着青葵领子上的一小块地方,怕如果直视她的眼睛,我就没有说话的勇气了。
她竟点了点头,笑了。“可能是吧。”
说罢,她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沿着一条小路走向公园深处。思仲的眼神片刻之间显